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酒擰眉:“若是每隻厲鬼都要給一次機會,那這天下早就不太平了。”
厲鬼,何為厲鬼,遭受不平之事,死前身懷巨大冤屈與苦痛不甘,留在人間的一抹執念。
她們會找尋害死自己的人,擾亂人間秩序,如果害了人隻能被收了。
若是手上沒有沾染血腥的,還能有投胎的機會。
可是厲鬼多半都是滿腦殼仇恨,聽不進去這種利害關係的分析。
但是眼前這個小姑娘不一樣,她明明就能懂。
但是,她不。
白嫋嫋不理他,閉上眼說道:“那你要動手就快點。”
實際上唇角特彆囂張的勾起了弧度,像是在篤定他……不舍得。
同一個人,骨子裡的東西是不會變的。
白清酒像是有點惱怒,他能動手他早就動手了,如果在一開始見到她的第一麵。
看見她可憐兮兮待在樹下的時候,忽略心中那一絲不忍,當場就給她超度了。
而不是抱著她帶到自己的院子,說是要將她至於符陣中,卻沒鎖門。
他竟然一想到,她會受傷害,就會不忍。
這不像他。
優柔寡斷的道士不是好道士,他可以同情街間乞兒,就是不能同情惡鬼。
這是祖訓,也是他作為道士的準則。
可以說,特彆冷酷無情了。
房間中響起一聲歎息,白嫋嫋睜開眼睛,裹得像隻毛毛蟲一樣側過身子看他。
“你冷不冷啊?淋了雨還穿著濕衣服會感冒,哦不是,感染風寒的。”
她還會突然關心他,擾亂本就因她泛起漣漪的心湖。
白清酒瞥了她一眼:“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