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林熙和被賽委會工作人員在飲食中下興奮劑的事件便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很多人壓根沒想到賽場工作人員還會做這種事,迫於壓力賽委會不得不承諾徹查此事。
起初,馬爾斯對鮑裡斯非常忠誠,也不知鮑裡斯給了他什麼好處,居然一口咬定是林熙和要求他在自己的飲食中投放興奮劑的,而自己因為良心不安才在比賽後主動向鮑裡斯報告情況。
可是這個說法仔細想想便能發現漏洞百出,如果林熙和自己就是這一切事件的策劃人,那他是怎麼做到把本來在場內工作的馬爾斯調到食堂去的?又為什麼要在小組賽第一場致使馬爾斯給自己的隊友下藥?
再加上馬爾斯根本拿不出任何自己和林熙和之間聯係的證據,他的說詞非但無法讓人信服,反而加重了大家的懷疑。
後來,馬爾斯又改口承認了罪行,但沒有供出鮑裡斯。
他說在林熙和的飲食中下興奮劑是他自己決定的行為,原因是無法忍受一個歐羅巴的混血雜種成為世界冠軍,而小組賽時的瀉藥也是因為本以為林熙和會參加那場雙人賽,特地為他準備的,後來雖然發現林熙和沒有上場,但出於對他的厭惡,還是將瀉藥用在了他的隊友身上。
這個解釋真假摻半,林熙和也猜到第一場的瀉藥針對的人肯定是自己,隻是鮑裡斯和馬爾斯都沒有想到自己沒有上場而已。
但他這個假的作案動機卻讓很多網友信服了,美國是個多民族國家,儘管政府明令禁止了種族歧視,可這樣的人仍不在少數,每年那些令人發指的變態案件有一半都是因為種族問題。
歐洲國家本來就不是很待見俄羅斯,認為他們混了蒙古的血統,早年又攻城略地侵占了很多國家,更何況林熙和還是中俄混血。
一旦涉及到民族問題,多麼荒誕的事都變得沒那麼難以接受了,網友們對此深信不疑,一邊倒地辱罵抨擊這個種族歧視者。
這時,林熙和發了一條動態。
格蘭西姆:我說過,如果傷害我的人可以將他的全部罪行坦白出來,我就可以不予追究,但現在,我想還是讓警察來解決這個問題更為恰當。
像世冠賽這種全球關注的重量級比賽,工作人員給選手下藥,涉及的可不僅僅是賽委會的麵子,更是主辦國的麵子,是完全可以立案調查的。
約翰遜警官主動接下了這個案子,第二天一早便包圍了世冠賽場地,控製住了馬爾斯。
馬爾斯似乎也料到這一天了,視死如歸,不管怎麼問都不肯說出鮑裡斯半個字來。
看著還在好言好語利誘的下屬,約翰遜冷著眸子走過來,一把抓過馬爾斯麵前的水杯朝他臉上潑了過去,馬爾斯嚇傻了,其他警官無奈地對視了一眼,倒是對他的執法方式見怪不怪了。
“你以為你自己一個人承擔責任,鮑裡斯就能給你什麼好處嗎?”
馬爾斯麵色慘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件事和鮑裡斯主席沒有關係。”
“嗬。”約翰遜將手機扔到桌上,然後掐著馬爾斯的後頸將他壓在屏幕前,強迫他看裡麵的視頻,“你給我好好看清楚,你覺得這條視頻爆出去,鮑裡斯還有精力管你嗎?識相點就老實交代,你還能和他少做幾年獄友。”
警察抵達現場不過20分鐘,馬爾斯就把什麼都招了,警察允許他在ins平台上主動承認自己的罪行,隨後紐約警廳公開了比賽期間馬爾斯和鮑裡斯的通話記錄,以及兩人在相近時間短內同時消失在監控死角的視頻。
如此迅速的行動連林熙和都有些吃驚,“約翰遜居然這麼快就把馬爾斯審完了?這也太厲害了吧?”
遲喻想到前幾次和約翰遜接觸時對方的脾氣,再聯想到他弟弟克裡克的性格,對他是如何做到這麼快結案猜到了一二。
馬爾斯供出鮑裡斯後,全網都震驚了!
一些人是壓根沒想到鮑裡斯會是幕後主使,還有一些人雖然想到了這個可能,也沒想到事實當真如此。
一時間網上罵聲一片,全部都是針對鮑裡斯的。
【艸!我簡直就像吃shi一樣惡心!居然買通工作人員陷害自己昔日隊友,你就是嫉妒槍神吧?】
【……我真沒想到最後會查到你身上,今年的世冠賽,你是最讓我惡心的人,阿爾法戰隊在我心中已經死了!】
【大家彆搞錯對象啊!阿爾法戰隊現在是阿裡克謝和大家的,跟這個人渣沒有任何關係!給自己的摯友下藥,這樣的人還能坐上生存競技協會主席,真不知道他這些年究竟陷害過多少選手!】
鮑裡斯坐在沙發上,他房門外都是警察,約翰遜站在門口,似乎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還是那句話,雖然你是幕後主使,但如果受害人願意原諒,我們可以寬大處理,不予追究你的刑事責任。”
意思很明顯,讓他在全世界觀眾麵前承認他的罪行,並向林熙和道歉。
鮑裡斯目光陰森,他手裡握著手機,目光緊緊地盯著立在對麵桌上的槍盒,好像恨不得將林熙和碎屍萬段。
許久,他冷笑一聲,攤開手,“這不就是他的目的嗎?讓我身敗名裂,讓我一無所有,這和殺了我有什麼區彆?讓我像狗一樣跪在他麵前去求他原諒,讓全世界粉絲看看他有多寬宏大量,而我又有多卑鄙齷齪,這不就是他想要的?”
“我是不會讓他順心如意的。”
他向後一仰,靠在沙發上。
“你們想怎麼查都隨便,想公開什麼就公開,但我絕不可能向他道歉,更不可能主動坦白。反正我主席的位置也保不住了,剩下的,就都無所謂了……”
他仰著頭,似乎真的視死如歸了。
約翰遜當真瞧不起這種把名利看得比生命還要重的家夥,這種人從芯開始就已經爛了,無藥可救。
他冷笑一聲,“還是有所謂的吧?我聽說你的父親是殺人犯。”
鮑裡斯驟然握緊拳,條件反射般猛地彈起來,怒目而視,“對!他是!所以你想說什麼?有其父必有其子?因為我的父親是殺人犯,所以難怪我會做出這種陷害摯友的事?”
約翰遜走過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鮑裡斯,好像至高無上的王,“既然是犯人,就彆在我麵前叫板,是我讓你父親殺人的?還是我讓你在選手的飲食中下藥?彆用彆人嘲諷你那套來安慰自己,你就是個垃圾,跟你老子是不是垃圾沒有任何關係。”
鮑裡斯氣得抬起拳頭,約翰遜非但沒躲,反而揚起下巴,“你這一拳下去,可以讓法官多判五年。”
鮑裡斯咬緊牙關,硬生生地把拳頭收了回來。
約翰遜冷聲道,“我提到你父親,隻是想提醒你,你那位守了半輩子活寡的母親,應該不想在年過半百時看到自己唯一的兒子也走上丈夫的老路。”
鮑裡斯的拳頭幾欲捏出血來來,他麵容猙獰,卻說不出半句話來,半響狠狠地坐回沙發上撿起手機。
在網友們痛斥鮑裡斯罪行,讓他出來道歉時,鮑裡斯的個人主頁終於更新了,隻有簡短的一句話。
鮑裡斯:是我做的,我很抱歉。
這話顯然沒有任何道歉的誠意,也無法說服廣大群眾,但鮑裡斯已經不在意這些了,既然他已經當不成生存競技協會的主席了,要人氣、擁護者又有什麼用呢?
馬卡龍戰隊休息室,眾人聚在一塊等著看今天這場好戲,楊子花大價錢買了幾袋國產瓜子,嗑得嘖嘖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