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看向杜玥的人很多,總理也笑眯眯的看著杜玥,就像是慈祥的長輩,杜玥更不能分心。
何況杜玥剛過去,總理就說了一句話,“什麼時候定日子?”
幾個字蹦出來,彆說是旁邊偷偷聽著一耳朵的,杜玥都嚇了一跳。
什麼叫定日子?
她怎麼突然間的腦袋點兒暈?
總理臉上的笑容濃了幾分,“你去鬆鶴廳了吧?”
鬆鶴廳?
杜玥一下子想起來那十幾位老人待的休息室門口就掛著鬆鶴廳的牌子。
“轟——”的一聲。
杜玥耳朵都快噴岩漿了。
竟被總理問私事……忽然間的有種像是踩著雲朵腳下飄飄然,整個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裡,卻又不想醒來就此沉溺一輩子的感覺。
女孩兒的變化太明顯,原來還漂亮的臉兒像是爆紅的柿子。
總理笑了笑,沒再問杜玥,轉頭跟另外一邊的人說話。
來到會客廳之前,這邊的工作人員就已經說了總理的時間緊,拍照的時候站定就不要東張西望,免得耽誤領導的時間。
杜玥暗暗的呼氣吸氣,趕緊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也不知道是不是杜玥的錯覺,也就是她剛整理好,總理就轉過頭,麵向鏡頭。
很快,拍完了照。
副總理離開。
會客廳的商人們也一一離開,回去休息幾個小時,晚上還要參加晚宴。
杜玥在這一眾的老牌企業領導當中並不起眼,隻是這會兒要走,四周都圍上來不少人。
打個招呼,點頭示意,握手告彆……看似再正常不過。
可比起剛才進來的時候,已經不是熱絡一兩分。
笑話,跟總理說了好幾句話,拍照還在總理身邊,尤其是近處的聽見的一兩句,怎麼都覺得這小姑娘早就認識總理,而且還不止是總理。
人不小心落了井,都有可能爬上來,可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往井裡投石頭的都不在少數。何況人本來就是如花似錦,那在錦上添點兒花,就更是舉手之勞。
尤其是先前的那位許董更是笑容滿麵的說:“杜總啊,你們公司的用電耗費怎麼樣?時間不急的話,咱們聊聊?”
“好。”杜玥說。
……
十五分鐘之後,杜玥和這位許董麵帶笑容的從另外一間屋子裡出來。
許董是國有電力部門領導,先前又跟這位杜總有那麼丁點兒的不愉快,現在看顯然皆大歡喜。
夜色籠罩。
國賓館外,燈火通明。
前後兩道門,車子絡繹駛入,有外省車牌照,也有部隊車牌,或奢華,或低調,卻是近乎整個華夏最尊貴的車牌都在這裡。
掛著首都車牌的一輛黑色奔馳低調緩慢的行駛當中,司機扶著方向盤的手指頭都發白。
“彆緊張。”坐在副駕駛座的王秘書說,卻不知道自己的聲音也在發抖。
司機緊張的沒聽出來,就是聽出來也顧不上。
他也不想緊張,可剛才行駛過去的那些車牌當中,他就看到了外國大使館的車輛,還有好幾個很出名的人物,政府官員,甚至好像還看到了某位經常出現在電視上的那位的車駕。更不要說他不知道不認識的那些一看就不凡的車牌。
開車的就是以車識人,不用看到人,看到車就鴨梨山大。
原來在首都街頭自己能像是遊魚一樣見縫插針,彆人開十分鐘的路,他七分鐘就能到,現在恨不得慢一點兒再慢一點兒。
在彆的地方蹭了刮了都沒事兒,在這兒就是找屎。
“放心,彆人比你更緊張。”坐在後麵的高德明說。
司機嘿嘿了兩聲,緊跟著盯著前麵更是一眨都不敢眨。
高德明微笑搖頭。
前後車子的車距最少有一米遠,又是這麼慢的車速,除非是手殘,不然怎麼也不會撞上。
高德明側頭看向身旁坐著的同樣拘謹的女孩兒,低聲輕問,“小王同學,你怎麼樣?”
王瑩瑩穿著杜玥特意準備的晚禮服,麵上薄施粉黛,本來就乖巧的模樣也帶上了一絲絲精英的乾練氣質。
聽高德明問,王瑩瑩笑著點了點頭,“我還可以。”
“不錯啊!”高德明稱讚。
王瑩瑩吐了吐舌頭,“其實我緊張的不得了,是玥玥說就把他們當成大白菜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這才沒事兒。跟杜玥同宿舍兩年,不能給玥玥丟臉啊!”
“……”
坐在前麵的王秘書也匆匆回頭看了眼。
當成大白菜?
這麼一想,他都不緊張了。
車內,陸菀墨發在腦後盤成髻,美麗的脖頸纖白細長,薄薄的披肩披在身上,端莊優雅。
方茉莉一襲公主裙,也漂亮好看。
兩人低低的說著話兒,時不時方茉莉逗的陸菀輕笑出聲。
待笑聲稍頓,陸菀拉著方茉莉的手,眼裡是疼惜亦是不舍,“你這個孩子,真是,小二也不知道眼睛是怎麼長的,竟是看不到。”
“伯母”方茉莉撒嬌的依偎到陸菀的懷裡,“這種事情是勉強不來的,再說能陪在伯母身邊我也很高興啊!”
陸菀眼裡閃爍著光亮,“伯母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嘻嘻。”方茉莉摟著陸菀腰身的手緊了緊,幾乎整個人都紮到陸菀的懷裡,“伯母不知道說什麼就不用說,隻要對菀菀好就夠了。”
“你啊!”陸菀看著懷裡的女孩兒,輕輕的歎了口氣。
就算是現在,她其實還是有心想讓菀菀當自己的兒媳婦,可奈何自己那個兒子就是看不上。
那個杜玥丫頭這一年的變化也太大,連國慶的觀禮台都登上去了。
臨來之前又聽說總理在接見的時候,特意跟她說了話。
不管是老一輩兒的意思還是現在她已經到了相當的高度,總之是意味著即便她一意孤行,怕最後也沒可能。
她能做的也就隻有是對菀菀好一點兒,再好一點兒。
自己兒子沒眼光,並不代表著彆人家的孩子也沒眼光。
“菀菀,一會兒國宴上多看看,你這個年齡也不能總拘在家裡,多認識個朋友總也是好的。”陸菀說。
“嗯,知道了。”方茉莉又往陸菀的懷裡鑽了鑽,眼睛看著窗外,落錯的燈光下,嘴角勾出冷笑。
說的多好聽,實際上不就是讓她不要再纏著她的兒子嗎?
如果不是當初她的勸說,她會千裡迢迢的跑到這裡來?
現在幾年過去了,她不止沒有讓她的兒子跟她親近半分,反而越來越遠。
自己的兒子看不上,反而讓彆人的兒子看中嗎?
她又不是貨物!!
還是說她以為她方茉莉在這邊住了幾年就要聽她的安排前路?
車窗外,車行絡繹,一輛熟悉的車牌號映入方茉莉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