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瞎子言罷,再度陷入沉吟。
“那瞬息千裡需要在何種情況下才能施展?”吳中元問道,當日吳荻隻是告訴了他施法的指訣和咒語,並沒有詳說施展這種法術都需要注意哪些事項。
老瞎子說道,“傳送之人位於巫師九尺之內,巫師作法之時,傳送之人需站立原地,不得移動。”
“耗時?”吳中元追問。
“落水十滴。”老瞎子說道。
吳中元沒有再問,這時候沒有分秒的概念,一滴水就相當於現代的一秒鐘,也就是說隻要在吳巭三米之內,站立不動超過十秒,吳巭就能把他傳走。
薑南在旁說道,“此時趕去疾風穀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吳中元搖了搖頭,“黑寡婦上午就離開了飲馬河,已經過了四五個時辰,肯定來不及了。”
“也不一定,興許……”
不等薑南說完,吳中元就打斷了她的話,“熊族此番出來的都是高階巫師和勇士,足有十餘人,咱們就算去了,也搶不過他們。”
“熊族高手離營,都城勢必空虛。”薑南神色不善。
雖然薑南沒有把話說透,吳中元卻知道她想做什麼,搖頭說道,“此乃下策,勢必引發混戰。”
薑南又看向老瞎子,“先生,除了那玄武鱗甲,可有其他事物有護身功效?”
老瞎子搖了搖頭。
薑南難掩心中焦急,手指東方,“此處距北關不過數百裡,我們能否前去求助玄武……”
不等她說完,老瞎子就緩緩搖頭,“玄武陰沉肅殺,喜怒難測,自不會理睬我們,況且它已是垂暮之年,便是有心贈與,其鱗甲也已無護身玄能。”
“那定魂石可有用處?”薑南又問。
老瞎子再度搖頭。
“你也不用太憂心,以後我留心提防也就是了。”吳中元衝薑南說道,薑南此時是關心則亂,心中緊張,忐忑焦慮。
實際上老二前去易換水果隻是借故離開,為的是給三人談論重要事情創造條件,其實它早就換得了水果,隻是見三人一直在低聲交談,便沒有立刻靠近,而是兜著幾串葡萄蹲坐在不遠處的牆根下。
被人提防的感覺肯定不好,提防彆人的感覺其實也不好,但他們跟老二接觸的時間太短,交淺言深是大忌,最主要的是老二並不是個寧死不屈的主兒,如果被敵人抓住了,一頓拷打,這家夥肯定撐不住。
交談告一段落,吳中元起身結賬,老二見狀急忙兜著葡萄自牆角走了過來,牽著老瞎子跟在二人身後,自城中尋找住處。
飲馬河不像山羊穀有那麼好的客棧,城中兩處客棧都很簡陋,外牆是斑駁土坯,門窗都透風。
四人要了相鄰的兩間房,老瞎子和老二一間,吳中元和薑南一間。
昨晚自山中不曾睡好,此時眾人都有些困乏了,但除了老二能睡著,餘下三人皆無睡意,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情,那就是大巫師吳巭如果被喚醒,應該如何防範應對。
日落時分,黑寡婦回來了,吳中元等人隻是自屋裡聽到外麵的行人談論黑寡婦回來了,並沒有親眼所見。而黑寡婦回來之後也沒有什麼消息傳出來,不消說,她不是熊族眾人的對手,吃虧了。
二更天,老瞎子用木杖敲了敲牆壁,吳中元有感,起身開門去了老瞎子所在的房間。
一刻鐘之後,吳中元回來了。
薑南知道老瞎子喊吳中元過去是為了商談如何應對吳巭的瞬息千裡,見他回來,急忙起身迎了過去,“如何?”
吳中元搖了搖頭,“不很理想。”
“無法應對?”薑南追問。
吳中元點了點頭,“除了小心防範,彆無他法,好在尚有補救之法。”
“如何補救?”薑南追問。
“說來話長。”吳中元說道。
“長話短說。”薑南催促。
“埋下靈石,萬一被他送走,再設法找尋靈石,重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