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好。”
“有沒有膠水?槍用的就可以。”
“有,你槍壞了嗎?”
“沒有就不能要嗎?”
“不是不是。”激烈的對決中時常會發生選手的槍壞掉的情況,很多選手都會自己修槍,但材料就要從供給站領了,這種膠水便是專門用來粘些碎掉的小零件的。
工作人員連忙摸出一瓶膠水遞過去,接著就看見陰玉澤擰開兩瓶飲料將洗手液全倒了進去,又擠出膠水搖勻,看到裡麵紅色的果汁冒出綿密的泡沫,他隻覺兩條腿都軟了,生怕下一秒陰玉澤就掐住他的脖子讓他把這瓶果汁喝下去。
他不過是往水裡放了一點點瀉藥,頂多多跑幾次廁所,陰玉澤這一瓶喝下去可是要人命啊!
正想著陰玉澤忽然抬頭看向他,冰冷銳利的目光嚇得他直接癱坐在椅子上,然後就聽見男人用清冷的聲音說,“謝了。”隨即大步跑出供給站。
謝了?
媽的,他魂都要嚇沒了!
此時楊子已經在舞台上玩起狼抓羊的遊戲了,隻是狼是群狼,羊卻是落單的孤羊。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那邊那個帥哥能不能有點準頭?打人不打臉啊!要不是我躲得快,都得被你打破相!”
解說看熱鬨地說,“哇,場麵真是非常歡樂,馬卡龍戰隊這位選手開槍的準頭不怎麼樣,可逃跑的速度真是快,這麼多人居然追不上他一個!”
楊子好像能聽到他的話似的,大喊著,“我跟你們講,我絕對不是開槍準頭不行,我這是用最少的子彈打出最大範圍的傷害!楊氏掃射你們懂嗎?”
耳機中忽然傳來一段敲擊聲,楊子分辨摩斯密碼還是有些慢,所以這段敲擊也非常簡短,隻有一個字“跑”,陰玉澤是從東側樓梯口下來的,往哪跑不言而喻。
楊子轉過身撒丫子地跑,槍聲從背後接連響起,他抱頭從地麵一滾,起來時發現空中多了好多氣泡。
後麵的選手原本還在追,結果突然間一群綿密的氣泡對著他們的臉噴射過來,淺紅色的氣泡在燈光下還會變化出不同的顏色,隻是沒有人會覺得這樣的氣泡有種浪漫的美感,因為陰玉澤正拿著舞台泡泡機開著最大馬力對著他們狂吹!
阿裡克謝立刻遮住眼睛向後退,後麵的人用手臂擋著想硬衝上去,迎接他們的當然是馬卡龍戰隊的槍林彈雨。
陰玉澤一腳踩著泡泡機控製方向,手上端著m1216散|彈|槍,揚手開槍解決一個,隨即踢一腳泡泡機瞄準下一個人,在五彩斑斕的泡泡中,他就像穿著長袍的魔法師,用最絢爛的魔法完成最冷酷的擊殺。
連樓上的格裡戈裡看到這一幕都頓住了,從他這個角度看,場麵真是美得有些醉人。
機關鼠,這個外號真是不好聽,這麼美的人,又能為賽場添加這麼美的色彩,應該叫魔術師才對。
他一直覺得,體能是橫在所有生存競技選手麵前的一道溝,要求你必須達到什麼標準才能算作合格的選手、優秀的選手、頂尖的選手,所有人都要遵從這個法則,甚至也成了那些邁過溝壑的人炫耀的資本。而陰玉澤確實第一個拿起杆用撐杆跳的方式跨過這道溝壑的人,他的才能已經讓人淡忘了他的短板,甚至會因為那僅僅是高於普通選手的身體素質而驚歎。
解說當然已經驚呆了,“泡泡機!這個泡泡機確實是為了契合舞台環境準備的東西,但是裡麵完全沒有起泡劑啊!他是從哪弄來的泡泡水?這簡直太神奇太夢幻了!我從沒見過能將賽場上的道具利用到這種地步的選手!”
大屏幕下方分出來一小塊鏡頭,播放了之前陰玉澤在供給站內的畫麵,看到他手上的動作大家又是連連驚歎,這種泡泡水大家小時候都做過,可在賽場上真的就那麼容易實現嗎?畢竟這次用的是高動力馬達的泡泡機,和嘴吹可不一樣,自製的泡泡水也能吹出這麼密集的泡泡?
解說的屏幕下方傳來裁判長發來的消息,“哦哦,我們裁判長給出了答案。泡泡機用的泡泡液添加了成膜劑和增稠劑,這裡陰玉澤用膠水代替了成膜劑,我們自製的泡泡液一般是用水和洗潔精,洗潔精中就有增稠劑的成分,但由於現場沒有洗潔精隻有洗手液,他便選擇用高糖分的蜂蜜飲料代替礦泉水,用糖充當了粘稠劑,這樣自製的泡泡水效果基本可以和市麵上販賣的泡泡水相媲美,缺點是沒有經過工業處理對泡泡機的損害比較大??噢我的天,希望比賽結束後這台泡泡機還能用。”
後麵這句話被觀眾自動忽略了,僅僅震驚於前麵的製作過程。
聽上去是很簡單,可在那麼緊張的賽場上,物資那麼匱乏的環境中,他還能想到這種方法,這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學霸啊!而且這種打法也未免太奇特了!
國外的觀眾大部分沒看過亞洲杯,更不知道這隻是陰玉澤的冰山一角,隻是完完全全被他的操作鎮住了。
【這人簡直太酷了!居然能想到做泡泡液!雖然我小時候學過,但現在如果不用穀歌搜索我都忘記要怎麼做泡泡液了!】
【他是不是在實驗室工作?不然怎麼會熟知這種化學反應?彆告訴我他平時在家閒著沒事就自己做泡泡液玩。】
【我喜歡這個中國選手!他的打法太有意思了!】
【這是什麼!!!我無法用言語形容我的驚訝!從沒想過有一天能在賽場上看到這樣一幕!他一直是這麼打比賽的嗎?還是隻是這場突發奇想?我的老天,哪裡有他的比賽視頻剪輯?】
相較於外國觀眾的震驚和興奮,亞洲的觀眾都比較淡定,隻是嘴角瘋狂上揚。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亞洲杯我們就是這麼被打敗的,不是我們菜,實在是敵方段數太高,做個泡泡液算什麼?鼠哥做的鏡室了解一下?輪胎陣、海洋球,隻有你想不到,沒有鼠哥做不到!
當然,在休息室中看到這一幕的亞洲選手也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曾經和陰玉澤對戰的恐懼,那種恐懼不是威懾力,而是無時無刻的提心吊膽,就好像總感覺背後有一陣陰風,隻要看到他就下意識覺得周圍有東西的感覺。
隻是,看到這些前仆後繼倒在陰玉澤槍下的歐洲選手,他們心中都流下了欣慰的淚水——終於有機會讓你們體會一次我們經曆過的地獄了,好好“享受”比賽吧,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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