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時年不傻, 隻是在麵對秦子珩問題時容易偏執,聽到青年“五個億”說辭, 他當然知道對方是在戲耍自己。
“我是認真,”沒心情和青年繼續扯皮, 白時年換上一副好言相勸語氣, “季嵐,既然你已經不愛秦子珩了, 為什麼不拿一筆錢離開這個傷心地呢?”
“如果你是擔心學業問題,我可以送你去國外留學。”
如果此刻站在這裡是原主, 心灰意冷“季嵐”確可能會答應,然而季嵐川一不差錢二不愛學習,憑什麼要為了主角攻受愛情灰溜溜地滾蛋?
白時年這看似溫和詢問,本質上仍是一種身為上位者傲慢。
“我也是認真, ”鳳眸眯成兩道狹長弧線,季嵐川不緊不慢道,“秦家未來主母位置,難道還不值五個億?”
你做夢!一個小小網紅還想嫁進秦家大門!
狠狠在心底嘲笑青年自不量力,白時年深知對方隻不過是秦子珩用來嘗鮮小玩意兒, 可他心高氣傲,又怎麼會和某些世家主母一樣縱容自己男人在麵外偷吃。
“彆挑釁我, ”想起前世曾經把對方壓垮那些黑料, 白時年沉下嗓音, “季嵐, 身為半個公眾人物, 你一定不會想讓所有人知道你過去。”
那我還真是好怕怕哦。
偷偷翻了個白眼,季嵐川覺得也隻有白時年這種從小生活在蜜罐裡公子哥才會覺得那是什麼不堪回首黑曆史,和原主不同,季嵐川從不會因為貧窮和出身而自卑,“雲嵐”人設崩塌又能怎樣,他根本不在意外人如何評價自己。
“所以是你派人去藝大宿舍找我嗎?”停下腳步,季嵐川輕笑一聲,“真可惜,最近我都不住在那裡。”
藝大宿舍?
聽到青年問話,白時年微微蹙眉,最近他都和秦子珩住在一處,要不是兩人今天因為季嵐吵了一架,他才不會打電話給自己前情敵。
季嵐川腦子轉得快,白時年短短兩秒停頓就讓他知道對方與此事無關,得到了自己想要答案,他也懶得再和對方糾纏下去:“有料就放,我等你哦。”
“不過事先說明,我和秦子……”
“季嵐?!”
說曹操曹操到,話說到一半季嵐川,滿臉狗血地看向不遠處表情驚訝男人,百口莫辯,他甚至能聽到白時年在電話那邊憤怒地摔了什麼東西。
淡定地放下手機,季嵐川故意沒有掛斷通話,雖說挑撥離間這事兒他也沒少乾,可不是自己鍋他說什麼也不能背。
“你怎麼在這裡?”見青年沒有像往常一樣跑向自己,秦子珩上前兩步,心裡有一種說不出失落和彆扭。
不想把秦征也牽扯進來,季嵐川冷淡道:“來拿東西。”
“你最近住在哪裡?”儘管不滿對方疏離態度,但一想到青年離開秦家後無處可去,秦子珩就忍不住心軟道,“之前沒有提交留校申請,你應該……”
“秦子珩,”不客氣地出聲打斷對方,黑發青年一字一頓,“出軌劈腿前男友,哪來臉麵管前任事?”
原主對秦子珩百依百順從不耍性子,除了在山莊那次,秦子珩又何曾見過對方如此牙尖嘴利模樣?他心中惱怒,卻連半句反駁話都說不出來。
青年說沒錯,和時年在山莊“情不自禁”,確是他先對不起對方。
“我隻是在擔心你,”拿出手機,秦子珩歎了口氣,“落了什麼東西?我叫張媽她拿給你。”
被對方自以為溫柔舉動惡心得一激靈,季嵐川拔腿就走,準備折回學校或者隨便找個奶茶店避避難。
流年不利,他真該向總裁爸爸借點運。
“等等,”伸手拽住青年左腕,秦子珩急道,“上次在山莊鬨得太過難看,好聚好散,我會適當地補償你。”
“補償?”用力掙脫對方,青年抬眼冷笑,“用錢嗎?”
隱約察覺對方氣場變得有些不一樣,秦子珩微怔,卻還是下意識地點頭:“你需要多少,我會叫人打到你賬戶上去。”
“原來隻有白時年愛才算愛情,我愛就是能用金錢買賣玩意兒。”
不受控製地說出這句略顯矯情台詞,季嵐川發覺原主殘留在自己身體裡執念又淡化了幾分,收起眼中絕望和悲憤,他一臉平靜地開出剛剛開過價碼:“好啊,五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