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蘭頌被突然響起來的係統提示音嚇了一跳,不過很快他又沮喪起來了,“怎麼才百分之三十。”
這個副本他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天天麵對的都是沒有臉的人。
賀驛嘖了一聲,“百分之三十還不滿意?你一進來什麼都沒乾,就嫁了個人,有百分之三十已經很不錯了。”
眼看虞蘭頌又要生氣,賀驛的話在半路拐了個彎,“我的意思是,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加快副本進度。”
“今天晚上我們就去那個廢院子看一看,怎麼樣?”他勾著嘴角提議。
虞蘭頌“啊”了一聲,雖然他很想結束副本,但是讓他去找鬼他也是不願意的。
他剛要說點什麼,嚴夙率先點了點頭,“我也這麼認為,想要找到問題所在,不如直接去一探究竟。”
說完,兩個膽子很大的人都看向虞蘭頌,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虞蘭頌,“……哈哈,我也這麼想。”
兩人都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就這樣一直到了下午,虞蘭頌看到馬上要天黑,突然又反悔了,他抱著賀驛的腰亂哭,“嗚嗚嗚我攤牌了我不敢,可以不去嗎?”
賀驛一邊露出哎呀怎麼辦你這樣我很為難,一邊裝模作樣地和嚴夙說,“我記得隊友進度不同步,最後一個完成的會被永遠留在副本裡,是吧?”
嚴夙微笑著點了點頭,他溫和地問虞蘭頌,“你想永遠被留在副本裡麵嗎?”
天黑之後,三個人躲過紙片臉丫鬟,偷偷地潛入,庭院被一把很大的鐵鎖鎖了起來,上麵布滿了鏽跡,看起來用鑰匙也很難打開。
虞蘭頌默默地想,要是陸哥在就好了,陸哥會開鎖。
他正想說我們進不去還是回去吧,就見賀驛抬起腳,一腳把門踹開了,手腕粗的鐵索被踹斷了,落在地上一層厚厚的灰塵飛揚。
巨大的聲響在這安靜的夜裡格外刺耳,一陣涼風吹過,隻聽見烏鴉的叫聲。
虞蘭頌,目瞪口呆jpg。
這是人可以擁有的蠻力嗎?簡直恐怖。
賀驛單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還奇怪地問他們兩個,“進來啊,愣著乾嘛。”
虞蘭頌哆哆嗦嗦地問嚴夙,“明天林老先生知道了不會把我們趕出府吧。”
嚴夙推了一下滑到了鼻尖的眼鏡,“林老先生對待自己的晚輩一向比較寬容。”
他從鐵門的屍體上優雅地跨了過去,還朝賀驛點了點頭,“辛苦。”
雖然很不情願,但是虞蘭頌也不想落單,他思考了一秒鐘之後就跟了上去,像兩個人的小尾巴。
庭院裡有兩棵很大的枇杷樹,像是很久都沒有打掃過了,枇杷樹的葉子落了滿地,腐爛入泥,空氣中有物件陳舊發黴的味道。
雖然落滿了灰,但是不難看出屋主是一個雅致,富有情趣的人,院子裡的枇杷樹下有躺椅,可以躺著看月亮,屋子門外還放著好幾個花盆。
屋子有一扇窗戶打開著,正對著書房,可以想象一個男人坐在窗戶旁邊讀書寫字,吹風聽雨看落雪。
現在已經結滿了蜘蛛網,樹上有烏鴉一直叫個沒完,看上去很陰森可怖。
虞蘭頌已經不自覺地縮在賀驛旁邊了,“門上有鎖,林先生到底是怎麼不小心摔到這裡來的啊……”
“又或者林先生不是自己進來的呢?”
賀驛笑著道。
院子裡有一口井,三個人走到井邊,沒有任何奇怪的事情發生,隻有虞蘭頌覺得有點頭暈,他拉住賀驛,說自己有點難受。
賀驛正在往井下看,聞言馬上收回了視線,拉著他的人突然脫了力。
虞蘭頌暈倒之前看到的是賀驛唇抿得死緊,緊張的臉。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捂著額頭再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已經完全變了。
還是原本熟悉布局的院子,但是十分乾淨和整潔,整個院子都透露著欣欣向榮,讓虞蘭頌都有點難以相信自己還在原地。
門口原本荒蕪的花盆此刻裡麵種滿了月季,開得滿滿當當。
一個陌生的俊秀男子正坐在窗戶旁邊念書,驚訝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他的小院子裡的人,“你是誰?”
虞蘭頌也有點懵,他隔著窗戶和人對視,這時候還沒有忘記自己的人設。
十九歲小男孩說話彆彆扭扭的,自己都有點遲疑,“我是……林家少爺的妻子?”
男子皺著眉看著他,半晌,突然笑了起來,他笑起來有種意氣風發的書生氣和少年氣,亮晶晶的眼睛很吸引人。
他說,“我是林家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