冉木聞聲遺憾地扁了扁嘴巴,不高興地說:“你們總是這樣,好玩的事就不告訴養養。”
江易不置可否,顯然他決定的事情不會更改,但當對上冉木委屈巴巴的眼神時,他罕見地遲疑了一瞬,解釋道:
“隻是時機不適合,你先記著,下次時機恰當就告訴你。”
“那要多久?”冉木警惕地問。
“不超過一個月。”江易保證道。
“好。”冉木這才抿著嘴角笑了起來,看起來高興了許多。
正開心著,江易忽然轉頭看向了房門,說:“樊澄回來了。冉木,你現在繼續玩遊戲,等會兒沈先生的模擬人出來,你就抬頭跟他互動。”
“嗯。”冉木連忙聽話地照做。
旺仔滿腹懷疑地悄悄看了看房門,又聽了聽,嘀咕道:“腳步聲小得我都聽不見,江易是怎麼知道他那個舍友回來了的?正常人能做到這樣?”
沒等旺仔細想,一陣奇異詭譎的光影便憑空出現,以冉木為中心迅速向四周擴散出去。
眨眼之間,空氣中便緩緩浮現出了沈風骨的身影,正是江易做出來的模擬人。
男人站在躺椅邊上,望著冉木的目光溫柔而深沉,他專注地看著正玩遊戲的青年,微微彎腰,探出手去,輕輕地撫上冉木細細軟軟的黑發,啞聲道:“養養。”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房間門被打開,一個和冉木穿著打扮幾乎一模一樣的少年笑著走了進來,卻是被江易引過來的樊澄。
他第一時間便是轉頭要叫江易,然而目光在接觸到躺椅邊上的俊美男人時,本是歡快的腳步霎時停住,瞳孔緊縮。
垂在兩側的雙手不知何時微微顫抖起來,雙眼也難以置信地瞪大,臉上的笑容同樣瞬間消失無蹤。
樊澄就那麼整個人僵在原地,他試圖出聲,卻發現自己已經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日思夜想的人此刻站在另一個人身邊,眉眼溫柔地彎下腰摸著彆人的頭,聲線低沉地呼喚彆人的名字,宛若情人間呢喃的絮語。
冉木對此毫無所覺,他在看到沈風骨的模擬人出現的時候,就開始緊張起來了。
男人先是伸手摸他的頭,隨後轉而撫摸他的臉。
雖然冉木感受不到對方的溫度,但還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因為他知道眼前的不是真正的沈風骨,除了沈風骨之外的人碰他,總是有些不適應。
但江易就在邊上盯著,冉木說好了要配合的,便乖巧地坐著不動。
他安靜地抿著嘴角露出個小小的微笑,看著虛擬的沈風骨伸手搭著他的肩膀,低聲囑咐他彆玩太久,隨後認真地點了點頭,小聲說:
“養養記住了。”
江易一直密切地關注著不遠處樊澄的反應,見樊澄先是僵硬地盯著沈風骨看,隨後目光轉向冉木,眼中無法抑製地出現憎惡的情緒,最後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慘白地轉身,腳步踉蹌地跑出了房間。
確定身後的儀器已經將這一切變故悉數記錄下來,江易才站了起來,彎腰把冉木腿上的旺仔拎到一邊,提醒道:“可以了冉木。”
說著,他轉身走到儀器邊上,手指快速敲了敲屏幕,將機器關掉。
冉木忙放下腿,穿好球鞋後跑了過去,緊張地問:“成功了嗎?”
“成功了。”江易轉過身,微微低頭凝視著漂亮的青年,輕聲說:“謝謝你願意配合。”
“不客氣。”冉木鬆了口氣,又跑回去把旺仔抱到肩膀上,拿起手機和平板,轉頭躍躍欲試地問:“我們可以出去看你的舍友了嗎?”
“你很好奇?我以為你應該很害怕。他的穿著打扮、行為習慣都在模仿你。”江易問。
“可是那又沒有什麼呀。”冉木不解地說:“養養又不認識他。因為你說他像顏末末和莫曉,我就想看看。”
江易聞言沉默了片刻,忽然插著兜走過來,隨即在冉木疑惑的目光裡,將那隻手抽了出來,攤開,掌心躺著一個紅繩串起來的玉葫蘆,朝冉木遞了過去。
“這個送給你。”
“養養有葫蘆了,在腳腕上。”冉木搖了搖頭,沒有接。
“不一樣。”江易執著地伸著手,平靜地說:“我知道你不怕樊澄,也不怕莫曉或者顏末末那種人,但這葫蘆戴了對你有好處。”
冉木還是搖了搖頭,認真地說:“參參說過了,不能隨便收彆人的禮物。你自己戴就好了,不送禮物我們也是朋友。”
說完,冉木便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抱著旺仔直接轉頭進了房間,去開房門。
江易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默默低頭盯著那隻葫蘆看了一會兒,索性合起手掌握了一下,又鬆開。
原本玉白的葫蘆頓時變成了灰色,暗淡得看不出一點光澤。
他隨手將葫蘆扔進了身後的水池,沒再猶豫,抬腳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