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男友?
還沒從青年之前那嘲諷又落寞的態度中回神,秦子珩就聽到了對方格外明顯的“謊言”,他無意與青年爭辯,而是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口吻“憐惜”道:“你不必騙我……”
纖細的手腕被人緊握,通話中的手機也因此摔落在柔軟的被褥之上,秦子珩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對方“嘟”地一聲掛掉了電話。
而在此之前,他清楚地用耳朵捕捉到了那聲來自青年的悶哼。
驚慌失措卻不掩甜膩,如同小鉤子般撩撥得人心裡發癢,從小被當做少爺養大的時年,絕不會願意展露如此“放|蕩”的一麵。
心煩意亂,哪怕無數次地告訴自己“隻愛時年一個”,秦子珩卻還是忍不住要將兩人放在一起比較,尤其是在收到白時年例行的查崗短信之後,他心底竟隱隱升起了一絲後悔的感覺。
求而不得且相距甚遠的暗戀會將所愛之人無限美化,當兩人真正同居之後,秦子珩才發現時年早已不再是年少時單純美好的模樣,對方偏執又敏感,在正式交往之後、就好似把生活的重心全都放在了自己身上。
昔日驕傲又耀眼的小王子逐漸變得庸俗善妒,哪怕嘴上不說,秦子珩也抹不掉心頭那種巨大的落差感。
——太輕易到手的東西總是很難被人珍惜,少了原主這個炮灰受的作死助攻,主角攻受的結合可謂是水到渠成風平浪靜,其間種種波折和甜蜜都被粗|暴地一刀切掉,秦子珩自然也不會像原著中那樣癡情不改死心塌地。
反觀“季嵐”,由於季嵐川的意外魂穿,本該扮演醜角的原主、形象卻一下子變得鮮活靈動起來,兩相比較之下,秦子珩心中的天平便開始逐步變得搖擺不定。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早早對戀人獻上身心的白時年不會知道,替身這種事,從來隻有占據主動的一方才有資格說誰是本尊。
無暇顧及劇情到底會怎樣發展,此刻的季嵐川正被某個醋性大發的男人按在枕頭上吻到手腳發軟,他還沒有學會用鼻子換氣,上挑的眼尾也因為缺氧而泛起淡淡的紅暈。
“知錯了嗎?”
氣息平穩,哪怕是在床上,秦三爺也能維持住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不敢再去招惹對方,青年可憐兮兮地調整呼吸:“知道了。”
接什麼電話接電話,就秦子珩那個戀愛腦,怎麼可能陪他演好自證清白這場戲。
指尖摩挲過青年稍顯紅腫的唇瓣,男人不緊不慢地繼續:“錯哪了?”
“不該接秦子珩的電話,”發覺對方的眼中並沒有怒氣,被寵壞了的小兔子輕聲嘟囔,“可我不知道電話那邊是他呀,再說了,還是您讓我接……唔!”
喋喋不休的小嘴被一個深吻重新堵上,專心教訓孩子的總裁爸爸身體力行地告訴對方什麼叫做“狡辯無效”,偏生在這樣的氛圍下,對方還能一本正經地發問:“還有什麼想說?”
沒有了。
抬起左手用手背擋住嘴巴,輕喘中的青年委屈巴巴地搖頭,他就像隻被叼住後頸的小獸,生怕對方就這樣不管不顧地將自己吃拆入腹。
事實上,將心愛之人按在床上的秦三爺確實有些按耐不住,可還沒等他再進一步,青年的肚子就“咕嚕嚕”地叫了一聲。
又羞又窘,季嵐川反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中午忘了吃飯。”
記著青年的胃病,秦征就算再怎麼難耐,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繼續下去,放任青年從自己懷中逃脫,他不動聲色地扯過被子:“怎麼又不按時吃飯?”
“因為擔心您在看過那些照片後會討厭我。”
背對著男人穿鞋,季嵐川到底還是將心中的糾結坦白,他不喜歡誤會,更不喜歡像先前那樣獨自呆在家裡亂猜。
這就是對方不向自己求助的原因嗎?
盯著青年挺直的脊背,秦征低聲歎道:“其實你可以更依賴我一點。”
因為我對你,早已不再是那種淺薄的喜歡。
“我隻是怕消磨掉您的耐心。”踩著拖鞋起身,季嵐川狐疑地看向身後一動不動的男人,“您怎麼……”
後幾個字在對方越來越危險的眼神中消失殆儘,黑發青年飛快溜出臥室,而後又忍不住倚著房門大笑出聲——
秦總窘迫的黑臉、超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