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錦努力說服自己,可是她總是靜不下心,朱棣是個靠譜的人嗎?
很不幸,又讓徐妙錦猜對了,朱老四就是這麼不靠譜!
一直到了半夜,有人把柳釗抬了回來。
這孩子是怎麼了?
嚇昏了?
打蒙了?
等徐妙錦往前一湊合,頓時鼻子都氣歪了,孩子滿臉通紅,一身酒氣……還真是跟朱棣學喝酒了!
造孽啊!
“快準備醒酒湯!”
徐妙錦又把兒子手腕抓過去,摸了摸脈,總算安穩,這時候下麵人跑過來,把柳大少爺給送去房裡。
柳釗還是第一次喝醉,不過孩子還挺乖的,沒有耍酒瘋,也沒有吐,隻是像個貓似的,蜷縮在床上,呼呼大睡。
“這事不能算完!不行!”徐妙錦跳著腳,要去找朱棣算賬!
“反正他都退位了,在海外,咱們的實力比他大,跟他拚了!”
敢情徐妙錦也動了弑君的念頭,老母雞的本性爆發了。
一直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柳釗才艱難爬起來。
小家夥的腦袋都炸裂了,不光是因為那些酒水,雖然很迷糊,但是他還有些朦朧的印象,在醉酒的時候,朱棣拉著他,乾了很多事情。
“爹,我隻能想起來,不停的寫啊,畫啊的,我不乾,太上皇就打我……你說會不會是什麼賣身契?或者乾壞事的供狀啊?”
小家夥怕怕的,臉色都變了。
柳淳陰沉著臉,冷哼一聲,“沒什麼了不起的,還有你爹在呢!就算寫了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你爹也能撕碎了!”
柳淳是真的坐不住了,他起身拉著柳釗,直接來找朱棣。
柳釗心驚肉跳,。簡直不敢麵對朱棣。
幸好有老爹撐腰,他才戰戰兢兢,來到了臨時的行宮。
哪知道朱棣格外熱情,笑嗬嗬的,跟撿了狗頭金似的。
“柳淳啊,你家小子的酒量比你好!隻要練習兩年半,絕對比你強!”
柳淳怒哼了一聲,把手一伸!
“拿來!”
“什麼?”朱棣不解。
柳淳冷冷道:“昨天趁著酒醉,讓他寫什麼了?”
朱棣愣了片刻,猛地一拍腦門!
“原來是這個事啊!”朱老四一轉身,拿來了一大本名冊,扔到了柳淳的麵前。
“小玩意而已,你怎麼還沉不住氣了!我不過是跟徒弟玩個遊戲罷了。”
柳淳把名冊拿起來,上麵歪歪扭扭,一大堆紅圈,每一個名字後麵都有一個。他麵無表情,看了一眼兒子。
“這都是你畫的嗎?”
柳釗撓了撓頭,為難地點頭,“應該是的,爹,沒事吧?”
柳淳把名冊合上,扔回了桌上,沉吟道:“你沒事,被畫圈的有事!”
啊!
柳大少爺艱難地咽了口吐沫,“嚴重不?”
“也不怎麼嚴重,隻是砍頭罷了!”
“什麼?”
柳釗怪叫一聲,就要往後倒,幸好柳淳手疾眼快,把兒子拉住了。
小家夥都懵了!
他的腦袋裡冒出兩個字:勾絕!
原來這就是殺人的手續啊?人命關天,不會這麼草率吧?柳釗猛地對朱棣道:“太上皇,這是假的吧?隨便拿一本,讓我玩的吧?”
朱棣嘴角含笑,“首先,你要管我叫師父,這樣才親切。其次呢,的確是玩。”
柳釗總算鬆了口氣。
可接下來朱棣的一句話,讓他的心態瞬間崩了。
“隻不過咱們師徒,怎麼會玩假的呢?”
朱棣大笑著站起,抓著柳釗的手臂,笑嗬嗬道:“沒事的,都是些不知好歹的蠻夷,你勾絕了他們,隻會得到百姓歡呼,萬眾擁戴。你要是不信,馬上開刀問斬,師父帶你見識一下如何?”
柳釗此刻完全狀況外,他費了好大勁兒才弄明白,嚇得聲音都變了,“要,要我去看殺人嗎?”
朱棣含笑點頭,“沒錯,你爹當年比你現在還年輕很多,就已經幫著謀劃漠北大戰了,這點小場麵真不算什麼的!怎麼樣,想不想體驗一下?”
柳釗滿臉的狐疑猶豫,不知所措……柳淳怒目而視,朱棣卻用手攔著,還對柳淳拍著胸脯保證。
“你放心吧,一定給你個殺伐果決的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