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混沌的男人似有一瞬清醒,看女孩的目光更為黏膩。
商商走出電梯,魏笙和兩隻小鬼便跟著飄上去。
走到寢室門口,商商頓住,轉身看他們:“不許進來。”
如果有鬼盯著她睡覺,她會很不舒坦。
翌日五點,練習營宿舍的起床鈴打響,走廊裡傳來閃耀女孩們的腳步聲。
商商還未睡醒,們便被砸得“砰砰”作響。
門外,傳來向朝陽尖銳的聲音:“商商,起來。”
商商爬起來,趿拉著拖鞋來到門口,首先看見的是蹲在門口的男人。
魏笙失魂落魄地蹲在門口,似渾身無力,把頭埋在一雙膝蓋裡。聽見門口,抬起頭看她。
大概是為了獲得對方的好感,他強行咧嘴,露出一口白牙,討好似的看著她。
向朝陽推著行李箱強行進入宿舍,她掃視一眼宿舍環境,說:“待會我還得去練舞,加上我東西比較多,所以先把東西搬進來。如果打擾到你睡覺了,不好意思啊。”
商商冷著臉:“我倒沒看出來你有什麼不好意思。”
幫忙搬東西柳芳把東西放下,吐槽說:“朝陽,你乾嘛對她這麼客氣?她靠著手段心機搶了你的名次才搬到這間獨立宿舍。現在也算是惡人有惡報了,屬於你的終究還是屬於你的。”
商商沒說話,盯著向朝陽身後飄著的那兩隻小鬼。
兩小隻本來是可愛的湯圓狀態,可是在向朝陽出現後,就變成了陰森可怖鮮血淋淋,麵目猙獰的肉球。
向朝陽注意到商商的視線,莫名一陣脊背發寒。
等柳芳出去,房間內隻剩兩人時,向朝陽這才卸下麵具,道:
“商商,你現在的住房被公司收回,公司那邊已經把你的行李全部搬了出來。我記得你為了參加這個節目,花光了積蓄,現在應該沒有錢租房了吧?市區住一晚酒店也挺貴的,像你現在這種全民唾棄的狀態,隻怕也難找到工作。要不,我給你借點兒錢?”
向朝陽講到這裡頓了一下,眉眼一彎笑道:“你可以求我的,我這個人心很軟的。”
商商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說:“向朝陽,你身上背了嬰命債,天庭晦暗不明,最近做事都都不會順利,不用得意忘形。你近期不僅下肢有傷災,也會有牢獄之災。”
向朝陽想起昨天童心和崔欣的事,不免一陣心虛,而後罵道:
“神經病,你裝神什麼神,弄什麼鬼?商商,我告訴你,你現在是什麼情況,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接下來你想賺錢養活自己,做夢去吧。土山雞也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滾回你的山裡吧!”
向朝陽和商商同屬一個公司,兩人一起簽約,一起進的練習營。她跳舞跳得比商商好,可公司資源卻一直偏向商商。
兩人起初還是好朋友,可到後來向朝陽心理逐漸失衡。
這些話她在心裡罵了無數次,沒有一次敢說出口。
可是這次不一樣了,商商不可能再翻身。
*
晚上七點,商商收拾好行李從練習營出來。
她現在情況的確窘迫,拿著微信5.2餘額在街頭買了一個不加料的手抓餅。
她蹲在街邊吃,香味兒把魏笙和兩隻小鬼引過來。
魏笙坐在她左側,兩隻小鬼飄在她右側。
三隻分彆拿一雙卡姿蘭大眼睛看她,搞得她怪不好意思。
商商一口下去,酥脆的皮混著裡麵的青菜和裹了番茄醬的裡脊肉,美味無比。
她剛咬第一口,魏笙和兩隻小鬼便“咕嚕”吞口水,一副饞哭的模樣。
商商於心不忍,把手抓餅分成三份,擱在地上。
兩隻小鬼迅速把手抓餅叼起來囫圇吞進腹中,而魏笙卻遲遲不見有動作。
他隻瞥了一眼地上的手抓餅,便頗為嫌棄地收回視線,目光又落在了商商手裡的手抓餅上。
商商:“……有的吃你還嫌臟?你是個鬼嗎?”
她說著就把手裡的手抓餅遞過去,男人張嘴就吞進腹中。
商商肚子傳來“咕嚕嚕”的聲音,實在不忍浪費食物,伸手就要去撿地上的手抓餅。
然而她的手還未碰到地上的手抓餅,就被魏笙一腳踢飛。
商商“臥槽”一聲:“我生氣了!”
她腦子充血,要炸毛,拔腿就朝手抓餅追過去。
這男主怎麼這樣啊?霸總都這麼討人厭嗎?
她拾起地上的手抓餅,拍了拍灰塵,回頭惡狠狠等著魏笙:“等我學會捉鬼,我第一個捉你!”
用最萌的姿態,說最狠的話,宛如一隻發飆的奶貓,努力展示“我超凶”。
然而在她撿起手抓餅時,赫然就看見了地上的一百塊現金,路燈昏暗,剛才她看不太真切。
商商:“!!!”
她撿起現金,再抬眼,兩米之外,又有一張五十!
商商撿完一百,撿五十,發現還有一張二十?
就在商商盤點自己撿的二百五時,路旁停下一輛豪車。
一個腳踏恨天高的女人怒氣衝衝從車上走下來,把自己手裡的一束花隨手丟給商商:“送你了。”
商商戴著鴨舌帽和墨鏡,頭發又遮住大半張臉,沒人認出她是誰。
她一臉錯愕地看著懷裡的捧花,仔細看才返現,這些玫瑰居然都是用百元紙幣折起來的!
豪車上的男人盯著女人的背影,大罵道:“敲你嗎臭表子,你離了我,吃屎去吧!”
那男人罵完開著跑車揚長而去,留下捧著“錢花”的商商在原地發懵。
她回頭看了眼魏笙,昏暗的路燈下,男人僵硬地裂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似在刻意討好她,笑容十分生硬。
商商撥了一下懷裡的“錢花”,又看向魏笙:“……”
我靠。這是個財神爺!
供……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