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行的人都知道,紫檀最怕油汙,極重保養。你居然就這麼擺在這裡,連個桌布也不鋪,就這麼直接觸油汙、湯水,原本色澤發紅的木料因此都已經有些發黑、發烏。
簡直就是暴遣天物!
這時,溫暖端了杯茶過來,“叔叔,喝茶。”
江錦庭忍了忍,終還是問道:“你這裡的裝修用料倒是挺奢侈的。”
溫暖淡然地笑笑:“還行吧,反正先湊合著用用。”大不了下次再做個任務拿了獎勵換一套低調點的。
江錦庭:“……”這還隻是湊合用用?
“聽說江源給你投資了五百萬?真的隻是五百萬?”
溫暖愣了愣,但是聯想到桌椅的問題,便也很快反應過來了。估計他是看這裡的桌椅用料太奢持了,連江源都曾提過,這麼多的紅木家具價格不菲,而且還是小葉紫檀的。所以懷疑江源多給了很多錢吧。
江錦庭懶得在小事上多糾結,直入主題:“開門見山地說吧,你要怎麼樣才能跟江源分手?”
溫暖:“這個決定權在江源不在我。要不叔叔您問問江源什麼時候跟我分手?”
江錦庭輕哼一聲,心道:江源要是能說得通,我何必找你?
“溫小姐,你是個聰明人,也應該明白,像我們這樣的家族絕對不會接受你。倒不是你不好,隻是江源以後是要繼承家業的,生意場上的事瞬息萬變,他需要有個強大的嶽家,以及能撐得起場麵的妻子。”
原本溫暖還覺得自己隻是江源假冒的女友,江家的歧視並不需放在心上。可是被江錦庭這樣義正嚴詞地拒絕,溫暖心中還是感覺到不悅,甚至慍怒。
“難道我就撐不起場麵了嗎?”
“你?”江錦庭嗤笑了一下:“溫小姐,你有海外名校的遊學經曆嗎?還是精通數國外語,能在宴會上和各國友人交談自如嗎?將來江源在生意上遇到問題時,你的人脈圈又能幫到他什麼?”
他掃了眼不遠處,正顧自玩著手等待上菜的胡蝶,“你的朋友,大概就隻是那種隻穿得起二流品牌的女孩吧?”
自己被鄙視她還能忍,可是連自己的朋友都受牽連,溫暖就無法再忍了:“江叔叔,看在您是江源父親的份上,我尊您一聲叔叔,但並不代表您可以隨意的侮辱我的朋友。難道在你們眼裡,隻以衣服的品牌來區分人嗎?難道不知道有個詞叫:‘道貌岸然’?即使外麵穿得再得體,卻也難掩內裡的肮臟。”
“你!”江錦庭將桌一拍,精致的青花瓷杯被震得一響,茶水都灑出來許多:“豈有此理,你這是跟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溫暖心道:若不是敬你是長輩,我連茶都不會給你倒了。
懶得再多和他說,溫暖淡淡地道:“您要講的話講完了嗎?我還有事要忙,若是沒彆的事,恕不奉陪。”
向來高傲不羈的江錦庭此時臉上陰雲密布,憋出了一句:“豈有此理!”
就在這時,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伴之而來的還有數人交談的聲音:
“托尼,這裡就是你大力推薦,甚至為此在延遲回國的餐廳?”
“裝修還不錯。不過類似裝修的中餐廳我去過很多,這家有那麼特彆嗎?”
“到底怎麼樣,你們吃過就知道——嗨,溫小姐!”
托尼已經是這裡常客了,幾乎可以說是天天來報道。他為人外向又熱情,很快就和溫暖熟識了。
不同以往,今天托尼帶著兩個同伴一起進來了。一位是黑色皮膚,帶著金絲眼鏡的女人。一位是棕發白膚,穿著西裝的男人。年紀都和托尼相仿,三十歲不到一些。
熟客捧場,溫暖自然要上前打個招呼,請他們入座,順便和托尼寒暄著。
托尼指著身邊的人介紹道:“這是馬丁,這位是凱麗。馬丁沒什麼好說的,這家夥就是跟來蹭個飯。凱麗是位美食家,她的舌頭非常的挑剔,被她罵過的餐廳基本都倒閉了。”
溫暖一陣無語。都能生生地把彆人的餐廳罵倒閉,這是潑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