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他還得進去。
劉光明上樓掏出鑰匙打開房門,聽到劉敏發火。
“媽,遲主任做什麼事情有她的道理,既然莫總會計師都同意,你嘰歪個啥,還想告人家,你去告誰啊?遲廠長是遲主任親大伯。”
“我才不會去找遲誌田,我去工會找老邢,廠子裡不能再讓遲誌田一手遮天……”
劉光明砰的一下摔上房門,“你去找邢阿炳,咱們就離婚!”
劉家人先是被摔門的動靜驚了一跳,又被劉光明的話驚了一跳。
楊益群見劉光明發火了就啞火了。
劉敏第一個反應過來,撲過去抱住劉光明,“爸,你回來了,我昨天過去他們還不讓我探視呢,今天怎麼就回來了?”
“廠長讓遲主任去把我保釋出來的,剛才你們在說什麼?”劉光明拍拍劉敏的後背,這丫頭好像瘦了。
劉敏擦擦激動的眼淚,“今天遲主任去會計室定內銷床墊,我媽沒給她辦,莫總會計師給辦了,我媽不樂意回來揚言要去告她。”
楊益群看到劉光明回來,懸著的心放了下去,忍不住懟道,“遲耿耿在廠子裡七搞八搞,廠子都亂套了。
內銷床墊都結束了,她還要訂,肯定是拿出去賣的。”
“才不是,遲主任不是那種人。”劉敏不信。
劉光明揉揉眉心,往廁所那邊走去,“楊益群,廠子裡的事情你少摻和。”
憑什麼啊,她是第一批正式會計。
劉光明回頭看了她一眼。
楊益群感覺遍體生寒,止不住的哆嗦,“我,我知道了。”
劉光明打開廁所門,走進去砰的一下摔上了。
劉家三兄弟和媳婦感覺心被撞了一下,有點害怕,還有點慌。
劉敏歎了口氣,“媽,真不是我說你,爸是遲廠長和遲主任保釋出來的,你不感恩,還想告人家,你可真厲害。
以後你老實在會計室待著,不要找這個找那個搞什麼幺蛾子,否則我就讓你挪個地方,支持我爸跟你離婚。”
楊益群一臉不可置信,這是她捧在手裡護著長大的親生閨女說的話?
她捂著臉嚎啕大哭。
一直在旁觀的劉家三兄弟和媳婦看看劉敏,又看看楊益群啥也沒說。
劉敏看著她哭天搶地的母親,做人的差距真的太大了。
爸以前跟遲廠長對著乾,強烈反對遲主任的整改。
到了他最艱難的時候,家裡人誰都幫不上,是遲廠長和遲主任把他救出來的,她媽不知道感恩,還想整人家。
她媽除了哭,除了打小報告會什麼啊?
自己也是現在才知道她媽居然會雙麵繡,卻看不上,嫌拿來擦屁股都咯屁股。
她跟她說那是文化,是傳承,她媽聽不進去就覺得咯屁股。
早上她回來就跟大姑打電話,大姑下班才過來,還扯上她媽在中間當擋箭牌,啥也沒問出來,大姑還把奶奶拐走了。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大姑的問題很大,把奶奶拖去當盾牌,抵擋她和她爸爸的炮火呢。
她媽還不轉過彎來,一個勁兒埋怨她越大越沒規矩把大姑氣跑了。
連奶奶都跟著走了。
還讓她想想怎麼跟她爸爸交代。
她交代個屁啊。
她爸爸要是知道大姑乾的那些事情,不揍大姑她都不叫劉敏。
她媽和錢大娘都是廠長媳婦,都會雙麵繡。
錢大娘成了車間技工骨乾。
她媽進廠是乾事,現在還是乾事。
錢大娘家大兒媳婦向紅雪嫂子進門後,家裡外麵一把罩,錢大娘再沒進過廚房,有時間就繡雙麵繡或者看看電視。
她媽娶了三個媳婦,現在還圍著廚房轉,吃飯的時間都沒有,還看電視呢。
錢大娘這些年攢下的雙麵繡給了遲主任底氣,那些雙麵繡工人鬨事,她想調走就調走。
她媽這些年攢下了什麼?一肚子牢騷。
她媽隻能讓爸爸來管,她還是幫助幾個哥哥吧。
這次爸爸出了事兒,哥哥沒有一個能撐得起局麵,她媽就知道哭,家裡外麵全靠奶奶和她扛著。
等爸洗完澡,她得跟他好好聊聊。
看到遲主任家後背個個能乾上進,自己幾個哥哥嫂嫂還在混日子,她覺都睡不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