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當年老爺子去的時候單獨跟他交代過,家裡沒有什麼大黃魚,隻有他娘的一些首飾和嫁妝,全部留給了耿丫頭,他們四兄弟分存款和房子。
老二老三老四小妹分了鑼鼓胡同的大雜院,正房和東西廂。
他拿了錢都給媳婦治病了,在家屬院換了幾次房子才搬進了現在的房子。
遲蘭程皺眉,既然沒大黃魚那他們為啥總惦記這裡?
“爹,你為啥讓大哥去派出所啊?他剛回來都沒來得及喘口氣。”
遲誌田想起正事兒,急得站不住,“耿丫頭被抓了,被關在市公安局,我過去見不到人,你跟你們領導說說讓他們給問問?”
“啥?”遲蘭程蹦了個高,撒腿往外麵跑。
“我去打電話。”
許蔚搬了把椅子處理,放在院子裡,“爹,你坐。”
“哎!”遲誌田抹了一把臉坐下去望著眼前的殘垣斷壁,滿地磚頭。
禍不單行啊。
許蔚感覺到遲誌田情緒不對,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回廚房燒開水,爹的高血壓怕是要犯了,得準備水吃藥。
遲誌田感謝了鐘東升等人,讓他們回去忙活,這裡有自己就行。
鐘東升猶豫片刻,點點頭,帶著兄弟回去繼續搞裝修。
……
“完了,完了……”一輛警車開進胡同,停在遲耿耿家外麵,五個公安下車,從破碎的門牆走進去,為首的公安四下看看,視線落在遲誌田身上,“這裡是遲耿耿家嗎?”
“是!”遲誌田連忙站起來,公安上門來做什麼?
為首的公安掏出自己的證件晃了一下,“我們是市局的,遲耿耿涉嫌投毒謀害陳英子,我們要搜查她家,請給與配合。”
遲誌田腦子裡轟的一下,頭暈得站不住,連忙扶著椅子,“好,好,你們請吧。”
公安看了他一眼,越過他往院子裡麵走。
鐘叔等人遠遠的看著公安忙碌,耿丫頭怎麼可能投毒,搞錯了吧?
聽到動靜的許蔚跑出來,看到公安在家裡進進出出,遲誌田的情況不太對勁兒,她忙跑到起居廳拿走降血壓的藥。
一個公安叫住她,“那是什麼藥,給我看看。”
許蔚停下腳步,轉身把藥交給公安。
公安拿過去查看後,確定是降壓藥,還給許蔚,對她揮揮手,走吧。
許蔚扶著牆去廚房,倒了一小杯開水在冷水裡湃了一會兒,連忙送到遲誌田麵前,“爸,吃藥。”
遲誌田把藥接過去,摳了一粒塞進嘴裡,從許蔚手裡接過杯子喝了兩口水把藥衝下去。
許蔚擔心遲誌田拿不動杯子,立即把杯子接過去,“爸,公安,他們……”
“沒事兒,他們就是來看看,你該做什麼做什麼,不用管他們。”
許蔚緊張的心,被安撫到了不少,不放心遲誌田一個人在這裡,把杯子送回去提了個小凳子拿著青菜出去,坐在遲誌田身邊摘菜。
……
今天是星期天,大家都沒上班。
六爺聽到警車的動靜找出來,發現警車停在遲家租宅門口,遲家的門牆都倒了。
一群聞聲趕來的鄰居看到他像看到了主心骨似的連忙走過去,“六爺,遲家好像出事兒了。”
“走,去看看!”六爺拔腿往遲耿耿家走。
鄰居們立即跟上。
暈暈沉沉的遲誌田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到六爺領著人從牆破的地方進來,立即站起來,“六叔,你怎麼來了?”
六爺看到公安進進出出,牆破的不成樣子皺眉問情況。
許蔚丟下手裡的菜葉子,扶著遲誌田給六爺和鄰居們解釋。
六爺皺眉看看正房那邊,九丫頭咋會卷進投毒案,“公安隻是例行公事,你們彆擔心,誌田你不舒服就歇著吧。”
他回頭看看鄰居們,“牆蹋成這樣得趕緊修,大家夥兒都回家找找工具過來幫幫忙。”
六爺是這一代的話事人,他說話沒有不聽的。
鄰居們安慰了遲誌田一陣,各自回家去找了工具回來幫忙砌牆。
六爺已經帶著向回來的那撥人清理磚頭,把好一點兒的碼到牆角,碎得不像樣的丟到一邊。
遲誌田想幫忙有心無力,隻能靠在椅子上看他們忙碌。
還是胡同裡人情味濃啊,如果有機會他還是想回胡同住。
他交代許蔚去買點菜回來,中午得留人吃飯哪。
許蔚點點頭,等遲誌田能站起來,去撿磚頭才提著籃子去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