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丘福對朱能是刮目相看,就憑這家夥不要臉的勁兒,當個世襲罔替的國公,實至名歸啊!
朱棣也被朱能說的笑了起來。
他忍不住罵道:“你以為跑朕麵前耍寶,朕就會縱容你們?錯了,朕要詳查,如果錯在你們身上,朕給你們來個二罪歸一!”
朱棣訓斥之後,就轉頭對木恩道:“去把錦衣衛指揮使紀綱,還有吏部的官吏叫來,朕要問話。”
不多時,紀綱跟吏部的幾個官吏都來了。
“臣等叩見陛下。”
朱棣雙眼死死盯著他們,最後落到了紀綱身上,一開口,冰冷的好像是萬年寒鐵。
“紀綱,聽說你們錦衣衛跟軍中諸將透露,可以安插軍中人員進入衙門,到底是怎麼回事?”
按理說,紀綱應該惶恐害怕,可這家夥竟然昂然不懼,仿佛有多大道理似的。
“啟奏陛下,此事還要從去年說起。陛下進京之後,責令錦衣衛整頓市麵,監察建文舊臣。臣等發現偽帝朱允炆濫用奸佞,上行下效,各級衙門,吏員泛濫,為了征收厘金,盤剝百姓,雇傭了許多流氓地痞,靠著無賴惡棍,肆意為非作歹。臣果斷處置了一批,奈何人數太多,殺也殺不完。”
“臣覺得應該正本清源,故此向吏部提議,派遣一些軍中的忠勇之士,他們行事果斷,又忠於陛下,即便偶爾有狂妄之徒,也要比那些流氓好多了。”
朱棣皺著眉頭,紀綱所說,還真是那麼回事,朱棣看過奏報。隻不過他的事情太多了,需要一樣一樣處理,這等小事都是下麵負責的,他並沒有在乎。
“這麼說,你還是有功之臣,是朕錯怪你了?”
“臣不敢!”紀綱慌忙道:“陛下,臣也沒有料到,軍中的一些人竟然比流氓地痞還要可惡,他們胡作非為,敗壞聖譽,臣該死!”
“你胡說!”丘福氣得怒罵道:“紀綱,你想把臟水潑到我們的頭上嗎?還不是你們,對了,還有吏部胡來!對了,吏部,你們怎麼考核的?”
這時候吏部文選司主事王璡急忙躬身道:“啟奏陛下,由於這些人都是不入流的小吏,臣等並沒有仔細查核,考試的時候,的確流於過場,臣有罪!”
吏部是管官的,而安排的這些士兵連小吏都算不上,的確跟吏部關係不大,王璡推得一乾二淨。
可朱棣卻不買賬,“此事確實與吏部堂官無關,可你身為吏部主事,竟然一點不上心,隻是敷衍搪塞,濫竽充數!你可知道,在百姓的眼裡,那些士兵就是朕的化身,他們胡作非為,就是朕縱容的結果。”
朱棣越說越氣,一步,一步向王璡走來,雙眼怒視著他。
“你怠忽職守,釀成大禍,你還有什麼話說?”
王璡跪在地上,脊背筆直。
“啟奏陛下,臣以為陛下這是有意讓臣擔負罪責,欲加之罪,臣不服氣!”
朱棣頓時氣得笑了,“好大的膽子,你敢跟朕這麼說話?就不怕朕殺了你的全家嗎?”
王璡挺直脖子道:“靖難舊臣,多張狂大膽,燕王府舊部,目中無人,肆意橫行,殺戮百姓。已經是罄竹難書。還有錦衣衛,本就是一**佞暴徒,昔日被廢除,如今竟然死灰複燃,繼續為禍蒼生!”
“百姓何辜,天下蒼生何辜!”
王璡越說越激動,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這個人瘋了!
朱棣尤其憤怒,“好個大膽的狗才!你把朕的天下說成什麼了!來人!”
王璡突然朗聲大笑,“不必了,我自去烏紗,有死而已!”
他說著伸手去取頭上的帽子,可剛把袖子抬起來,突然右手朝著袖子一抹,一支烏黑的錐子被抽了出來。
“燕逆,受死!”
這家夥突然飛撲過來,把全身的力氣,都傾注在這一擊上麵。
王璡切齒咬牙,他等了差不多一年時間,機會終於到了。
“朱棣,燕逆!我要給先帝報仇!你死定了!”
朱棣有個毛病,他問話的時候,容易憤怒,情不自禁從龍椅起來,走到近前。這次一樣,他跟王璡相距不到五步,縱然王璡是個文人,可潑了命的一擊,豈是尋常。
速度之快,好多將領都大驚失色,來不及反應。
就連朱棣也是如此,生死關頭,朱棣巋然不動,麵無表情,死死盯著王璡。
就在即將刺中的一刹那,突然有人飛撲過來,王璡的鐵椎結結實實刺入了此人的胸膛,兩個家夥一起倒在了朱棣的腳前。
王璡不甘心,手腳並用爬起來,還要拚命,早已經被衝過來的將領,像抓小雞似的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