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和一臉懵逼,“是你開的啊。”
“不可能!我明明開了兩槍就昏過去了!”
林熙和一本正經地道,“我當時也以為你昏過去了,可沒想到你搖搖晃晃又爬了起來,嘴裡不知道念叨著什麼又打了兩槍,可能是半昏迷狀態下的無意識舉動吧!”
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克裡克差點就要信了,“你彆開玩笑了,我半昏迷還能打得中費勞德?”
林熙和立刻鼓掌,“所以你真的很厲害啊!不愧是槍王克裡克!”
克裡克:“……”該死,真想看看鏡頭回放!
沒一會米勒富豪就出現了,他的到來讓整個宴會廳都安靜下來,這一天所有人都在猜測他會把槍冠之神交給誰,而現在謎底就要揭曉了。
裁判才說了兩句,下麵就有人嚷嚷,“彆囉嗦了,快說哪方贏了!”
裁判頓了頓說道,“答案顯而易見,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困擾。鮑裡斯先生使用違禁槍械,本來就不合規定,他的成績理應取消。”
楊子高興地要和陰玉澤擊掌,但鮑裡斯的聲音很快傳來。
“請等一等,裁判先生。”他的反對在所有人預料之內,“蜂鳥雖然是國際生存競技協會規定的國際賽禁用類槍支,但那又怎麼樣呢?這是私人賽,大家都知道私人賽的規則是憑主辦方的喜好而定的,我翻遍了規則條款也沒見到哪一條說過不允許攜帶違禁槍械,比賽開始前,米勒富豪也沒提過這一點。”
裁判道,“但是鮑裡斯先生,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您就應該遵守。”
“約定俗成是國際賽,我倒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私人賽也參照國際賽的規則了?”
有些私人賽選手開始嗤嗤地笑,“私人賽遵從國際賽規則?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那mask俱樂部豈不是要黃了?”
“國際生存競技協會協會的主席都發話了,居然還有人要死守規則,真是可笑!”
有些職業選手漸漸皺起眉,於公,鮑裡斯曾是格蘭西姆的搭檔,是連續三屆世冠賽冠軍霸主,又是國際生存競技協會主席,大家對他都非常尊重,可於私,鮑裡斯這番話簡直就是在他們所有遵守國際賽規則的職業選手臉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鮑裡斯先生,您是格蘭西姆的搭檔,也曾是一名職業選手,遵守國際賽法則不是每位職業選手應該做的嗎?您現在這番話的意思難道是在說,這些年我們對著國旗宣誓遵守比賽規則的行為毫無意義嗎?”
“當然不是這樣,”鮑裡斯漫不經心地說,“我隻是覺得人在不同的場合就要遵守不同的規則,就好比在晚宴上就應該穿禮服,在賽場上就應該穿作戰服一樣。這就是所謂的入鄉隨俗,我知道大家對私人賽很都不屑一顧,但既然我們為了槍冠之神降低了準則,就應該遵守私人賽的規則。”
克裡克怒道,“私人賽的規則是什麼?難道就是沒有規則嗎?”
莉娜的話更是一針見血,“鮑裡斯主席的意思恐怕是,既然大家降低了底線來參加私人賽,就不要再裝出一副高潔的樣子,和那些私人賽選手一樣隨心所欲、為達勝利不惜一切手段才是對的。”
她這話倒是絲毫不怕樹敵,廳裡的一些私人賽選手已經相當不滿意了,可莉娜就好像沒看見一樣,“我想鮑裡斯主席應該沒有忘了自己接任國際生存競技協會主席一職時對著旗幟發下的誓言吧?”
鮑裡斯笑了笑,“你還是這麼伶牙俐齒,莉娜。我當然不會忘記,我發過誓要維護生存競技比賽的秩序,給所有職業選手一個公平競爭的環境。但是,這是私人賽,如果說米勒富豪本來的打算是這場比賽將按照國際賽的規製來辦的話,那真抱歉,我並沒有收到您提出的申請。”
如果想舉辦星級賽,就必須通過國際生存競技協會的授權審批,鮑裡斯這番話表麵上客氣,卻還不忘了提醒眾人他的身份。
雖說國際生存競技協會對選手的禁賽決定都是全員投票製,可但凡能當上主席的,一定會早早培育自己的勢力,所以除非是極有背景的選手,否則根本沒辦法和鮑裡斯叫板。
米勒當然聽出了鮑裡斯的言外之意,他冷哼一聲,“鮑裡斯,你是以一名選手的身份登船的,我可不記得我有邀請過國際生存競技協會的主席。”
鮑裡斯微微一笑,也不惱,“當然,所以從登船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把自己當做主席來看。”
言外之餘,他和所有選手一樣,並不需要因為身份而去額外遵守什麼規則。
克裡克和鮑裡斯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對他的狡猾之處早已了解得不能更了解,“但是這是決定格蘭卡愛槍下一任主人的比賽,可你詆毀他,這又怎麼算?”
鮑裡斯轉身看過來,“你一定是誤會了克裡克,我並沒有詆毀過他。”
“遲喻的攝像頭錄得清清楚楚,你還想抵賴?說他目中無人、倨傲自大,沒有你就沒有他成就的人難道不是你?”
兩人當時雖然是用俄語在交流,可現場這麼多人自然有人能聽得懂俄語,所以鮑裡斯說了什麼根本不是秘密。
“我說的都是實話。”鮑裡斯麵不改色地道,“格蘭卡是個灑脫的人,他曾經在公開場合中說過,如果沒有我,就沒有他的今天,我隻是原封不動地把這句話說出來而已。至於目中無人、倨傲自大……這不過是朋友間的玩笑而已,就算他站在我麵前我也會說,我和他之間的感情沒那麼不堪一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二十年的友誼讓我們完全可以無話不談。”
克裡克怒道,“你撒謊!你這家夥從來都沒有把格蘭卡當成真正的朋友!你嫉妒他!”
“或許吧,不過我想格蘭卡他並不會在意。”
格蘭西姆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所有人都知道他生前最好的朋友就是鮑裡斯,正是因為關係好,有些話才可以直言不諱。
“還有就是,格蘭卡他已經走了,我真的希望能拿到槍冠之神以此紀念我們的友誼,紀念阿爾法戰隊,如果我使用蜂鳥的行為讓你們這麼無法接受的話,我很抱歉,我真的隻是不希望格蘭卡最後留下的這點東西落入彆人的手中而已。”
他這番話說的異常沉重,連現場的氣氛都變得傷感起來,想到格蘭西姆想到昔日的槍神,誰還會忍心怪罪一個為了已故好友而拚命爭取的人呢?就算他打了擦邊球,也是為了奪回好友的遺物而已。
林熙和隻是冷冷地注視著鮑裡斯,當他以旁觀者的角度去看時,才如此清醒地意識到鮑裡斯是多麼的自私虛偽,甚至於他對當初陷害自己的事可能沒有絲毫悔意。
鮑裡斯最後看向遲喻,“所以,你能理解我的所作所為吧?遲喻。”
他沒有問裁判而是直接問了遲喻,畢竟沒有人會威脅米勒富豪,可遲喻一個無名無姓的小鬼卻很容易受到現場選手的壓迫,在這種情況下,一旦遲喻點了頭,那麼就算是米勒富豪也沒有辦法。
遲喻微微一笑,“那你您覺得,如果格蘭西姆在這,他會理解你的所作所為嗎?”
鮑裡斯的臉色一僵,其餘選手也跟著反應過來,鮑裡斯說的再情真意切,也不代表槍神的想法,而且格蘭西姆本來是因為攜帶違禁物品而被禁賽,如今鮑裡斯故技重施,就像是在打格蘭西姆的臉,丟儘了阿爾法戰隊的顏麵。
“我想,他能理解。”鮑裡斯乾巴巴地道。
“鮑裡斯主席彆這麼自信嘛,或許槍神會後悔認識你這個人也說不定。”
鮑裡斯的目光冷下來,“注意你的言辭。”
“我覺得遲喻說的沒錯。”又一個聲音響起,而這次現場的人不約而同地肅靜下來。
這次說話的人是紀文彥,他在圈裡還是十分有威懾力的,因為這個人很有手腕,又從來不假辭色。
鮑裡斯看到紀文彥,眸子一沉,“紀主席又想說什麼?之前你說格蘭西姆去了中國,後來又自我否認,紀主席的話還真是毫無說服力。”
紀文彥低頭笑笑,也不反駁,“如果是格蘭西姆本人不願意將槍冠之神交給你呢?”
全場嘩然,眾人議論紛紛。
“什麼意思?難道槍神還活著?”
“哎,紀主席,難道是槍神給您通了電話,告訴您不要將槍冠之神交給鮑裡斯主席嗎?”
紀文彥不答,含笑的目光遙遙地落在鮑裡斯身上,仿佛在等他一個答案。
在那樣的目光注視下,鮑裡斯不得已說道,“如果是格蘭卡本人的意願的話,我當然會遵守,不過紀主席,你該不會編出格蘭卡給你通過電話之類的謊言吧?”
紀文彥莞爾一笑,“當然不會,但是槍神確實告訴了我一個秘密。”
鮑裡斯的臉頓時白得像紙一樣,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紀文彥,微微蜷縮的手指仿佛恨不得一把掐住他的喉嚨。
紀文彥在所有人都注視下大步走上台,朝米勒富豪鞠了一躬,“能允許我碰一下槍冠之神嗎?槍神告訴我的秘密就在這把槍中。”
米勒看著他,輕輕點了下頭。
紀文彥將槍冠之神從槍盒中拿起來,當著眾人的麵打開槍托,取下彈匣向下倒置,一個亮閃閃的東西跟著掉進他的手心,那東西雖然在彈匣中,卻不是子彈,鮑裡斯看見那東西時就瞬間收緊了眸子。
紀文彥將手心中的東西展示給大家看,“這就是格蘭西姆不願意將槍冠之神交給你的證據,阿爾法戰隊徽章。”
整個宴會廳都肅靜了。
當年格蘭西姆背叛禁賽,國際生存競技協會要求他上交槍冠之神,可並沒有要求他上交阿爾法戰隊徽章,那是格蘭西姆本人所屬的東西,即便是生存競技協會也無權要求他上交,但格蘭西姆卻將這東西和槍冠之神一同交給了國際生存競技協會。
阿爾法戰隊是他一手創建,傾注了他全部心血,可在最後他卻將這枚象征著隊長的徽章如同垃圾一般上交給了國際生存競技協會,甚至明知道他們會將其拍賣。
這證明在最後一刻,他已經對這個戰隊失望透頂了。
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鮑裡斯,他愣愣地怔在原地,胸前還彆著那枚阿爾法戰隊副隊長的徽章,可曾經讓無數人頂禮膜拜的東西此刻看上去如此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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