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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淳第一次跟所有的高級官員討論施政。
京城的百官都盯著呢!
尤其是那些沒資格與會的,更是眼巴眼望,不斷有各種消息傳出,說是有人跟柳淳對罵,雙方爭吵激烈,大打出手,最後都動用了廷杖,把人給打死了。
還有人說有兩位尚書大人為了不和柳淳同流合汙,主動辭官。
還說陛下被逼無奈,不得不現身,幫著柳淳壓製百官。
貌似任何時代都不缺這種神通廣大的包打聽,對於這些人,柳淳隻想說京城的四輪車夫還缺人,急需加盟。
一直到了傍晚時分,整個討論才暫時告一段落。
諸位大臣匆匆離去,他們之中多數都沒有閒著,而是挑燈夜戰,白天討論了這麼多,現在最缺的就是如何落實下去的議案了。
為官這麼多年,不能讓人看遍了,必須拿出真東西才行。
等著吧,下次會議的時候,就要讓所有人眼前一亮,五體投地,徹底跪下,給爺爬!
百官們的反應看在了朱高熾的眼睛裡,他興奮跟朱棣講著。
“父皇,真神了,我師父主持會議之後,那麼多人,積極獻策,大家夥都急著出主意,可真是熱鬨啊!您要是看到,保管吃驚的!”
朱棣黑著老臉,“我看到了。”
“看到了?您在哪?”朱高熾傻傻問道。
朱棣哼了一聲,他豈止是去了,而且還在旁邊聽了一陣子。隻是大家討論太投入,都忘了天子駕臨。
回來之後,朱棣就憋了一下午的氣。
這幫畜生,朕上朝的時候,讓他們說話,一個個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現在倒好,全都說話了,這也太過分了吧?
是溜須柳淳,還是覺得朕不能容忍進諫?
“父皇,我覺得吧,其實師父比您老人家平易近人多了,最初的提議明顯是挑刺,可師父應對從容,反而鼓勵了大家夥開口,暢所欲言。至於父皇,您要是遇到這種事情,保證吹胡子瞪眼,又是殺人,又是發配,久而久之,大家夥就不敢開口!”
“放屁!”
朱棣怒罵,朱高熾把兩手一攤,瞧瞧吧,我所言不虛。
朱棣氣得臉都黑了,朕怎麼是那樣的人?朕很平易近人的,又儒雅隨和,朕是個最善良的天子了。
他又想想,突然覺得沒必要了。
“父皇以朝政托付柳淳,既然他能駕輕就熟,證明朕慧眼識人……很好,很好啊!”
朱棣放聲大笑,可是在朱高熾聽來,這笑聲裡麵沒有半點高興,反而帶著無窮無儘的憤怒,這是又有人要倒黴了?
“走,跟我去柳府瞧瞧。”
朱棣離開皇宮,直奔柳府,等他趕到的時候,已經是燈火通明的時候。
柳淳的書房裡,格外明亮。
解縉、金純、還有幾位大臣,都趕來了,他們圍坐在一起,正談論事情。
“太傅,我們商量過了,覺得要想大興土木,除了動用各地的百姓之外,還要從外麵引入勞力。”
柳淳輕笑,“你說的外麵不會是安南吧?”
解縉擺手,“我可不是那樣的人,更何況安南也沒有多少人可以用了。”他總算說了實話,經過解縉的壓榨,安南早就赤地千裡了。
“下官的意思是朝鮮和倭國,包括天竺,這些地方能不能下手?”
柳淳笑道:“我覺得不錯,隻是不知道朝中之士,能接受嗎?”
解縉笑道:“太傅大人多慮了,他們敢不答應?誰要是反對,我就發動窮人去誰的府邸吃飯,不把他們吃垮了,決不罷休!”
金純也躬身道:“太傅如果信得過,把這事情交給下官,讓下官去做,保證手到擒來。”
大家夥你一言,我一語,簡直比白天的時候,還要熱鬨。
朱棣默默看了許久,突然轉身就走。
“父皇,怎麼走了?”朱高熾低呼。
朱棣腳步不停,“百官儘忠職守,朕怎麼好打擾,回去吧,今夜能睡個安穩覺了。”朱棣的臉上露出寬慰的笑容,很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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