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很想她時,才會偷偷看她片刻。
這個時候,鄒謙和不由想起先他一步搶走接駁器,又綁定了身份的鄒斯河。他有名正言順的身份登錄去尋她,而他卻隻能以玩家身份進入遊戲,不過也因為工作繁忙,鄒謙和很少會有空上線,這次數也屈指可數。
還是對他曾做下的行為感到生氣,鄒謙和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醫生竊笑,瞧鄒斯河一副無賴樣,鬆鬆懶懶地靠在沙發上,挑了挑眉,也不說話,就這樣大喇喇地任由兄長朝他撒氣。
“看了看了,她還不錯,不是嗎?”
他們不使用權限做窺測的行徑,卻不得不利用程序記錄發生在鄒星河身上的所有事件。
發送到他們手上,居多以文字為主,這樣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那種窺探他人生活的罪惡感。
醫生沒有鄒家兄弟過高的道德感,他為了救治病人,可謂無所不用及,拉長語調,“我瞧著挺多男孩子喜歡她的。”
“不愧是我們最漂亮的係花星河,合該如此,”他撫掌笑,“我還記得她當年在學校被校草追求的樣子。”醫生和她一個學校,大她幾屆,讀到研三才畢業。對這個中文係係花早有耳聞,更彆說兩家人還有不淺來往。
鄒斯河托著下巴,懶散回了一句,“後來那個男人被我罵走了。”
醫生:“……”
他心中想著“我遲早得給你預約個德國骨科”,嘴上道:“她很早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關於她自己的身份。”
這一點鄒家兄弟也清楚,一直以來,他們就沒有想要在遊戲中瞞著她的意思——她在現實中有一個身份。
一個飽受期待,即將新生的身份。
但在遊戲裡,因為種種原因——封印記憶,遊戲劇情的加諸,她即便懷疑,也很難做出正確的猜想。
這樣也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鄒家兄弟倆預設的結局出現誤差。
神魔大戰開啟的條件便是,其中一個人格愛上她。
這個條件是先天浪漫的鄒斯河想出來的。
不管他們對那兩個男人看法如何,從最一開始,關山月與昭惑的存在便意味著守護她,但後來又成為阻礙她康複的巨石——這是他們沒能想到的。
如果她能夠康複,在鄒謙和與鄒斯河想來,便是一個身體裡有兩個多出來的人格也沒有任何關係。
隻要她快樂,隻要她開心,他們都能夠接受。
然而事與願違,最好的結局還是沒能達成,他們也隻能動用了醫生的提議,使用這樣的手段,來促成她的康複。
讓他們愛上她,是第一個條件。
而愛上她後,內置的程序變會自動解鎖他們的記憶,讓他們恢複從前的所有。
鄒斯河知道,愛意足夠強大,能夠讓一切如他們所想,步步達成。
昭惑的自願沉睡,是第一次神魔大戰的結局。也是這個遊戲達成一半目的的時刻。
在時間線上,鄒星河進入大荒三界的時間遠比開服要早,那時候可以算是“內測期”,隻是她一直不知曉罷了。從千年前達成目的,一切歸落塵埃,迎來昭惑的沉睡後,鄒謙和想了些法子,又將遊戲進度往千年後去。
可以這麼說,大荒三界有兩條時間線,前者以第一場神魔大戰終結為止,後者則是以開服為始。
這才是大荒三界,關於鄒星河的所有訊息,不管是她的身份,亦或是與那兩個男人的經曆。
醫生道,“我瞧著現實中也有不少小夥子想要幫她問問是怎麼回事。”
“他們倒是機敏,從未覺得星河是個npc,固執覺得她是現實中存有的人。”
“那是理所應當。”
鄒斯河這樣說,似笑非笑,他的眼瞳烏黑,此刻居然顯得惑人而風情,談起愛情二字,這個天生有演戲天分的男人慢悠悠地抬了抬唇。
“就算他們心中覺得她可能是npc,也要固執地將她以為是人。”
“不然,愛上一個數據,便再無未來可言。對他們來說,也太過殘忍了。”
這話說的讓人心悸,醫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久久,鄒斯河又道,“不過——”
不過什麼?醫生困惑。
“我們星河姐姐本來就好看,哪是那些npc可以堪比的?”
他柔情蜜意地喚起“姐姐”二字,膩歪得能嚇死人。
醫生露出無奈神色,他擺擺手,也算是見識鄒斯河姐控的程度,急忙轉移話題,“來來來,讓我們說說關於這次神魔大戰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