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腳釘在了原地。
然而,與被捉奸的他相比,邱女士這個捉奸之人仿佛比他還要尷尬——
“嗬嗬,那什麼,我是不是……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你們要不……繼續?”
邱女士隻有些尷尬的說著。
話一落,見楚宴立在原地,邱女士飛快朝著沙發上的寶貝女兒看了一眼,又支支吾吾對楚宴說了句:“那什麼,阿姨就當什麼也沒看見,放心,我不會對彆人說的。”
說完,邱女士忙端著果盤閃人。
結果,許是他們的說話聲鬨出的動靜有些大,歪在沙發上的付一馨終於被他們的說話聲給吵醒了。
付一馨醒來時半邊身子都麻了。
付一馨醒來時發現自己跟個不倒翁似的倒在了沙發上動彈不得,隻以為是楚宴將她找到了,將她推倒的,正好看到邱女士來了,付一馨瞬間氣得咬牙告狀道:“媽,他欺負我,哼,他欺負我——”
說完,伸著胖乎乎的小浣熊腿要去踢半米開外的楚宴的腿。
邱書媛聞言,嘴角微微一抽,看了看付一馨,又看了看楚宴,眼珠子轉了轉,隻強忍著滿臉的尷尬和八卦,匆匆了說兩句:“你們……你們繼續,那什麼,也不要老惦記著玩,還是要記得功課的……”
說完,邱淑媛女士逃也似地匆匆走了,連手中的果盤都一並帶走了。
留下付一馨一頭霧水,氣呼呼的繼續衝著楚宴踢腳撒火道:“叫你推我,叫你推我!”
楚宴則抿嘴站在原地,側身對著付一馨,任她一腳一腳費力的踢著,始終沒有轉過身來,怕她看到他耳朵上的一抹殷紅。
時間一轉,竟十年了。
周世燕一踏入這間公主屋,昔日的種種便又不由自主的浮現在了腦海。
後來,付氏破產,這間老宅子被銀行收回了,他賣了三套名下的產業才堪堪將這套房子收了回來。
付家搬走的這幾年,他但凡有空了,就來這裡走走。
偶爾想起昔日種種。
也正是在那個時候發現了牆壁上的秘密。
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他的名字。
字跡從幼稚,到成熟。
從潦草,到周正,再到嫻熟。
每一個名字,都代表了她的氣憤和咒罵。
氣憤之餘,楚宴變成了楚三,氣憤之餘,尖尖的筆尖都斷裂在了牆壁裡。
周世燕沿著牆壁一路走著,邊走,邊忍不住伸出指尖,在牆壁上的那一個個名字上摩挲著。
滿牆的全部都是證據。
是付一馨心裡有他的證據。
比他料想的更早,更早。
周世燕無法忘卻第一次發現這滿強自己的欣喜之情。
少女總是彆扭又羞恥的。
一如他的當年。
周世燕料定了她付一馨心裡有他,不比他晚。
討厭一個人,怎麼可能討厭到目光所至之處,全是他。
哪怕她嘴硬,不說。
周世燕沿著牆壁一步一步走著。
隻是,走到牆壁的儘頭時,周世燕步子嗖地一頓,雙眼忽而嗖地一下直接眯起了起來。
這片牆壁,他再熟悉不過了。
他每年都來,然而,上一次過來時,牆壁上分明是沒有的。
周世燕在牆壁的儘頭,發現多了一個名字,周世燕!
這是整片整片牆壁上,除了楚宴和楚三以外,唯一的一個關乎他的其他的名字。
周世燕!
付家搬來時分明還沒有的!
什麼時候出現的!
周世燕心中微微一窒!
付一馨這幾個月一共就回過老宅三回,一回是剛開機那會兒,他吃她跟楚闔的醋,在香樟樹下欺負她那次,一回是泡麵門時間時,還有一回就是現在。
所以,這三個字是付一馨什麼時候加上去的?
周世燕一時心如搗鼓。
隻嗖地一下飛快抬眼,沙發區域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