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臥室的房門被人突兀地敲響,疑惑地瞥了眼床頭的電子鐘,季嵐川聲音含糊地猜到:“是鄭叔?”
在這個時間段,老宅裡應該隻有他們兩人才對。
清楚鄭叔敲門時的節奏,秦征從床邊起身去開門,心中已經大致猜到了來人的身份,果然,臥室的門剛剛打開,他就見到了滿身酒氣的秦子珩。
“父親,”神智還算清醒,秦子珩垂下右手站在原地,“我想和您談談。”
秦宅附近的安保措施極好,除開知曉密碼又懷揣鑰匙的秦子珩外,再也沒有誰能夠悄無聲息地摸上樓來,不喜對方這副頹喪的模樣,秦征沉下嗓音:“換身衣服,去書房。”
在秦子珩的記憶中,父親永遠都是西裝革履一絲不苟的嚴肅形象,他從未見過這樣身著睡衣、充滿居家氣息的秦征,便本能地越過對方的肩膀向臥室內看去。
如他所料,秦三爺那張以黑色為主調的柔軟大床上,正坐著那個讓他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貌美青年,因得不久前才接過吻的緣故,他的唇瓣正泛著一抹不正常的豔紅。
此情此景,就算秦征和季嵐川什麼都沒做,也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事後”之類的旖旎。
“秦子珩。”
麵無表情地擋住對方向房中張望的視線,秦征眼神冷凝:“要是不想談,就滾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秦三爺行事果決且少言寡語,搬來老宅這麼多年,秦子珩還從未聽過對方說過任何臟話,酒意上湧,他一時覺得自己格外憤怒、一時又覺得自己格外委屈:“父親!”
好歹以父子名義相伴近十年,自己怎麼會比不過一個居心不良的外人?
“您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細,”酒壯慫人膽,秦子珩腦子發飄,積壓在心底的胡話也就這麼脫口而出,“您還沒看過他在高中時的照片吧?什麼單純乖巧都是裝的,無論他怎麼討好您,最終目的都是為了錢。”
餘光瞥見躲在門縫後的那抹纖細白影,秦子珩又憤憤地高聲補充:“對了,他就是想報複我們秦家!之前時年的事情讓他心懷怨恨,所以他才會變著法地來勾引您。”
“報複、這都是報複,他不要臉地爬上您的床,都是為了報複w……”
“啪!”
“我”字還沒說完,秦子珩便感到自己左臉迎來一陣火辣辣的疼,放下右手,站在門前的男人眉眼冷肅:“清醒了嗎?”
徹底掌權後的秦三爺鋒芒內斂,很少再動用早年間被其他世家所詬病的暴|力,尤其是被當做繼承人養大的秦子珩,更是從沒有挨過對方的棍棒或耳光。
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憤怒和恥辱讓他瞪紅了眼睛,秦子珩捂住臉頰,竟從嘴角嘗到了一絲不容忽視的血腥。
“你該慶幸我手裡沒有拿槍。”
雲淡風輕地說出這句飽含殺意的警告,秦征雙眸中滿是令人膽寒的冷冽:“秦子珩,我秦征要做什麼該做什麼、還輪不到你這個小輩來教。”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處於深夜的秦家老宅,隻有秦子珩粗重的喘息在空氣中回蕩,他很確信,如果自己膽敢再說半句季嵐的不是,對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開槍崩了自己。
“壓著你對季嵐道歉,就是讓你知道該對他抱有尊敬之心,”假意沒看到躲在門後的某隻兔子,秦征看向眼前狼狽不堪的便宜兒子,“秦子珩,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在白家幺子沒有回國前,對方一直是秦家小輩中最讓他滿意的一個,原以為感情作風無傷大雅,誰成想秦子珩居然會在今天鬨上這麼一場。
他將自己與季嵐的關係公開,從來都不是想讓誰來祝福或者反對,無論世人和家族接受與否,他們都沒有資格置喙秦三爺的決定。
身為**豪門的主角攻,秦子珩的前半生都過得太順風順水,哪怕明知自己此時應該屈膝道歉保住自己繼承人的地位,可受不了如此羞辱的他,卻還是仗著酒勁不肯動彈。
“給你三十秒,”無意再忍受走廊上難聞的酒氣,秦征轉身將房門一關——
“滾吧。”
作者有話要說: 季嵐川:原來總裁爸爸發起火來這麼凶QAQ。
秦征:放心,不凶你。
彆怪秦子珩沒腦子嗷,畢竟他和秦征住在一起快十年,覺得委屈和不敢置信也很正常,三爺對秦子珩沒有父子之情,卻也從來都沒有苛待過對方。
今天還是一更,小天使們的留言話話都看到了,隻能說儘力而為,話話也不是每天都有時間一直坐在電腦前。
今天還要更新隔壁文,明天會有雙更的。
日常比心,感謝理解,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