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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剛剛有消息,說定國公跟一個案子有了牽連,他們正在陛下那邊辯論真假。咱們也過去瞧瞧吧。”
柳淳起身離開了文淵閣,在他後麵,內閣的幾位,還包括吏部尚書茹瑺,以及幾位大臣,都過來麵君了。
楊士奇偷眼看柳淳,雖然看不出他的喜怒,但是跟徐增壽有牽連,柳淳主動帶著大家夥過去,怎麼都不像是大義滅親啊!
既然如此的話,那告徐增壽的人,怕是要倒黴了。他用詢問的目光看了看其他人,這幾位閣員互相交換眼神,胡廣突然意識到是誰發難了。
他的臉色劇變雙手不由自主抽搐起來。
壞了!
陳瑛!
這家夥就是個毒士,他一直想扳倒柳淳,想成為天子寵臣為所欲為。這貨可不講什麼道義,如果他倒了,不定要牽連多少無辜的人呢?
幾位閣員,還有其他重臣都帶著忐忑的心情,來到了寢宮。
等他們遞牌子求見的時候,裡麵徐增壽已經跟陳瑛完成了賭約,在朱棣麵前立下了軍令狀。
這時候柳淳來了,徐增壽可是一肚子委屈,總算見到了親人。
“太傅啊,柳淳!這個賊子欺負我啊!他設計陷害。”徐增壽切齒道:“他說我收了什麼玉佛,還說我跟商人勾結,摻和遺產的事情。我已經跟他打賭,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就任憑他處置,如果他是誣陷,我就砍下他的腦袋……”
“荒唐!”柳淳斷然道:“定國公,你這麼做就不對了,凡是以國法為重,誣陷有誣陷的罪過,你隨便砍朝廷大員的腦袋算什麼,你有這麼大的權力嗎?”
徐增壽愣住了,柳淳啊,你怎麼不幫我說話啊?
好在徐增壽的智商在線,竟然接住了,“太傅,我是沒有這個權力,可陳瑛也不能誣陷好人啊?”
柳淳轉身對朱棣道:“啟奏陛下,臣前幾日得到旨意調查一個案子……如果定國公和陳大人爭執的也是這個案子,那不如並案處理吧!”
朱棣這時候做恍然大悟狀,“陳瑛,你說給徐增壽送禮的商人叫什麼?”
“叫,叫洪貴澤,他,他是豪商喬斌的女婿。”
陳瑛聲音顫抖,因為他感到了不對勁兒……柳淳來了,他來的太湊巧了。而且很明顯,他一出現,徐增壽就懶得演了,這家夥變得得意洋洋,就連訴苦都帶著一股喜悅的味道。仿佛在獻寶似的,根本不是受了委屈。
好在木雕還在,隻要剖開,見到了玉佛,就算是柳淳,也不能指鹿為馬,勝算還是在自己這邊,來了這麼多大臣,正好見證徐增壽完蛋。
連舅哥都保不住,柳淳的臉會很腫吧!
陳瑛暗暗打定了主意,“陛下,臣以為在並案處理之前,應該向驗看玉佛,假如定國公真的牽連其中,而且還是主犯,臣希望讓有關之人回避。”
這個有關之人,當然是柳淳了。
徐增壽咬了咬牙,“驗看就驗看,我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想拿這麼不入流的手段,陷害本爵,我徐增壽跟他勢不兩立!”
柳淳卻不以為意,“陳大人,看起來你對這個案子十分了解……假如驗看了佛像之後,我還能僥幸辦理這個案子,請陳大人一定全力配合才是。”
陳瑛略微遲疑,什麼意思?莫非說柳淳迫不及待要抓自己了?
陳瑛是個亡命徒,他不怕死,但是一定要死得轟轟烈烈,死得驚天動地。
假如能跟柳淳拚一個兩敗俱傷,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柳大人,同樣的,下官也希望有親自辦理此案的機會!”
兩邊叫板了。
此刻徐增壽已經到了木箱前麵,他拿著鑰匙要去開鎖,突然停住了。
“陳大人,還是給你來開……不過我想請你先說明一下,這個木雕是不是真的,萬一沒有玉佛,你會不會抵賴?”
陳瑛的心砰砰亂跳,可這時候他怎麼能認輸啊!
“定國公沒有造假,我跟你一路帶進宮裡,應該沒問題。”
“那好,你開鎖吧!”
陳瑛伏身,深深吸口氣,捅開了鎖頭,然後猛地掀開盒蓋,露出了裡麵的廬山真麵目。是一個紅酸枝的木雕佛像,大小也沒有問題。
就是它了!
陳瑛猛地探手去抓佛像,可是當他抬起來的時候,突然感到了一絲詫異。
怎麼有點輕啊?
木頭對,彆的也都沒錯,莫不是自己太緊張了,手感有錯?
這時候徐增壽笑道:“陳大人,就是這個吧?”
“是,是的!”
“那就請你找出玉佛,讓我也開開眼界吧!”徐增壽抱著肩膀,得意洋洋。玉佛早就不在了,對了,玉佛哪去了?徐增壽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乖乖,那麼大的一塊黃金,還有上好的羊脂玉,光是材料就有五萬兩以上了,哪去了?讓誰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