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剛才說它通人言是什麼意思?”吳中元問道,“它能說人話,還是能聽懂人話?”
“能不能口出人言不得而知,聽得懂卻是一定的。”老瞎子回答。
吳中元說道,“它這時想必還不曾走遠,我往高處呼喊幾聲,看看能不能引它回來。”
見無人反對,吳中元便縱身躍起,重回樹頂,提氣呼喊,“狌狌,你聽得懂人話嗎?”
他用的是激將法,但不知是激將的力度不夠還是狌狌去得遠了,呼喊過後,並不見狌狌露麵。
吳中元衝樹下的老瞎子低聲問道,“先生,此物心智如何?”
“雖然狡黠,終是異類。”老瞎子說道。
吳中元心裡有數了,又抬高了聲調兒大聲說道,“狌狌跑不了那麼快,肯定是被那可以瞬息移動的小狐狸給搶走了,快走,咱們去昆侖山。”
吳中元言罷,周圍仍無異常。
短暫的沉吟過後,衝三人做了個手勢,待他們登上大傻,便神授大傻升空,既然這東西喜歡戲弄人,那就肯定不會讓他得償所願,不管他想乾什麼,都必須反著來,如果狌狌真的還在附近,就得讓它看到他們真的想往昆侖山去。
大傻升空之後,狌狌仍未出現,吳中元隻得提氣拔高,跳到了大傻的頭上。
就在此時,北麵不遠處突然蕩起一隻灰毛兒猴子,實際上這東西也不是猴子,但也不像猩猩,而是一種介乎猴子,猩猩和狒狒之間的一種猿猴,兩隻白耳也證實了它就是老瞎子所說的狌狌。
狌狌抓著樹藤高高蕩起,右手高舉,此舉旨在向眾人展示它手中已經被吳中元打磨光滑的鐵樹樹乾。
向眾人證明鐵樹在它手裡之後,狌狌隱入林中,消失了身影。
“大哥,怎麼辦?”老二問道。
吳中元沒有接話,他最擔心的是狌狌搶了鐵樹之後會跑到遠處去,隻要它還在附近,那就有重新奪回鐵樹的可能。
想到此處,便命大傻斂翅落地。
回到地麵之後,薑南衝吳中元低聲說道,“你設法留住它,我去弄些酒水回來。”
吳中元搖了搖頭,“我剛剛打殺了鳥族的紫氣高手,你此時往鳥族去……”
不等吳中元說完,老瞎子就打斷了他的話,“東南五百裡外就是青墟,那是與山羊穀和飲馬河一樣的存在,可去那裡取得酒水。”
“我爭取趕在日落之前回來。”薑南言罷,提氣拔高,到得空中化身青鸞,往東南方向飛去。
薑南離開之後不久,狌狌露麵了,隔著一條小溪,吳中元等人在下遊東岸,狌狌在上遊西岸,坐在一棵大樹的樹杈上,距吳中元等人五十丈左右。
先前吳中元已經看清了此物的樣子,此番看的是此物的眼神,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通過眼神就能大致看出此物的心性,狌狌的眼神蘊含著多種情緒,有四分好奇,三分自傲,兩分笑噱,還有一分輕蔑。
後幾種情緒吳中元都能理解,但令他感覺疑惑的是狌狌貌似對鐵樹並不感興趣,反倒是對他很感興趣,偶爾也會用眼角餘光去看黃毛兒和大傻,很顯然,它此前也沒見過這兩種動物。
狌狌可能聽得懂人話,但它貌似並不會說話,不然的話不會隻是一直歪頭看他,而始終一聲不吭。
起初吳中元還不明所以,後來終於醒悟,狌狌這種動物是能夠知曉前事的,而他之前的十幾年都生活在現代,狌狌可能對他曾經經曆過的那些事情很感興趣,也可能是因為看不透他之前經曆過什麼而感到疑惑。
在狌狌再次向黃毛兒投去好奇眼神的時候,吳中元突然心生一計,急忙將黃毛兒抱在了懷裡。
見他這般,狌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眼神之中又多了幾分邪惡。
“你把棍子還給我,我請你喝酒。”吳中元惑敵的同時拖延時間。
吳中元言罷,狌狌麵露鄙夷,依靠在樹杈上,隨手搖晃著已經被削成棍子的鐵樹樹乾。
“先生,他真的聽得懂人話嗎?”吳中元看向老瞎子。
老瞎子尚未言語,老二自一旁說道,“大哥,看它神情應該是聽得懂的。”
吳中元此舉隻是為了拖延時間,並沒有懷疑狌狌聽不懂人話,見老二接話,便向它伸手過去。
有了前車之鑒,老二這次學聰明了,吳中元一伸手,它就把猁龍棍遞了過去。
吳中元接了猁龍棍在手,轉頭衝狌狌說道,“我用這根棍子與你換。”
狌狌嗤之以鼻,衝著吳中元吐了口口水。
吳中元原本也沒打算真與它交換,見它如此,便將猁龍棍遞給了老二,然後緊張的抱著黃毛兒,一副唯恐狌狌前來搶奪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