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帝目光清明,眼神有些冷,昭陽還處於危險之地,若他此時出事了,什麼魑魅魍魎都會跑出來,宮裡沒有他坐鎮,昭陽就會有後顧之憂,甚至,她也會陷入危險的境地,這宮裡,就連她的母妃和親哥哥,都不一定會救她。
勤政殿外已經被另一半金衣衛重重把守,除了陳文帝信得過的大臣得以召見,其他人一律不得進入。
殿裡,屏退了所以宮人,隻剩陳文帝和明海兩人。
陳文帝扶著明海的手來到桌子旁,提筆開始寫字,雖然他很想等到昭陽回來和她一起寫這份東西,可是他很擔心,擔心自己等不到她回來,他必須要做兩手準備。
詔書很快寫好,“拿玉璽來。”
明海自然也看到了陳文帝寫的東西,隻是已經沒有驚訝了,隻剩下理所應當的順從,再者,他是陛下的心腹,也算是投靠了昭陽公主,這份聖旨對他來說也是有利的。
一個印章被重重的印上,清晰無比,陳文帝看著這份詔書,終於滿意的笑了,銳利的目光看向明海,“這份詔書你拿著,一旦朕出事,就把它給江震和沈相看,最後一定要親手交到昭陽手中。”
明海望著陛下似乎安排好了一切的準備,忍不住心痛和擔憂,“陛下,您一定會安然無恙的,您不是還要等著昭陽公主安全回來嗎?”
明海擔心陳文帝喪失了意誌,隻好提起昭陽公主,試圖激發他的鬥誌。
陳文帝擺擺手,露出了一個笑容,“朕自然會等著昭陽回來。”現在不過是做兩手準備罷了,轉而強硬起來,“收好它!”
明海不敢再多言,默默的上前把詔書收好,就放在衣服的內裡口袋,緊貼心臟的位置,詔書在人在,詔書若是沒了,他也不用活著了,隻希望這份詔書沒有送出去的那天。
其實尹夏沒有誇張,藥方的確快研究出來了,隻是還在試驗當中,還要再修改完善。
尹夏剛到門口便被攔下來了,理由是不宜和病人有過多的接觸。
“公主,您就在此處看看便好,裡麵的病人多,不宜進去。”幾個太醫不想讓她進去,若是這位祖宗有個好歹,陛下發怒他們可擔當不起。
尹夏無奈,隻得隔著一層窗戶查看裡麵的病人,目前病情最為嚴重的就是剛開始染病的難民,已經病臥在床,甚至有些神誌不清了,嚴重些的一直昏迷不醒。
看向其中一個太醫,“他們現在的情況如何?”
薑太醫露出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公主放心,臣等依照藥方讓人熬了藥給難民服下,如今病情已經遏製住了,沒有再惡化。”
尹夏也鬆了一口氣,沒有再惡化就是一件好事了,點點頭,“說明藥方還是有用的,不過沒有惡化還是不行,我們要研究出徹底根除的藥方,薑太醫,你們還是要多費心,這些日子你們都辛苦了,本宮會稟明父皇,待根治疫病,定會重重有賞。”
“公主嚴重了,這是下官應該做的。”
回到住處,尹夏便收到了宮裡傳來的信件,一開始知道陳文帝昏迷,她確實有些擔心,不過隻是擔心他的身體,至於那幾個皇子,倒是沒什麼,這幾年,她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如今朝堂上也有三分之一是她的人,私底下的勢力更是不少,再加上金衣衛和其他陳文帝留給她的人手,如果這樣,還能被那幾個沒甚能力的皇子趁虛而入,那她這幾輩子就算白活了。
好在不到一個時辰,她又收到了陳文帝清醒過來的消息,算是有驚無險,不過這也給了她一個啟示,她不能坐以待斃,什麼都不做,要知道最近這些天,她那幾位皇兄可是動作頻繁。
不一會兒,幾封調遣京城兵馬和其餘各處的密信從這裡發出,隻要那幾位皇子敢有什麼大動作,就會立馬被發現。
皇子可以調遣的私兵不多,虎符在陳文帝和江震手中,她隻要把控住京都衛和宮內皇軍就足以應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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