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馬上能與鐵狼在賽場相遇,程凜訓練的乾勁更是翻倍。
要說鐵狼此人,職業生涯目前比言旭還長,如果說言旭算是老不正經,那鐵狼可就老正經了。
鐵狼本人長著一張方方正正國字臉,輪廓分明,國字臉的人容易自帶一身正氣,彆說外人,就是隊友都認為自家隊長完全是老乾部,威嚴大氣,跟言旭這種妖豔賤貨那是不一樣滴。
對此言旭嗤之以鼻。
“你們以為他不苟言笑是麵癱嗎?不,那隻是因為他聽不懂你們的梗。”
隊員們立刻表示你這是謬論!然而實際上,平時鐵狼聽他們說梗嘮嗑沒反應還真是因為……聽不懂梗。通常某個梗火了很久後,快要過氣時鐵狼才能跟上腳步,可那時候大家早就奔著新鮮玩意兒去了。於是鐵狼繼續聽不懂,繼續他的老乾部神色。
言旭總結:“代溝了解一下。什麼,我?我還年輕,在溝內。”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宿敵是最了解你的人吧。
當年程凜看比賽時迅速被鐵狼圈粉,想想馬上能跟偶像在同個賽場相遇,他是真的很期待。
他的興奮勁兒沒能持續太久。因為被練習賽的成績迎麵潑了盆冷水。
程凜興奮過度的腦子被迫冷靜了。迎頭冷水把他潑得不僅冷靜,還有些發冷……他職業生涯裡首場練習賽打得可以用一個字總結:慘。
從比賽開始到他被擊殺,連SG的麵都沒見上。
遊戲中看不了敵人的名字,可擊殺擊倒信息是全場信息,你會知道自己打中了誰,哪隻隊伍對上了,程凜記性好,有刻意去記幾支強隊的存活信息,反正他們整場也沒擊倒一個SG的。
有沒有碰上SG的人已經不重要了,SG這把練習賽成功吃雞,反觀他們CAL,
練習賽二十支隊伍,CAL最終排名第八,並且這個第八,還是靠剩下的最後一人言旭獨自苟出來的。
複盤的時候,嚴教練臉黑的能滴墨汁兒。
“打的什麼,這打的是什麼玩意兒啊?啊!”
訓練室隻餘嚴峰炮仗般的嗓音和拍桌聲,言旭好整以暇坐著不知在想什麼,其餘人則是頂著嚴爸爸的怒火,大氣也不敢出,就連池雙都安靜如雞。
“開場就送,錯誤百出,十多分鐘就崩盤,燒火棍成精都比你們打得好!”
這跟“撒把米在鍵盤上讓雞啄都比你們強”是一個意思。
池一抬起深埋的頭,吸了口氣,開口準備領鍋,嚴峰一眼看出他想乾什麼,鼻子裡氣哼出聲:“彆急著領鍋,你打的有問題,但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錄像也看了,現在我要你們把自己和隊友的錯誤都給我指出來,挨個點評,好好反思下敗在什麼地方!”
嚴峰:“程凜,你先來!”
突然被cue,本來,就算補刀能手如程凜,也知道初來乍到彆隨便紮人的道理。找自己的錯誤沒什麼,至於說隊友的錯……程凜本來打算提交委婉的答案,但對上嚴峰那圓溜溜的眼珠子,委婉的措辭下意識就被咽了回去。
嚴峰是認真的,不是來看禮讓的隊友愛的。
正好池家兄弟也在朝他遞眼神,那意思:放心大膽說,沒事。
得到隊友的許可,程凜坐直了,心說那好,我可就開口了。
“想說說,該罵罵,”嚴峰突然涼絲絲道,“打成這熊樣還不讓人說了?”
於是程凜口子又開得更大了。
幾個重要錯誤按照先後順序,首先是池一。
“那我開始了,”程凜清清嗓子,“先是First。”
池一是第一個死的,探路的第一個死沒毛病,可他的表現和死法就很有問題了。開場十分鐘,池一探路直接探到了彆人臉上,真正意義的臉上:他騎著摩托車,車速過快沒轉彎沒換向一口氣紮進了對方守備區,車炸了,人沒了,對方隻有一人被他炸車時燎掉點血皮。
不過十分鐘而已,基本等同於開場就損失一員,在職業比賽中簡直是大大的不利。
“開場損失一人,我們不得不立馬調整換位,不得不說這波快遞送的真的很——順風。”
順風快遞,又快又好,對手收快遞都開心哭了。
池一隻覺得膝蓋上中了一槍,實在是……自己也覺得丟人。開場確實是因為他的原因才崩了戰線,後麵的亂子不說,最大的鍋肯定是他的沒跑。
“接下來Double,戀戰了,槍線暴露了我們的位置,言隊當時嗬斥他那句話就很應景:‘上頭了’。有這句,我覺得彆的也不用多說了。”
簡直公開處刑,言旭當時那句話說得池雙小臉一紅,現在再被溜一遍,確實不用再說其他話,池雙已經覺得膝蓋被紮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