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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淳經過幾次勝利,手下的人馬已經突破到一萬三千人,而且通過長途行軍,幾次作戰,戰力也有了提升,雖然比不上百戰精兵,但也有些老兵的味道。尤其是他從馮誠那裡弄來的精銳,更是撐起了這支人馬的骨乾。
柳淳清楚,光靠著一雙腳板,是沒法真正打勝敵人的,運動戰的精髓是在運動中消滅敵人,如果不能殲滅敵人,還叫什麼戰爭呢!
而且與其跟平安決戰,不如攻擊成都這種大目標,就算拿不下來,也能調動平安的人馬,迫使他疲於奔命,露出破綻。
柳淳下了狠心,親自督軍,對於任何逃兵,絕不客氣。
但是柳淳也不會貿然拿人命去填,事實上,他也根本填不起。
柳淳的戰法很簡單,集中火箭,轟擊城頭,壓製守軍,讓他們抬不起頭。然後派遣小隊,攜帶火藥,抵近城牆,用火藥炸開堅城。
火箭呼嘯著越過城頭,爆炸的火星到處都是,周圍的房舍建築,包括城樓,都陷入了大火之中。
士兵也有人身上著火,發瘋狂叫,四處逃竄。
守軍心驚膽寒,他們完全是被動挨打,每次火箭襲來,他們就四處躲避。城頭空虛之時,爆破小隊就會做好準備。
前麵兩名士兵手持大盾,在前麵掩護,後麵是四名攜帶鏟子的青壯,他們的手裡還提著兩架雲梯,隻不過雲梯不是為了爬城,而是為了渡過壕溝。再最後,才是攜帶火藥的士兵。
他們衝到護城河邊,將雲梯放好,踏著雲梯,迅速衝到城下,盾手提供防護,其他人不顧一切,甩開膀子,瘋狂猛挖。
銳利的鏟子砸在堅硬的條石上麵,發出陣陣聲響。
城頭上的守軍終於覺察出來異樣,他們發瘋大叫,趕快招呼士兵,用滾木雷石招呼。可就在他們挺起身軀的時候,火銃聲響起。
在後方提供支援的火銃手果斷射擊,二十人一起攢射,總有擊中的。守城士兵的胸前,頭顱,綻放出鮮紅的血霧,一個個直挺挺掉落城頭,其他人嚇得倉皇後退,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不管下麵的人,城牆就會被鑿開,沒有辦法,將領提著刀,瘋狂驅趕士兵上城,就算沒有石塊,用屍體也要把對方砸退。
守軍像是潮水一般衝上來,不計生死,火銃手射速和準頭都有限,麵對人潮,也隻能徒呼奈何,負責爆破的小隊不得不退回。
柳淳看在眼裡,他也發了狠,一定要打疼對手!
增加爆破隊伍數量,加大對城裡的攻擊力道,用火箭猛攻,就不信,城裡的人馬能扛得住!
雙方就像是進行一場真人版的打地鼠一樣,瘋狂到了極點,城下有屍體橫七豎八,城裡大火漫天。
戰鬥持續了兩個時辰,終究還是有幸運兒,砸開了一個小洞。
轟!
一聲巨響,濃烈的硝煙直衝天際,一片城牆迅速崩塌落下。城牆上麵的士兵被震得落下來好幾個,活活摔死,
幾乎所有的城牆,外麵是用磚石照麵,而裡麵則是夯實的壘土。
這一下雖然隻是炸開了表麵,但卻表示這座高大堅固的城池,露出了薄弱的一麵!
外麵的士兵紅著眼,嗷嗷叫,爆破小隊,前赴後繼,而城頭的守軍明顯被嚇到了,他們開始慌亂,有人後退。
“王爺,王爺,這些逆賊太凶悍了,快派人援助,不然城池就要失守了,”
朱椿一聽,本來就很白的小臉,更加蒼白了,他這個人從小喜歡讀書,是皇子之中,公認的秀才。
對於打仗,他是不熟悉的,更何況他也不是攘夷塞王,手下的三衛人馬也不多,這些年已經被養的幾乎廢了。
“這幫逆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火器,他們也太凶悍了!”朱椿嘴唇哆嗦,跺腳道:“你們有本事,去跟徐輝祖,跟平安拚去,攻打成都,算什麼能耐?”
朱椿罵了好半天,可也沒有什麼用啊!
讓他上城督戰,對不起,他沒有這個本事,那誰有呢?朱椿下意識看向了王妃藍氏,卻發現藍氏正用惡狠狠的目光在盯著他!
“王爺,你不會是想讓妾身上城禦敵吧?”
“這個……當然沒有,沒有……”朱椿被媳婦盯得渾身發毛,訕訕道:“我,我的意思是你是將門虎女,所有家有賢妻,勝過國有良相,你,你給我出個主意吧!”
藍氏哼了一聲,“王爺,我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麼主意?而且就算有,也要你能聽才行啊!”
“聽!我一定……”
轟!
又是一聲巨響,腳下的大地都跟著顫抖,朱椿魂兒都要飛了。
“王妃啊,你快點說吧,萬一亂賊殺進來,咱們夫妻就活不成了。”
藍氏越發鄙夷丈夫,真是個膽小鬼。
“王爺,你管城外的兵叫亂賊,我問你,尋常的亂賊,能有這麼多火器嗎?”
“這個……當然不會有。”
“那誰又最擅長火器?”
“是……是雲南的沐家!”雖然朱椿不懂軍務,但是他也知道,著名的三段擊就是沐英發明的。
藍氏冷冷道:“還算不笨,王爺,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