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令胡說悵然若失。
不是當年那個不懂善惡,隻會憑喜好形事,在黑星談之色變呆愣小孩子了啊。
薑小十長大了。
胡說歎氣,再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小十不一樣了。
她已經成長為漂亮又耀眼的少女,能被隊友信賴依靠,也有獨自解決問題的能力。
他心頭再次湧起濃烈的悵然若失,與此同時,又有同樣濃烈的驕傲。
這是他有養過一半的姑娘!
比賽的第五日,沙漠星的小十緩過來,縱使實力還沒恢複,可已經帶領隊伍追趕上了第三軍校隊伍的進度。
第七日,比賽白熱化,兩方人馬互攻大本營,最重要的奪冠旗幟,豎立在戰場中央,卻暫時沒人去動。
小十磅礴的精神力,在這場戰鬥裡,有著精妙絕倫的出色表現。
退守她能形成護盾,保護身後的隊友,往前她就是一柄最鋒利的尖刀,一往無前的氣勢,凶的像是要直插對方心臟。
在這樣的戰鬥裡,眼看第三軍校的人節節敗退,小十距離那麵旗幟僅有十米遠。
所有人都以為勝敗毫無懸念了——
“哢”直播信號中斷。
胡說愣了下,緊接著心裡湧起不好預感:“玄鳥,你知道星網出了什麼事嗎?”
玄鳥:“剛剛檢測到一波陌生信號,侵入星網切斷了比賽信號,沙漠星遭到了封鎖。”
話音才落,直播光屏重新有了畫麵,一臉帶蜈蚣刀疤的男人出現在鏡頭裡。
他說:“我是混亂區反抗組織頭領梟,想跟軍部談一筆交易。”
在他身後,是重傷昏迷的一眾軍校學生。
胡說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雙手被綁身後,額頭有血跡流下來的小十。
她麵帶痛苦之色,那模樣是當年無法控製精神力時才有的。
胡說麵色陰沉,大步往外走:“通知大小姐和薑鏡,我要申請調動瘋人團和異種小隊救援。”
“另外,給我懸賞100兆信用點,我
要這個梟的命。”
“準備星艦(),我要親自去一趟沙漠星。
……
沙漠星。
梟渾然不知自己招惹到了誰。
沙漠氣候艱苦(),晝夜溫差極大,若是其他血脈返祖,興許不會覺得難過。
但這就苦了薑小十,她額頭遭受重擊,估計已經輕微腦震蕩了,精神力在腦海裡亂竄。
加上之前中暑初初痊愈,現在躺在沙漠的夜晚裡,低溫讓她逐漸燒起來。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又生病了。
若是以往,她總喜歡一生病就往狐狸那跑,因為狐狸不會像哥哥那樣強硬的要她吃那些根本沒用的藥。
狐狸會哄著她,變出擬態馱著她到處跑,想方設法的把藥片弄成糖果,百般誘哄她吃上一點。
薑小十眯起眼睛,恍恍惚惚的看著頭頂星空。
她想,自己是什麼時候對狐狸有非分之想的呢?
好像一切就那麼自然而然的發生了,很水到渠成的在情竇初開的年紀,她就發現自己已經不可控製的喜歡上狐狸了。
可是,這種濃烈的暗戀好累啊。
小十覺得好累啊,遠沒有養一窩毒蛇來的輕鬆。
如果狐狸知道了她在肖想他,每次看他洗完澡,頭發散著微微的水汽,穿著鬆垮家居服,一身慵懶的模樣,她都饞他的不行。
如果狐狸知道這些,會不會覺得她很惡心?會不會認為她很壞?
“本來也沒好過……”她小聲嘟囔。
小時候在黑星和哥哥失散,那裡年裡發生的事她都記得。
她殺過很多人,一個沒有黑白善惡觀的人。
她如今的模樣,不過是順著薑喬姐姐和哥哥的期望在成長而已。
他們希望她成為一個好人,那麼她就會是一個好人。
他們希望她三觀正,那麼她的三觀就正。
如今,狐狸成了那個撬開她外殼的鑰匙,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好人,同樣也不覺得自己是壞人,可是她想對狐狸做很壞很壞的事。
薑小十,你是個壞種。
她這樣定義自己的。
倏地,小十又有點想哭,胸腔裡突如其來的酸澀,比頭疼還讓她難受。
狐狸,狐狸……
狐狸,我想你了……
狐狸……
意識浮浮沉沉,恍惚裡她似乎聽到了木倉炮聲,還有刺耳的尖叫聲。
真吵。
她把自己蜷縮起來,像是在母體裡的姿勢。
好冷,狐狸抱抱……
在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下,薑小十似乎看到一道赤紅的流星,像熊熊燃燒的火焰,直直墜落下來,落到了她的麵前。
那刻,身體比意識更快感反應過來,並立時就放鬆了。
薑小十知道,她的狐狸來了。
胡說心疼壞了。
他化出擬態,背起小十就往不遠處的星船跑去
() 。
十分鐘後,薑小十躺進了醫療艙裡。
安醫生是被拽來的,他看了看體檢報告:“她的身體這半年有增長,看來軍校生活確實鍛煉人,不過精神力有點混亂不清,小姑娘心思挺重。”
胡說心裡咯噔一下,想到了那本日記裡的內容。
他瞥了薑鏡一眼,薑鏡沒注意,正在和薑喬分析,小十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安醫生又說:“沒太大問題,明早上就能醒過來。”
當天晚上,所有人都回房間休息了,火速趕來沙漠星這一路也很累人。
夜深人靜,胡說折回來。
他站在醫療艙麵前看了好一會,忍不住又接連歎氣。
現在沒人,也沒監控,狐狸適才小聲說:“你說你年紀還這麼小,整天東想西想什麼?”
他仗著小十現在聽不到,就什麼話都說:“我整整大你二十歲,我跟你哥才是同輩人,小十我們不可能的。”
“等到你再長大一點,認識更多優秀的年輕人後,不管同性還是異性,他們才是你該攜手的對象。”
“我是個單身主義者,這輩子就沒想到感□□。”
並且,他還對戀愛腦深惡痛絕。
他打開艙門,輕輕撚了下薑小十耳邊細發,動作之間儘是從不對任何人展現的溫柔。
他說:“小十,你隻是一時誤會我們之間的感情了,我不是你的良配。”
“等明天醒過來,就把那些都忘了吧。”
他說完這些話,又站在原地看了會毫無動靜的少女,隨後帶著複雜難辨的心情,轉身離開。
“胡說!”
冷不丁一聲清喝從身後傳來。
胡說猛然駐足轉身,身後的醫療艙裡,薑小十依然沒醒。
他莫名鬆了口氣,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
然,下刻一股大力襲來,將他猛地壓到牆壁上。
“胡說,你在胡說八道。”
是薑小十的聲音。
狐狸一臉見鬼了的表情,薑小十依然是醫療艙裡沒醒,可他真切的聽到了她的聲音,並且她還把自己壁咚在了牆上。
胡說:“小十?”
在他麵前,透明的空氣裡隱約浮現出波紋狀的輪廓,那正是薑小十的精神力外化了。
薑小十很生氣:“你隻是年紀比我大,你跟我哥是同輩人,就和我也是同輩人,我們之間沒插輩。”
胡說了然,原來她指的是這個。
小十又問:“你都知道了?”
胡說點頭:“我看到了你留在房間裡的日記本,抱歉我沒經你同意就看了。”
聞言,小十表情奇怪,好一會才說:“本來就是給你看。”
胡說哭笑不得:“小十你聽我說,你一定是把我們之間的親情搞錯了,誤以為是愛情,那其實不……”
“沒有弄錯。”小十固執糾正,“我會想親你想抱你,想你不穿衣服,饞你的身體,這
能是親情嗎?”()
她就不會對薑鏡有這種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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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繃不住了:“你饞的隻是我的毛吧。”
打小就愛薅他狐狸毛。
薑小十看他一眼:“不是,毛是毛身體是身體,抱著不一樣的。”
至於哪裡不一樣,小十沒細說了,但是狐狸秒懂。
他麻了,繃著臉道了句:“小十,你哥會打斷我的腿,大小姐也不會放過我的。”
薑小十卻笑了:“喬姐姐才不會,喬姐姐說了我隻要不對渣男戀愛腦,其他的麼她都不會管我的。”
說著,她往下看了眼胡說的大長腿:“我哥現在打不過我。”
胡說:“……”
他是這個意思嗎?他不是這個意思啊!
小十見他不說話了,桎梏的力量一鬆,接著醫療倉裡薑小十睜開了眼睛。
她太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狀態了,臉色蒼白難看,身體虛弱吐血。
但這樣,不是才能叫這隻狡詐的狐狸心疼嗎?
“狐狸……”她聲音很低的喊了聲。
精神力強自讓身體蘇醒過來,頭疼的像是要爆炸。
身體的反應快過腦子,胡說連忙走過去把人扶起來:“你彆動安心躺著。”
嬌弱的少女抓著他的西裝外套,疼的一雙眼睛濕漉漉的,怎麼看怎麼可憐。
她抽抽的說:“狐狸我頭好痛,心裡好難過,你疼疼我好不好?”
多年的相處下來,胡說幾乎條件反射就哄道:“好好好,我疼疼你,乖一會就不疼了,我找安醫生過來。”
薑小十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要,我隻想和你呆在一起。”
她將小腦袋埋進他懷裡,抽抽搭搭的說:“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可是我就是喜歡你啊……我第一次意識到的時候……我覺得薑小十壞透了……”
她斷斷續續的說了很多,將一個剛懂感情就已身陷暗戀的無措少女表現的淋漓儘致。
在她的敘述裡,她也自控過,可心是管不住的。
喜歡一個人,就算是捂住了嘴巴,也會從眼睛裡泄露出來。
聽著這些話,那一刻狐狸就一個人知——
完了,他掉坑裡。
還明知這小壞東西在挖坑,他還主動往裡跳。
這麼多年下來,他根本就拒絕不了她!
胡說歎氣揉眉心:“彆多想,好好養好身體,明天我去找你哥,問他想打斷我的哪條腿。”
懷裡的少女愣了一下,明白過來這話的意思後,緊接著就眼眸彎彎,快活的笑了。
她雙臂攬住他的脖子,努力仰起頭來,照著那張肖想了很久的薄唇親了下去。
胡說眸光閃爍,定定注視著她,身體完全沒有動。
就在薑小十要得逞的時候,狐狸一把捂住她的嘴隔開。
他不確定的問:“你真打得過你哥?”
要真打得過,那就不怕斷腿了。
薑小十不滿意,扯下他的手:“你讓我親了我再告訴你。”
胡說把人往上攬了攬:“不用,我親你就行了。”
他一低頭,精準的攫住了少女嬌嫩可口的唇。
薑小十嘀咕:“你的單身主義呢?”
狐狸捏她臉:“被一個小壞蛋吃掉了。”
薑小十滿意笑了,她不僅吃掉了他的單身主義,從今往後,還要把這隻狡詐的狐狸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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