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淳躬身道:“臣也知道困難,不過隻要陛下降旨,臣一定竭儘全力,替陛下分憂!”
聽到這話,朱棣反而不著急了,他扭頭從小房間出來,輕車熟路,找到了一個櫃子,從裡麵取出一壇老酒。
“哈哈哈,朕就知道,你這個人酒量不行,偏偏喜歡收藏好酒,也不怕浪費東西!”
也不用酒杯,朱棣隨手拿了兩個茶杯,給自己和柳淳倒滿了酒。
至於朱高燧,小毛孩子,一邊涼快去!
朱棣舉起酒杯,“柳淳,這杯朕敬你!”
沒等柳淳說話,朱棣就直接喝乾了,他把杯子一放,輕笑道:“方才說了這麼多,朕也有了決斷。”
柳淳忙道:“臣洗耳恭聽。”
“哈哈哈!”朱棣朗聲大笑,“朕不是三歲孩子,非要在二者之間選一個。”
柳淳驚得張大了嘴巴,“陛下,莫非想要二者兼得!”
朱棣微笑著點頭,“沒錯,朕全都要!”
“這個……陛下,雖然可以設立兩個都城,但是陛下沒法身分兩地啊,難道要像遼朝皇帝一樣,遊牧捺缽,兩個固定的辦公地點都沒有,這行不通啊!大明的事情千頭萬緒,根本做不到!”
朱棣自顧自倒酒,又連著喝了兩杯,然後大笑道:“朕不管了,決斷朕做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你的了。現在群臣都在進言,朕要你儘快拿出辦法,朕要兩全其美!”
柳淳還想說話,朱棣竟然拍拍屁股走人了。
又是這套路,就不能來點新的,什麼都要我想辦法,你丫的乾脆把龍椅讓給我算了。
柳淳遲疑了半晌,卻也無可奈何,這個麻煩除了他之外,彆人還真不行,隻有勉為其難了。
兩天時間,轉瞬而逝,有關遷都的議論,卻是半點停歇的意思都沒有,各種流言蜚語,甚囂塵上。
還有人講,說是朝廷已經把皇家銀行的錢都搬走了,要去建造北平新都。
應天被徹底廢棄了,什麼都不值錢了,趕快賣了逃跑吧!
很顯然,這是胡說八道,可令人驚訝的是,居然就有人相信,還真的就開始了拋售。
不得不說,大明的市場還是太稚嫩了,沒有經過風雨考驗,就是不行啊!
終於到了早朝的時候,今天的苗頭非常不好,所有大臣,就連老賊禿道衍都來了。
“柳淳,你小子到底有沒有辦法?”
柳淳兩手一攤,“保密!”
道衍氣得三角眼都瞪圓了,凶光畢現。
“柳淳,老夫告訴你,最好有辦法解決,不然老夫就上奏陛下,請求降旨辟謠!”
“對!我也是這個意思!”徐增壽湊了過來,他都哭了,“柳淳啊,這兩年我可添置了不少產業,你不能坑自家人啊!”
柳淳瞧見了徐增壽,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丫的一個白斬雞,還敢跑來狺狺狂吠,你可是徐達的兒子。當年誰跟我吹噓,說他的本事多好,隻是為了家族考慮,才不得不隱藏鋒芒!你把鋒芒都藏到肚子裡了,是吧?”柳淳攥著拳頭,冷笑道:“定國公,要不咱們找個地方,看看誰更厲害,怎麼樣?”
徐增壽老臉發燒,可輸人不能輸陣,他惡狠狠道:“柳淳,你要是能解決眼前的事情,就算讓你打一頓,我也認了。”
這家夥還沒開打,就直接認輸了,柳淳也不知道是該生氣啊,還是該為了他的自知之明點讚。
就在這時候又一個大腦袋湊了過來,這位苦兮兮道:“柳淳,要不把我也算上得了。”
成國公朱能!
瞧見他柳淳就更氣了。
“你丫的可是靖難名將啊,陛下的貼身護衛,你怎麼也墮落了?”
朱能無可奈何,“柳淳啊,這不怪我啊!我把朱勇交給你,是你沒有教出來,我這個當爹的怎麼也該給他弄一份產業不是!現在京城人人言利,稍微有點本事的都在經商,追逐利益,我也是沒辦法。”
朱能哭窮的時候,周王朱橚竟然也湊了過來。
“歸結起來,都是你柳淳的錯,所以你必須拿出辦法來!”朱橚先是板著臉,可下一秒,就直接垮了,愁眉苦臉哀求道:“你要是沒法子,我的醫學院也要出事了,好些人都準備撤資呢!”
麵對這群可憐兮兮的嚶嚶怪,柳淳竟然發覺朱棣的話其實也沒錯,的確,對遷都影響最大的,竟然都是跟自己關係最深的。
真是有點荒謬啊!
“行了,都彆哭了,辦法還是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