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百川躲開他的手,大踏步走到門衛室外麵。
暗搓搓擋住身後的王戈的臉,隻讓他露了半截身子出來,讓守門大爺知道有這麼個人。
然後對一臉緊張的齊大爺介紹,“大爺,我們是遲耿耿的朋友,來給她送飯的。”
“遲主任的朋友當然可以進去。”齊大爺暗道,這年輕人長得真高還好看,到底是遲主任的朋友,看著就不一般,優秀的人身邊也是優秀的人。
年輕人身邊的那個也不錯,都沒有東張西望探頭探腦的。
王戈:用不著東張西望,我該看到的都看到了。
齊大爺熱心的給靳百川指了路,深怕他聽不懂自己的外地口音特意重複了一遍。
“謝謝大爺。”靳百川半擋著王戈,快步往裡麵走,王戈你趕緊跟上。
被嫌到地心的王戈緊跟在他身邊,一邊走一邊小聲吐槽。
“那個老大爺糊裡糊塗的你說啥他信啥,萬一咱們是遲耿耿的仇人,這麼被放進去遲耿耿不就危險了嗎?”
“我說啥他會信,你說啥未必,你一看就是壞人。”
王戈當胸中了一箭,他長成這樣能怪他嗎?父母給的,他也莫得選擇啊。
靳百川經過保衛科發現跟昨天晚上他送遲耿耿回來一樣,裡麵有人窺視。
王戈看看他,又看看保衛科那邊,“你也發現了?”
昨天他就發現那個位置有人偷窺遲耿耿,沒有感覺到什麼危險才離開。
靳百川點點頭。
躲在保衛科窗邊的竇海濤心裡一緊,他們發現自己了?
晚上他都沒開燈,這裡伸手不見五指,他們怎麼能發現自己?
那兩個人是什麼來頭?
那個看過來的跟昨天送遲耿耿回來的那個開吉普車的男人是不是一個人?
……
遲耿耿畫完素描,感覺有點餓了。
今天包裡就帶了兩個蘋果,補充一天的維生素順便墊墊肚子,一個給了齊大爺,一個給了霍連。
她看看手表,已經八點了,這個時間食堂的好東西都賣完了,還是得去碰碰運氣。
一晚上時間挺長的,宿舍除了水果沒有吃的,硬挺著不是個事兒。
她把素描上的人物關係標注在旁邊,然後一起鎖進抽屜裡。
“展銷會前一天,你送給在展銷會工作的會計看看,讓他們記住領導以及領導家屬的臉。
凡是這些人去結賬,隻要消費滿500元就贈送一張八折貴賓卡,一個領導家隻能送一張啊,不能重複送,咱家底薄送不起。”
霍連恍然大悟,原來那些畫像是這個用途,“我記住了,這本來是好事兒,咋搞得跟地下接頭似的。”
“現在信息不發達,咱們隻能用這樣的笨辦法潤物細無聲的表示一下。
既不踩政策紅線,又能把咱們的心意向他們表達明白。
人家支持了咱們,咱們得表個態,有來有往的感情才能長久。”
霍連受教了,“才兩個人,夠不夠?”
“夠了。”遲耿耿壓低聲音嘀咕。
“物依稀為貴。
沒有拿到又想要的就會琢磨向咱們伸橄欖枝,咱們接住,精準回報。
他們有好事就會想到咱們,你來我往建立牢不可破的關係。
這是雙贏。
提著豬頭去拜廟門的太低級,高端的狩獵者一般都以獵物的方式出現。
今天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明天幫蘇建東布置展廳。”
“好!”霍連低著頭走出去,心裡泛起了波瀾。
他跟著師父這麼多年師父讓自己乾什麼從來不解釋。
遲主任卻耐心教他。
師父讓他走邪門歪道,遲主任教他的是積極正麵,站在陽光下做的事情。
霍連第一次對白正生的用心產生了懷疑。
遲耿耿望著他的背影一邊喝水一邊暗搓搓的想,懷疑就對了,她沒有白浪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