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過臉,透過車窗看向車外。
高高的大樓鱗次櫛比,馬路也是寬敞平整,沿路的樹木花草,更是讓人賞心悅目。
“怎麼樣,風景不錯吧?”趙瑢湊了過去,嘴唇與寧笑的側臉隻相隔幾厘。
寧笑的目光在窗外流連,她無聲地點頭,並沒有發覺她和趙瑢之間,已經很親密了。
趙瑢的唇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他靜靜地凝視著寧笑的側臉,一如當年第一次在學堂見她時的驚豔。
也是從那時候起,他才切身感受了《詩經》裡那一句——“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趙瑢,這車真好!”寧笑毫無預兆地回過頭來。
趙瑢趕緊將身子退了回去,呼吸急促。
不過,單純的寧笑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出趙瑢的異常,依然朝著他由衷感慨道,“這車既寬敞舒適,速度也快,而且還很平穩。若是能用它載著將士們上戰場,一定事半功倍。”
趙瑢啞然失笑。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這位忠心耿耿的將軍心裡想的,還是上戰場的事情呢。
“對了,這車要花多少錢啊?”寧笑又問。
趙瑢一怔,他還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這兩世,他都是衣食無憂的。
“李叔,咱們坐著的這輛車,價值多少錢啊?”趙瑢替寧笑問道。
司機李叔笑著應道:“這台車啊,隻要兩百多萬。”
“兩百多萬?!”寧笑震驚了。
趙瑢低聲道:“並非兩百萬兩白銀。在這兒買東西,不能用銀兩,而是要用一種叫‘人民幣’的紙幣。兩百萬人民幣,換算成咱們那兒的錢幣,約莫是兩千兩銀子。”
“兩千兩白銀……也很多了。”寧笑蹙眉,“這都夠一個縣的人一年的吃穿用度了。”
“也有便宜的,就如同千裡馬和百裡馬的差距。”趙瑢道,“不過我命好,投胎到一個富貴人家,所以家裡的車輛也都是貴的。”
“原來如此……”寧笑若有所思。
“彆想那麼多了,咱們今天就開開心心地玩!待會啊,我帶你去一個公園,那兒可比咱們的園子好看多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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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暇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似火的太陽慢慢地往西沉下,染紅了一片雲彩。
快到晚飯時間,寧秀娟在廚房裡切著牛肉,溫桐則是在一旁擇蔬菜。
“媽,笑笑什麼時候回來啊?”溫桐問道。
寧秀娟抬頭望了一眼窗台,應道:“應該快了,我讓她回來吃晚飯的。”
溫桐在一旁嘀咕道:“您就這麼放心讓她一個人出去呀?早知道,您就該把我叫醒,讓我陪著她一塊兒去。”
“人家是老同學約著出去玩,你去湊什麼熱鬨!”寧秀娟白了溫桐一眼,“心理醫生說了,要讓笑笑多跟外麵的人接觸,不能總是悶在屋裡,也不能隻跟咱們幾個打交道!”
“可是您就那麼放心那個陳同學?”
“小陳是個老實人,他會照顧好笑笑的!”寧秀娟道,“現在在這個地方,笑笑也就隻有小陳這麼一個好朋友了,我要是不讓她和小陳出去玩,她該多難過呀!”
“才不是呢,笑笑身邊的‘朋友’,可不是他一個。”溫桐撇嘴,有些不高興地將菜根甩進了垃圾桶裡,“也不知道笑笑是怎麼認識的趙瑢,這幾天放學,那個趙瑢都跟在我們身邊,美其名曰送笑笑回家,但我看啊,他就是對笑笑有非分之想!”
“趙瑢?”寧秀娟的眉頭皺了皺,“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就是上次跟陳同學一塊兒來家裡吃飯那個。”
“噢,對對對,我想起來了,那天多虧了他替笑笑說話,還放出了傷害笑笑的那個女孩的錄音,這才讓真相大白的!”寧秀娟若有所思,“他看起來,也是個不錯的孩子。”
“哪兒不錯了?媽媽,您是沒有聽說過他的劣跡!”溫桐歎了一口氣,道,“他可是我們學校有名的大魔王,經常逃課、頂撞老師,還聚眾鬥毆,連政教處的嚴主任都管不住他……”
“不是吧,看上去不像啊……”
“知人知麵不知心,您才見過他一次,當然看不出來了!總之,自從笑笑轉學之後,他就一直纏著笑笑。”溫桐頓了頓,突然提高了音量,“對了!他原本是一班的,突然轉去了二班,估計也是因為笑笑!”
這下,寧秀娟也有些警惕性了。
她放下了菜刀,皺眉道:“難不成,那個小趙……真的盯上咱們家笑笑了?”
溫桐堅定地點了點頭:“笑笑太單純了,還把他當好朋友呢!”
“唉,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更何況還是個打架鬥毆的壞孩子!咱們可不能讓笑笑再和那個小趙接觸了!等笑笑回來,咱們一定要好好說說她!”
“嗯!”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笑笑回來了,我去開門!”溫桐放下手中的菜葉子,小跑著去了門口。
但剛把門打開,她就愣住了。
“陳……陳同學?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