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縈繞著團團黑氣,肉眼可見地生氣了。
可他的教養告訴他,不可以對幫助過他的女性發火,於是轉身穿牆,帶著一團黑氣憤憤而去。
商商望著魏笙消失的方向,吐出一口氣。
畢竟對方是財經封麵雜誌的大佬,有點脾氣也可以理解。
再者,她和魏笙的主仆任務完成後,獎勵高達8幾分,這麼高的積分,完成難度自然不低。
商商抬腕看了眼時間,快到晚宴時間,黃琪打電話過來確定了她的坐標,讓司機過來接她。
晚宴在寺山國際酒店的黑耀廳,餐廳主打中餐,主廚很出名。
飛鵝高層沈灃是東道主,李麗莎坐在他身側,與他閒聊鬨嗑。
家暴男錢原已經被警方控製,李麗莎找律師提交了離婚申請,並且要以錢原為過錯方為由,分走對方一半財產,拿到對方手上一半的股權,從而成為公司的一把手。
那個叫向朝陽的女孩也好不到哪兒去,還未從看守所出來,網絡上已經將她人肉成篩子,她的過錯甚至波及到了家人。向朝陽從看守所出來後,還會麵臨公司、節目組的巨額賠償,堪稱淒慘商商20,卻不會有商商的機遇與轉折。
沈灃安慰了李麗莎一陣兒,這才切入正題:“麗莎,你說要給我介紹一個大師,這大師幾時能到呢?不瞞你說,我其實已經聯係了另一名大師,這位大師雖然是個年輕女孩,可在圈內是出了名的又真才實學。你說的這位大師,也是年輕姑娘,我們遇到的會不會是同一人呢?”
李麗莎笑著說:“不是。我介紹的這位大師,您應該也認識,她今年十八歲,我見識過她的能力。若不是她,我想我沒那麼快脫困。”
兩人正說話,黃琪帶著商商推門進來。
小姑娘穿一條簡單的白色長裙,背著一隻不大不小的斜挎帆布包,上麵繡著一隻小小的八卦,一身打扮,朝氣蓬勃。
看見商商走進來,李麗莎立刻起身,招手把小姑娘叫過來:“商商老師,來,這邊坐。”
沈灃看見商商,下意識沉臉,礙於甄冰的原因,他壓根不敢給商商好臉色。
他甚至擔心,自己今日與商商一起飯局被甄冰大師知道,從而惹惱甄冰。
沈灃家裡鬨鬼,家人深受其害,他花了大量金錢和人力物力,才請動甄冰出山,如果因此事惹惱了那位大師,得不償失。
他當即沉臉,並不客氣,道:“麗莎,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就是你所謂的大師?你這是故意在下我的麵子,還是真糊塗了?我下午聽說你簽了這個小姑娘,可你也不能為了讓她重回賽場,就如此算計我,讓她來冒充大師吧?”
他並不想與甄冰大師的“敵人”多作周旋,立刻抬手指向門口,衝商商不客氣道:“請你出去,這裡不歡迎你。你也不必想方設法來求我,我既決定讓你退賽,不管你如今流量多麼鼎盛,我亦不會同意你回來。滾吧。”
這情形略微有些尷尬,李麗莎還未開口解釋,商商便盯著沈灃身後道:
“沈總,您身後站著兩隻鬼,一個女人和兩個約莫3歲的小孩。你家成為鬼宅,想來也和他們有關。”
沈灃一愣,而後鐵青著臉道:“胡說八道!快滾!”
商商並未理會男人,而是徑直走到了男人身後,她對著空氣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轉而又看向沈灃:
“沈總,這女人說,他是你十五年前去世的妻子,而這兩個小孩則是你的孩子。她想讓我告訴你,十五年前,他們遭遇的那場火災,並非意外,而是人為。而害他們的人,則是你現在的妻子與嶽父母。”
沈灃:“……”
十幾年他還沒有今日成就,但也絕不會差。
這件事他沒有跟任何講過,可這件事在當時很轟動,順著他背景查一下,並不困難。
當年發妻與兩個女兒被火火燒死,這是沈灃心口磨滅不去的傷痛。
他至今都沒能走出來,誰要一提這事兒,他便當場暴怒,情緒壓根無法自控。
沈灃當場震怒,抓起餐桌上的一瓶酒,狠狠朝她砸過去:“混賬東西,請你行騙適可而止!”
男人雙眼怒紅。
李麗莎沒想到沈灃會突然暴怒,宛如變了個人,她看著朝商商砸過去的酒瓶,當場驚呼一聲。
然而,那隻酒瓶並未砸到商商,被突然出現的魏笙拿手拍開。
於是,那隻酒瓶在旁人眼中,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控製,突然轉了個彎兒。
商商看向魏笙。
男人依舊一臉冷漠,而後將手擱在胸口,做了一個騎士鞠躬:“主人,有無受傷?”
商商一臉問號:“?”
魏笙不愧是個天才商人,為了盈利合作,能屈能伸:“我堅定馬克思社會主義道路。我是一個黨員,而你是一位普通民眾。黨為人民服務,我亦是人民的奴仆,同理可證,您便是我的主人。”
商商:“……?”
好家夥。
如此順應國運且根正苗紅的商人,你不發財誰發財?
商商看向沈灃,不顧對方暴戾的情緒,徑直走過去,抓住了對方的衣服。
沈灃正要將她推開,卻突然看見了商商身後的女人以及兩個小孩。
女人和兩個孩子渾身焦黑,麵目全非。
兩個麵目模糊的孩子衝他叫道:“爸爸!”
沈灃心頭一陣劇痛,腦門“轟隆”一響,雙腿發軟,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