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喻十分有自信地道,“我勸你還是放棄用格鬥和我分勝負吧!3米之內,我還沒輸過。”
林熙和卻較上了真,“不行!就用手|槍,這世界上還沒有我林熙和不擅長的槍!”
遲喻笑笑,“不應該是格蘭西姆嗎?”
林熙和回過頭,“我現在是林熙和。”
四目相對,一種彆樣的情緒在兩人眸中流轉,似是對彼此的認可,又似充滿了挑釁。
林熙和暢想道,“我第一次看你打比賽的時候就對你的打法非常感興趣,那時我就在想,如果你在我還沒有被禁賽的時候出現該多好?我一定要和你在世界賽上一決高下。”
遲喻挑眉,“第一次?是哪次?”
“就是我們一起打m杯挑戰賽的那次啊。”
“是麼?”
林熙和感覺身邊的氣壓有點冷,轉頭看時發現遲喻已經坐了起來,“看來我的實力還不夠,並沒有給你留下深刻的印象。”
“啊?我沒有那個意思啊。”林熙和連忙坐起來,又強調道,“你的打法是真的很厲害,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深深被吸引了!”
“閉嘴吧你,”遲喻推了一下他的額頭,“總之我會越來越強,直到你再也不會忘記我的存在。”
陽光下少年那自信的模樣仿佛在向他下戰書,林熙和體內的好鬥因子一個接著一個地被喚醒,“我也會繼續變強!”
“喂喂,你再變強還給其他選手留活路嗎?”
“不管!彆人愛怎麼樣怎麼樣吧,我的職業生涯可是已經浪費了那麼多年了。”
遲喻笑了,他也想看看曾經的槍神還能強到什麼地步。
陰玉澤和楊子在門口等了半天才看見晃悠悠走回來的遲喻。
楊子一把將他過來,“我的遲哥,你可算回來了,機關鼠等得都哭了。”
陰玉澤冷著臉反駁,“我不是哭了,我是迎風淚!”
“知道知道,不就是所謂的眼裡進了沙子嗎!”
“這和眼裡進了沙子不一樣!我是因為天生淚道狹窄所以才有迎風流淚的毛病!”
“好好好,你沒哭,隻是迎風流淚了。所以,遲喻,林老師……不是,槍神呢?”
遲喻哂然一笑,“他正等著你們呢。”
“等我們?”
遲喻帶著他們往樹林中走,“熙和他覺得自己騙了你們非常對不起,所以想鄭重和你們道歉。我知道你們其實早就猜到他是格蘭西姆了,但既然他有這份心,你們就彆拆穿他,好好接受吧。”
陰玉澤本來也沒打算拆穿林熙和,隻是突然聽到林熙和要跟他鄭重道歉還有些不知所措。
楊子也覺得這太客氣了,“其實我們也明白,他有他的苦衷麼,而且看你和機關鼠的態度我就猜到你們早就知道他就是格蘭西姆了。”
幾人到了海邊,很快就看到了林熙和,他手裡拿著幾根樹枝,身旁蹲著華夫,看到幾人立刻清了清嗓子。
“呃,我是格蘭西姆的事一直瞞著大家,我很抱歉,但是在中國這段時間能交到你們這樣的朋友,我很高興,希望你們能原諒我。我剛剛和華夫一起排練了一個小節目,送給你們。”
他將樹枝舉到胸前當做話筒,像模像樣地說,“下麵請欣賞林熙和和華夫帶來的歌伴舞——《原諒》。”
那是一首俄羅斯歌曲,林熙和的歌聲婉轉動聽,唱的又是母語,比平時更加流暢自然。俄羅斯人本來也很能歌善舞,在舞台上總是格外放得開。
林熙和拉著華夫的手蹦蹦跳跳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雖然那舞蹈看上去像是幼兒園老師在帶著學生做體操,雖然那歌曲聽上去有些像童謠,可海風靜靜吹起他耳側的碎發,那明媚的笑容仿佛能將冰雪融化,遲喻忽然有種想把林熙和藏起來的衝動。
他真不該讓彆人看到熙和這麼可愛的一麵,道歉這種事自己去說不就好了嗎?熙和還沒有給他唱過歌。
楊子特彆給麵子地鼓掌,“好聽,槍神就連唱歌也彆人好聽。”
陰玉澤想去推眼鏡,抬起手才發現眼鏡沒有戴,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好,看到林熙和那雙眼睛,他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林熙和笑道,“彆槍神槍神的叫了,我在役的時候聽著都怪不舒服的。我現在的名字叫林熙和,你們就叫我林熙和吧!”
“林熙和,”楊子念了一遍,“嘖,真繞嘴,那我還是叫你林老師吧。”
“行。”林熙和大方地說,然後又看向陰玉澤,“陰玉澤,你能原諒我嗎?”
陰玉澤的臉漲得通紅,立刻彆開視線,“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那太好了!”林熙和一把摟住他的肩膀,親昵地拍了拍,“我還以為自己要失去一個粉絲了呢。”
“那不可能,機關鼠絕對是你的骨灰級粉絲!”
楊子說著又忍不住問,“對了林老師,我能問問你當初發生了什麼事嗎?鮑裡斯和你不是搭檔嗎?他為什麼要陷害你?啊,不過你要是不願意說就算了,我隻是單純想不通。”
林熙和不甚在意,“沒關係,本來我也打算把我的情況告訴你們。”
幾人坐在岸邊,林熙和將自己最後一年職業賽時發生的事一點點說出來,從鮑裡斯對他的態度轉變到國際生存競技協會主席的包庇,再到美國生存競技圈對他的排擠和不公,然後簡單提了兩句沃克兄弟。
“他們兩個是mask俱樂部的王牌選手,曾經向我公開下過戰書,但並不是我的對手,他們看不上我,平時處處和我作對,我並沒有在意,隻是沒想到鮑裡斯卻受了他們的挑唆。”
林熙和還是很清楚鮑裡斯的,至少在五年前,他就算心底有些陰暗的情緒,也沒有那麼狠的心,任何人心中都會有嫉妒、自卑的情緒存在,隻要不會影響做人做事的準則,就都無關緊要。所以林熙和即便察覺到鮑裡斯的變化,也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待他,此時想想,雖然當初陷害自己的事鮑裡斯難逃其咎,但沃克兄弟才是讓他們決裂的□□。
遲喻說道,“所以,當初聯手陷害你的人有鮑裡斯、沃克兄弟以及前任國際生存競技協會主席的勢力,這些人對嗎?”
林熙和眼底閃過一抹冰冷,“還有一個人,就是mask俱樂部的老板馬丁內茲。沃克兄弟雖然看不上我,但他們看不上眼的人太多,根本顧不上針對我,指使他們對付我的人是他們的老板馬丁內茲。你們應該聽說過七年前mask俱樂部差點瀕臨破產的消息吧?”
陰玉澤顯然更了解,“mask俱樂部最主要的營生是賭場,他們在各種比賽前都會提前預測隊伍輸贏和比分,由於賠率高,吸引了不少人入局,除了職業賽外他們也會自己舉辦私人賽,以此來謀取暴利。七年前,mask俱樂部老板因被卷入人命官司險些入獄,後來雖然沒有被捕,但幾乎賠上了全部家當。這期間他們的預測師被競爭對手收買,導致俱樂部接連賠了幾大筆,險些關門,但後來奇跡般地挺過來了。”
林熙和道,“沒錯,當時馬丁內茲找到我,願意出一百萬美金讓我在當年的美職聯賽上以16分的分數輸掉比賽,而當時我的個人最低成績也遠遠高於這個分數。他企圖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讓所有加注入局的顧客狠狠賠上一筆,以挽救他的俱樂部。打假賽本來就是我的所不齒,即便他苦苦哀求我也沒有同意。後來我得知,讚助他度過難關的是前任國際生存競技協會主席。”
幾人都對這個消息震驚無比,因為國際生存競技協會一直打壓這些舉辦私人賽、利用國際賽謀取暴利的賭場,而mask俱樂部作為開得最紅火的地下賭場一直是國際生存競技協會的眼中釘。沒想到人家隻是表麵上做做樣子,背地裡早就串通一氣。
“所以,馬丁內茲非常恨我,他挽回了mask俱樂部之後就給我發過恐嚇信,說早晚有一天會讓我身敗名裂徹底滾出這個圈子,我會為自己當初的張狂付出代價。”
這話此時聽來讓人覺得唏噓不已,林熙和也確實為此付出了代價,五年禁賽期、槍冠之神被拍賣,好人受到了懲罰,壞人卻還在逍遙法外。
楊子義憤填膺地道,“太過分了!林老師你必須得揭穿這些人的真麵目!”
既然他決定要回歸賽場,當年那些聯手陷害他的人就一個都不會放過,隻是這事不能急,他也需要一個絕佳的機會扳倒這些人。不過就目前來講,隻要他回到賽場上,就足夠讓那些人提心吊膽、寢食不安了。
“哎,林老師,我還有一個事不明白。沃克兄弟和鮑裡斯為什麼要對付你我都明白了,馬丁內茲有求於你又被你拒絕,對你懷恨在心也可以理解。可前任國際生存競技協會主席為什麼也要對付你?”
雖然給林熙和使絆子的是那些人,可如果沒有前任主席主席撐腰,這些事不會直到今天還沒有敗露。
林熙和沉默片刻,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因為這雙眼睛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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