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和愣愣地看著槍冠之神,一時沒反應過來。
“送給……我?”他木訥地說,“為什麼送給我?這是你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你不會還以為我是格蘭西姆吧?”
遲喻笑笑,“我不是說了嘛,就當做是感謝你對我的救命之恩。”
“可、可這也太貴重了吧。”
以槍冠之神現在的價格起碼價值千萬,而它對於一個選手來說的無形價值更加珍貴。
遲喻懶懶地道,“還有什麼比命還要值錢的嗎?”
“呃,話雖如此,可我覺得我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
遲喻挑眉,“我們之間?”
對上遲喻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林熙和都不知該如何解釋好了,他一把將槍冠之神推回遲喻的懷裡,“總之我不能要,你要是非要送給我,那就當我又送還給你好了。我隻要在你回去之後讓成叔看一眼槍冠之神就好了。”
“真不要?”
林熙和正要搖頭,遲喻忽然打開槍盒,銀白色的槍冠之神靜靜地躺在絨布中,黃金的槍管映著斑駁的光,流利帥氣的槍身曲線讓他一瞬間忘了言語。
就算說得再灑脫也不可否認,他對槍冠之神的感情是特彆的,這把槍是他榮耀的過去,有著他太多太多珍貴的回憶,在無數個分秒必爭的決勝局、在數不儘的日夜中,他們始終相依而過不曾分離。
林熙和曾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和槍冠之神分開,又曾以為自己今生都不會再摸到那熟悉的槍身,而此刻這些以為都被推翻,看著仿佛一直在等待他的槍冠之神,林熙和終於忍不住伸出手。
冰冷的槍管,槍身上的每一個紋路都是如此清晰而熟悉,連握把的弧度都和他的手指完美吻合,他仿佛能聽到槍冠之神的心跳聲順著槍身向他傳達那令人戰栗的喜悅。
“真的送給我了嗎?”他低聲問。
遲喻輕輕揚起嘴角,“它隻屬於你。”
“我去把它收好。”
林熙和說著,抱起槍冠之神跑回房間縮在床頭,那樣子就像見到了自己闊彆已久的老友,他的手指不住地撫摸著槍上的紋路,眼眶微微發紅。
他曾經是多麼喜歡生存競技啊,甚至認為自己生命的意義就是這個賽場。
他抱著愛槍,低聲道,“對不起,這一次我們再也不分開了,我不會再把你交給任何人,就算不打比賽了,我們也永遠在一起。”
陽光透過玻璃在槍冠之神的金屬槍管上劃出一道銀色的光圈,仿佛在回應著主人的呼喚。
遲喻體貼地沒有進去,他知道現在應該給林熙和一些私人時間,於是站在門外,靜靜地聽屋內那低低的嗚咽聲。
對他而言,槍冠之神並不重要,但他早就打算好了,無論林熙和是否願意回到賽場上,槍冠之神都應該回到他身邊,那是他此生榮譽的象征,任何人都沒有權利霸占。
拐角處的玻璃上映出一個人影,遲喻的嘴角劃過一抹冷笑,想也知道,有些人是沒那麼容易放棄的。
鮑裡斯換了身衣服,完全沒有了晚宴時狼狽的樣子,他手裡提著一個手提箱,筆直地朝遲喻走來。
“你好。”
遲喻笑笑,“不敢當,鮑裡斯主席有何貴乾?”
鮑裡斯看了眼遲喻,沒有在他手上看到槍冠之神,“我有些話想和你說,不如我們進屋談一談?”
“還是算了吧!有些話說多了容易讓人惡心,鮑裡斯主席您有時間還是多休息比較好。”
鮑裡斯目光微沉,他明白,遲喻知道他打算做什麼。
如果可以,他當然也不想來,他在那麼多人麵前被暴出使用違禁槍械,還被克裡克和紀文彥輪流指責,他的顏麵早就丟光了,但凡他還有一絲尊嚴,都不會來找遲喻。
但是他沒有辦法,俄羅斯生存競技協會非要這把槍不可,如果他不能把槍冠之神帶回俄羅斯,他們就會撤回對自己的支援。當年他雖然在上任主席的幫助下當上了國際生存競技協會的主席,可協會內各方勢力錯綜複雜,他根本站不住腳。
所以他必須要來。
鮑裡斯笑了,即便是在遲喻如此刁難之下仍舊笑得和藹親切,“有些話還是要談的,或許說出來後你就發現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惡心。”
“如果鮑裡斯主席是想買下槍冠之神的話,抱歉,他已經是我搭檔的東西了。”
“那我能不能見一見你那位搭檔。”
“鮑裡斯主席難道忘了我說過他不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