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夏把葉君送上了最近火車站的火車,把一個背包交給她。
“你要是想活下去,最好不要再回家,還有,斷了以前的聯係,就當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她最後道。
葉君抓住背包,這一係列的事情發生得實在太快了,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帶到了這個陌生的火車站,她咬了咬唇,看向麵前冷靜的女生,“你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她家裡的事情?即便是沈靈不說,她也不會再回去,那個家,是她從小就想逃離的地方,若是這件事以前,她還對父母抱有一絲希望,可是在今天過後,她已經完全失望了,她的親生父母竟然要把她賣給這麼一個畜生,她差點就要死了!
從今往後,她葉君就再也沒有父母這種東西,更加沒什麼弟弟,她隻有她自己,誰也彆想再次擺布她的人生。
尹夏沒回答,看了眼正在上車的人群,對她說道,“上去吧,有機會多看看新聞,可能不用多久你就能報仇雪恨了。”
女人說完轉身走了,葉君追了兩步,最後還是停了下來,女人和自己素不相識,能救她出來就已經很好了,不可能一直帶著她。
直到再也看不到女人的背影,她慢慢回頭,隨著人流上了火車,她沒仔細看火車會開到哪裡,對她來說,隻要不是那個昏暗狹小的地方,哪裡都行。
過了許久,葉君的情緒終於平靜下來,好奇的看著火車裡的一切,手裡還攥著自己的身份證和火車票,她的身份證從來都不由她自己保管,那兩個人為了約束她,沒收了她的身份證,也從來不會給自己錢。
連自己考上大學也沒讓她去讀,美名其曰家裡沒錢供她讀書,讓她去工作,給弟弟賺學費,嗬!他那個成績,連個高中都考不上,最後還是花了錢塞進去的,還想上大學?簡直是癡心妄想!
葉君無數次想逃,可是她沒有身份證,哪裡都去不了,從小到大都是待在那個偏僻的小鎮上,沒有出過遠門,連個火車都沒坐過,唯一一次離開居然還是被親生父母給賣了之後,賣給了那個差點打死她的畜生!
她低頭看向手裡硬硬的身份證,陌生又熟悉,也不知道剛才那女孩是從哪裡找回來的,不過既然她被賣給了那個男人,身份證應該也被交給了那男人吧,既然如此,能找回來也不奇怪了。
想起來女孩交給她的背包,葉君拉過背包,拉開拉鏈,是一套衣物,還有些吃的,突然,她看到了一個用黑色塑料袋裝著的厚厚的一遝東西,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她好奇的打開,隻看了一眼,又迅速合上了,心跳得飛快,是錢。
眼眶澀澀的,有點想哭,臉上濕潤潤的,她伸手隨意一抹,濕濕的,原來她真的哭了,剛才她差點被打的時候她沒有哭,被救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哭,她覺得自己還是挺堅強的,可是現在,她真的好想大哭一場,把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出來。
“嗚嗚……”
……
尹夏回到陳家彆墅時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密室裡白夢瑤對陳博翰的折磨還在繼續,隻是慘叫聲漸漸微弱,有氣無力的,連□□都沒有力氣了。
她沒有看地上的男人,而是看向還處於興奮暴躁狀態中的白夢瑤,走過去奪了她手裡的鐵棍,對著她施了好幾下安魂咒,眼前人的狀態與她曾經何其相似,隻不過她最後控製住了,而現在的白夢瑤,顯然已經處於失控的邊緣。
白夢瑤感覺到一股暖流滑過血液,暴虐的頭腦終於慢慢清醒,她呼呼的喘氣,見到了一旁的人,微微一笑,“沈靈姐,你終於回來了。”
尹夏看了眼出氣多吸氣少的男人一眼,再不回來人就要被她玩死了,“不用殺他,彆臟了自己的手。”
白夢瑤現在是鬼魂,要還想投胎就最好不要給自己造成殺孽,不值得,造成殺孽的鬼有損功德,可功德這事,要說有多重要也不儘然,但對於要繼續投胎的人來說還是很重要的,這關乎了自己下輩子的生活,殺孽深重的人功德都被扣光了,甚至還是負數,這種人下輩子就隻能投畜生道。
所以天道有時候還是很公平的,有人擁有了一輩子富貴卻不好好珍惜,還要作孽,下輩子就沒了,隻不過對於那一輩子被害的人來說,他們覺得很不公平罷了,因為他們不知道也不理解天道的安排,隻執著於這一輩子,就如同原身。
傷痛和傷害都是真的,以後的事太過飄渺,很多人都是這樣,放不下,難脫離,不得永生,尹夏輕不可聞的笑了一下,笑自己竟也會想這種虛無縹緲的事,可能是佛經聽多了,竟也有些多愁善感起來。
“陽世的事情自然要按陽世的規則來,白白給自己惹來殺孽,不值得。”
尹夏對著陳博翰的施了幾道法,就把白夢瑤拉走了,現在不過是收點利息,好戲還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