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拍賣會場,他就曾和秦征說過“黎家家主會栽在女人身上”,無論是真情還是假意,這段黃昏戀對於黎世坤來說都並非良緣。
然而,算不算得出是一回事、願不願意說又是另一回事,不想和白時年的朋友牽扯太多,季嵐川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半點也不怕因此砸了自己的招牌。
但他卻還是低估了一個醉鬼的執著,迅速丟掉酒瓶,黎豐不顧形象雙手並用地拽住青年:“你說話!”
似是覺得對方皮膚的觸感不錯,他還無意識地在青年裸|露出來的手腕上摩挲了兩下。
無故被吃豆腐的季嵐川:……。
本就被許多客人明裡暗裡地打量,眼下被黎豐這麼一鬨,黑發青年瞬間就成了吧台前最引人注目的焦點,不願和醉鬼計較,季嵐川無奈回頭:“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守住我媽在黎家的位置,”見青年沒有再逃跑的意思,黎豐稍感不舍地鬆手,而後抱著酒瓶又是一口猛灌,“我不要她的房間住進彆的女人。”
想起對方和時年搶男人的事,他又嘴欠地補上一句:“也是,像你這種人怎麼會懂……嗝!”
“我這種人?”氣急反笑,季嵐川很想撬開黎豐的腦殼看看裡麵裝的到底是不是稻草,“拜托,我才是被劈腿的那一個。”
腦筋轉得慢,黎豐找不到話反駁,隻能默默地給自己灌酒,好在他還記得自己買醉的原因,仍然不忘複讀機般地衝青年發問:“為什麼他非要和那個女人結婚?”
無論自己怎麼鬨怎麼吵,對方都中了邪似的不肯放棄,有那麼一刻,黎豐甚至在懷疑、眼前這個死活都要結婚的男人,到底還是不是那個對自己有求必應的父親。
因為他招惹到了桃花煞!
沒好氣地衝對方翻了個白眼,季嵐川右手一伸,毫不客氣地開口:“要我出手也行,就怕黎少給不起我要的報酬。”
“不就是錢嗎?”胡亂地在自己身上摸索,黎豐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錢包,“本少爺有的是錢,要多少、你說!”
“黎豐?”
還沒等青年對這隻醉酒的肥羊開宰,季嵐川就聽見了一道令自己頭大的熟悉聲線,眼角餘光輕掃,他果然看到了不遠處相攜而來的主角攻受。
目光在兩人之間狐疑地打轉,白時年心中的警報霎時拉響:“季嵐,你怎麼在這兒?”
是啊,我也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倒黴地出現在這個酒吧。
無力吐槽,季嵐川隻能感慨劇情人物間的吸引力著實奇妙,無比後悔今晚沒有推掉聚會陪總裁爸爸吃飯,黑發青年沉默不語,隻想儘快離開這個鬨心的地界。
恰逢察覺到異樣的於洋衝他招手,季嵐川身姿靈活,很快便如遊魚般穿過人群消失在舞池中央,白時年看向醉醺醺舉著錢包的黎豐,語帶嫌棄地說道:“你怎麼會和他混在一起。”
“嗝……”再次打了個長長的酒嗝,黎豐迷迷糊糊道,“我以為他是你……”
“彆拿我和他比!”
礙於前世的經曆,白時年最厭惡的就是有人把他和季嵐放在一起比較,微博上那些不明真相的網友也就算了,怎麼連他身邊的朋友也是這樣。
“……時年?”
直到聽見秦子珩詫異的詢問,白時年才驚覺自己的反應太過激烈,見對方十分不願提起季嵐,黎豐便也沒有再說起算命的事。
可在他心底,卻還是隱隱對青年抱有一絲期待,因為在圈子裡的小姐夫人口中,對方早已被傳得神乎其神。
“我沒事,就是被網上的輿論鬨得有點煩。”自然地勾起一個淺笑,白時年極力壓下心中翻滾的不滿,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再重蹈前世的覆轍。
比起季嵐,還是抓牢阿珩更加重要。
抬手順了順對方的脊背,秦子珩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向舞池中央飄去,迷離燈光下,和同學笑鬨在一處的青年,竟比他所見過的任何一瞬都要美豔。
可對方卻一眼都沒有看向自己。
思及此處,秦子珩的眼神猛地陰沉下來——
那個男人、那個能讓青年忘記自己的男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