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屏幕上,一個俊逸的男子被簇擁著和一群西裝革履大腹便便的人握手。那個男子戴著眼鏡,可仔細看的話,眉眼和常子騰還真的有些像。
“爸。”杜玥開口,覺得嗓子有點兒乾。
“怎麼了?”杜玥爸爸沒注意,問。
“你早就知道了?”杜玥問。
這時候屏幕已經閃過去,換成了蒸蒸日上的機器自動化場麵。
杜玥爸爸有點兒懵,“什麼啊?”
杜玥回頭,看著爸爸,“常子騰他爸爸是誰。”
杜玥爸爸咽了口吐沫,遮掩不過的咳嗽了聲,“哦,我也就是早幾個月……再說他爸是誰跟他關係也不大吧。”
不大嗎?
應該不大。
不然常子騰也不會在一個小縣城讀書。
這時候堂屋裡的電話響了。
忽然而起的電話鈴聲嚇了杜玥和杜玥爸爸一跳。
“誰啊?”杜玥爸爸就要去接電話。
“我去接。”
杜玥先過去,拿起電話。
“喂?”杜玥說。
那邊傳來低低的笑聲,“我。”
是常子騰。
即便前一刻還在糾結常子騰的父親,在聽到常子騰的聲音之後杜玥還是下意識的問:“你爺爺怎麼樣?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都挺好的。”那邊語氣輕鬆,“你呢?”
“哦,我也沒事兒,今兒運動會,我跑800,得了第一,你記得吳紅嗎?這回她本來想要跟我比的,結果……”
杜玥巴拉巴拉的說著,電話那邊時不時的應和,於是杜玥說的更多。
杜玥爸爸一邊聽一邊小心的瞧著自己女兒的臉色。
和之前打電話的時候一樣興高采烈,就是話有點兒多……
當初他聽說常子騰的爸爸是市長的時候都嚇了一跳,現在看閨女比他強多了。
不知不覺,電話上的時間顯示通話已經過了二十分鐘。
而那邊常子騰也感覺到了異樣,“怎麼了?”常子騰問。
“沒什麼。”杜玥否認,隨後又說,“我隻是想說你彆太累了。”
“我知道。”
常子騰低低的笑,過了會兒,手機掛斷。
手機屏幕轉黑,常子騰嘴角勾起來。
這是她跟他打電話時間最長的一次。
而且基本上都是她說,他隻是聽。
他聽得出來她想他了。
他也想她。
再等幾天,等爺爺從特護病房出來,他就能回去了。
常子騰推開醫院樓梯間的門,往爺爺的病房去。
樓梯間門關合,樓梯下高跟鞋的聲音傳來,樓下乳白的羊絨大衣一閃而過,正是常子騰的母親陸菀。
陸菀神色複雜的看著那邊早已經沒有兒子身影的方向,直到手裡捏著的手機又響起來才回神,“哦,剛才看到護士,多問了幾句……”
天亮,桌上的鬨表指向7點。
杜玥睜開眼,覺得全身都難受。
做了一晚上的夢,夢裡有她,有少年,還有少年的家人。
具體夢到的是什麼都忘了,隻記得她在夢裡一直哭。
被人家家裡甩了錢,被人家家裡咒罵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被人家家裡說什麼不照照鏡子之類。
就好像是狗血的總裁,少年是總裁家裡的繼承人,她就是白蓮花的悲情女主兒。隻不過總裁裡最後都是繼承了家業的總裁披荊斬浪和悲情女主兒終成眷屬,可實際上真是不可能啊!
杜玥在床上翻了個身,還是不想起。
她早就知道常子騰爸爸是市政府的,家裡有兄弟在軍隊待著,還住首都京城。
可昨晚上那位市長儒雅威嚴,隔著電視看,就讓她自慚形穢。
後來電話裡她還問了人家爺爺的年歲——八十多歲。
八十多歲的爺爺,真要是有個萬一,還真會出現在新聞聯播上。
所以她真是撞對了,人家爺爺不止是“紅”開頭的,還是大紅開頭。
上輩子連想都不敢想,這輩子砸了她一回又一回。
她就是平頭老百姓!
墊上腳尖,連跳帶竄也未必能夠得上人家的後腳跟兒。
何況先前放她鴿子,就知道人家家裡也看不上她。
初戀嘛,不失戀怎麼能算是初戀!
她隻是努力讓自己變得足夠好。
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她自己不能再浪費有限的青春。
可當真的撞到頭上,她還是覺得一陣陣的發懵。
難不成她真要放棄那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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