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喻頓了頓,“我看到鮑裡斯和費勞德結盟了。”
“什麼?!”
“不可能!”林熙和斬釘截鐵地道,“費勞德絕對不可能和鮑裡斯結盟!”
費勞德恨自己入骨,怎麼可能和鮑裡斯結盟呢?而且,鮑裡斯做事向來謹小慎微,也不會冒著危險和費勞德合作,要知道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一旦暴露,對鮑裡斯的名聲會造成極大的影響。
等等!極大的影響?!
林熙和恍然驚覺,那個將遲喻扔進水中後轉身離開的背影和鮑裡斯無比相像。
難道說是因為怕自己和星販合作的事情被宣揚出去,所以才對遲喻下手?
不,不可能!鮑裡斯雖然背叛了自己,可他不會殺人。他從沒有殺過人,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決定對遲喻下狠手。
“那一定是費勞德!”楊子憤憤地說,“那家夥臭名遠揚,對敵人下黑手的事沒少乾,估計是你之前出風頭惹到了他,他才會這麼做。真是太無法無天了!”
“我倒不覺得,”遲喻回想著當時的情況,“費勞德是從大路走的,就算是走出我的視線再折返回來也不會那麼快。”
“我倒覺得對方可能是慣犯,”陰玉澤冷靜分析道,“你想想,除非是情急之下,否則讓一個普通人去殺人絕不可能連一絲猶豫都沒有。但對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決定對遲喻下手,這證明他肯定不是第一次殺人了。”
幾人的背脊一陣發涼,他們甚至不知道遲喻是因為什麼被對方盯上了。
“這下可真是生存競技了,”楊子說著又忍不住生氣,“不就是一把槍嗎?就算再值錢也不至於殺人吧?何況比賽才剛剛開始。”
林熙和低頭不語,比賽開始才幾個小時,事情就一件接著一件,他們似乎都低估了這場私人賽的危險。
遲喻想起自己聽到的對話,忽然問道,“鼠哥,你經常去世界各地比賽,有沒有聽過ask的沃克兄弟?”
這話才剛剛出口,他就敏銳地察覺到身旁的林熙和忽的一震,眸子輕顫,肩膀居然克製不住地在發抖。
他的手攥成拳,眼睛瞪著地麵,連眨都不眨,仿佛陷入了某種難以控製的情緒中,不似害怕,倒像是憤怒。
陰玉澤沒注意到,“那種臭名昭著的家夥我當然知道,他們在ask俱樂部打比賽,專門接尋仇的生意。如果有人想教訓某個選手隻要能開出合適的價錢,他們就會給那位選手下戰書,然後在比賽中趁機使用暴力獲勝。如果對方不同意應戰,他們就會將這人的名字掛在酒吧的屏幕上侮辱,因為這兩人鮮少有敗績,所以有頭有臉的選手都會因麵子原因接下他們的挑戰。”
楊子顯然不知情,“還有這麼缺德的人?”
遲喻又暗暗瞥了林熙和一眼,“既然他們那麼愛錢,為什麼沒有來參加這次的私人賽?”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們是ask俱樂部的鎮場選手,大概怕離開酒吧會被人踢館吧!”
林熙和沉默的轉身走回海邊,陰玉澤和楊子都有些懵,“林老師怎麼了?怎麼感覺不太對勁?”
遲喻的眸底劃過一道寒光,很快又笑道,“可能是還沒緩過來吧,彆擔心,我去看看。”
楊子點頭,“也是,林老師本來就接觸生存競技沒多久,結果一上來就參加這麼恐怖的私人賽,你好好安慰安慰他。”
林熙和在海邊蹲下,捧起一捧水。
清澈的水麵上映著他的臉,那是一張英俊的、任何人看到都會忍不住稱讚的臉。
那時他被按在地上,攝影機被動了手機,根本不會轉到他這邊來,桎梏他的男人力氣大得出奇,他拚命想反抗,可受了傷的腿讓他連掙紮都漸漸力不從心。
「弟弟,你壓住他。」
那是一個麵容陰冷的男人,他臉上的笑容陰森恐怖,甚至帶著病態般的偏執。他撿起自己掉在地上的衝|鋒|槍,將裡麵的子彈全部倒在地上,然後怪笑著走來。
「夠了吧,沃克,你還想做什麼?」守在門口的鮑裡斯也似乎於心不忍,可他的聲音又小又沒有底氣,完全不能動搖正在興頭上的兩兄弟。
「當然不夠,這可是格蘭西姆啊!高高在上的歐洲奇跡!世冠賽三屆冠軍!多麼難得的機會!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今天,就算現在讓我永遠禁賽,我都心甘情願!」
男人的眼底帶著施虐的興奮,他在自己麵前蹲下,將槍壓在自己的嘴上,誘哄著。
「來,張嘴。」
腮幫被大力掐住,冰冷的槍管無情地撬開他的嘴,那滿是塑料味的槍口頂在他的嗓子眼,一個又一個空氣彈打進來,順著食道灌進胃,讓人幾欲乾嘔。
「哈哈哈哈,槍神,被自己的配槍內|射的滋味怎麼樣?」
林熙和閉上眼,將冰冷的海水潑在臉上,記憶的閥門仿佛也隨之關閉。
“熙和。”
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林熙和一顫,轉頭對上遲喻擔心的目光。
“你還好嗎?”
林熙和想揚起嘴角,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滿臉是水又努力想笑出來的模樣在遲喻眼中比哭還難看。
遲喻一把將他抱進懷裡,手掌輕輕地拍著他的脊背,“彆怕,我會保護你的。”
林熙和想說他並不怕,事情也不是遲喻想的那個樣子,他隻是狀態不太好,隻是忽然想起了一些拚命想忘掉的事。
可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個溫暖的懷抱讓他卸去了所有偽裝,他多麼希望能和遲喻一起回到那個過去,救救那時的格蘭西姆。
他可以失去一切,可最無法接受的是曾經失去了自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