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演出不比春節聯歡晚會,偶爾尿急去個廁所也是可以接受的。
蘇爽爽忽然離去並沒多少人在意,酒吧演員不少,她走了自有彆人頂上。
但大約半個多小時蘇爽爽重新回來後,偶有注意的客人微微一怔。
她裡麵還是穿著那件鑲了無數亮閃閃晶片的緊身演出服,外麵卻多了件黑色披風,顯得人英氣勃勃。
仔細看,妝容也有變化,紅唇似火變成了暗紅如血,原本彎彎的眉毛上挑。
作為酒吧的頭牌,蘇爽爽舞姿和人一樣,妖嬈性感,然而她已經在這裡跳了接近六年,即使天女下凡也有看膩的時候。
蘇爽爽腳步鏗鏘有力走到舞台中間,右手抓住鋼管,麵無表情冷冷看向台下,然後手臂發力,人借著這個力量倒掛而起,來了個難度極大的空中大劈叉。
與此同時,音樂忽然響起。
不是平常勁爆或纏綿的舞曲,一個蒼涼微有些沙啞的男人唱到: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愛冰冷的床沿,”
“不要逼我想念,不要逼我流淚,我會翻臉……”
伴隨著歌聲,蘇爽爽眼神冷冽,她踢腿,伸腰,扭臀,動作還是那些動作,卻少了昔日的妖嬈。
就像水忽然變成了冰。
看似剔透,卻堅硬。
台下喝酒的不喝了,聊天的不聊了,目光紛紛看向舞台。
這是啥調調?
他們可不知道,蘇爽爽正一心二用和特等獎一代妖妃蘇妲己交流。
蘇妲己:“哎,我說妹妹,屁股不要翹的那麼高,胸也是,下巴抬高一些,你把自己想象成朵帶刺的石頭花,收起嫵媚……對,眼神帶點殺氣。”
“……”蘇爽爽隻知道帶刺的玫瑰,沒聽說過石頭花,恭敬請教,“蘇前輩,能說的再細點嗎?這麼跳太僵硬,快成廣播體操了。”
“叫我姐姐,”蘇妲己懶洋洋說,“這麼講吧,你看台下,不要把他們當男人,他們是你的手下,忠誠無二的仆人,你儘可以揮起皮鞭,驅趕他們為你賣命,不要把他們當人看,想象你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懂了沒?”
蘇爽爽有些悟了:“SM吧。”
之前在休息室,聽完書中於瀝的人設,蘇妲己愁的掉了好幾根頭發。
於瀝生在富豪家庭,站在娛樂圈頂端,見過的美女自然數不勝負,可愛蘿莉,仙氣飄飄的、冷豔高貴小家碧玉,然而有一種他應該沒有見過。
那就是——女流氓!
所以,想引起他的注意,必須出奇招,用同樣的奇葩人設對待。
蘇妲己可能沒聽懂聽懂SM啥意思,打了個哈欠:“隨便你吧,抓住人設精髓就行,妹子,指點時間到,我去彆的位麵啦,一路好運吆!”
說完不等蘇爽爽回答,像個女鬼般化作股青煙消失了。
蘇爽爽默默道了聲謝。
歌聲繼續響起: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隻想好好愛一回。”
“時光不能倒退,人生不能後悔,愛你在明天…….”
蘇爽爽漸漸找到了感覺,不就是女王嗎。
她雙手抓緊鋼管,抬腳,身子向後仰,長發如瀑懸下,再一甩頭,頭發搖來散去,遮住半張臉,冷笑再冷笑。
台下轟然叫好。
新鮮,有趣。
於瀝漠不關心瞥了一眼,眼神重新看向杯中酒,心中下了個決定:
放棄,不找了。
不知道姓名,不知道長相,五年過去,說不定人家已經結婚生子,離開了這座城市。
旁邊桌忽然來了兩男一女。
飛快點了單後其中胖點的男子看著舞台忽然感歎:“蘇爽爽跳得越來越好了,哎,可惜性子太烈,可惜了,可惜了。”
“有什麼可惜的?”另一瘦些男子不屑說,“不就個跳鋼管舞的嗎,張哥你要感興趣,我這就讓人把她叫下來陪你喝幾杯。”
“叫不來的,曾經有人開價千萬想包她一年,結果被她給打了個巴掌,”胖中年男子似乎很了解蘇爽爽,搖頭說道,“彆看人家跳鋼管舞,可比良家婦女還良家,跳完就回家,聽說還是個單親媽媽,挺不容易的。”
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蓋過音樂聽的清楚。
於瀝下意識抬頭看向舞台,卻發現不知道啥時候已舞曲人空。
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一起來的姑娘忽然氣呼呼的一拍桌子:“你們當我空氣嗎?怎麼一直聊彆的女人,那我也看帥哥了,咦,旁邊那人長得好像我男神於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