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神殿外,一匹快馬從遠方趕來,他的鬥篷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銀色的盔甲覆蓋了他的全身,上麵沾染了星星點點的魔族血跡。
頭盔中間的縫隙之中,露出一雙碧藍色堅毅的眼睛,目視前方,目光如炬,馳騁著馬匹在平原上飛奔。
光明神殿是一座輝煌的建築,在艾維奇大陸的記載上,它已經有幾百年的曆史,見證了人族王路易九世的更遞,其中有民主軍起義,差一點推翻了政權。
反對光明神的反叛軍踏入過這片土地,被聖騎士團的守衛者斬於馬下,神殿經曆過炮火的洗禮,更加具有不容侵犯的威嚴。
一位守衛看到疾馳的馬,站在門口,神色嚴肅地伸出一隻手阻擋,“請出示通關證明。”
男人勒馬,馬匹朝後仰去,發出嘶鳴聲,他摘下頭盔,金發被汗浸透,貼在他的下巴上,薄唇微抿,露出一個淺笑,“隆利斯,看來今天你有儘職儘責地堅守崗位,我很欣慰。”
守衛趕緊向他行禮,“騎士長,歡迎回來,前方戰事如何?”
塞維拉收斂了笑意,麵容嚴肅,“魔族派遣了一支死士來刺探軍情,他們殺了很多人,以人族百姓的生命要挾換回他們的王薩維。”
隆利斯麵露氣憤,“他們實在是太卑鄙了!”
“放心吧,神殿會派人前去支援,至於他們的王,他會在六芒星光牢壽終正寢。”
塞維拉跳下馬,他剛殺完了一隊的人,身上還帶著濃烈的血腥味,勾起的嘴角看著嘲諷又薄涼。
隆利斯不敢看他,低下頭。
塞維拉把馬交給部下,問他,“聖子現在在什麼地方?”
隆利斯心裡還有點納悶,他們的騎士長什麼時候這麼關心神殿的聖子了,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問他。
他乖乖答道,“我不知道,聖子這幾日不愛四處玩鬨,終日待在房間裡,現在或許在神像殿禱告,或者在房間裡睡覺。”
他已經不是一次聽到部下這幾日談論起聖子,猜測他是不是生病了,看不到那賞心悅目的小臉,他們工作都沒有動力了。
“他有這麼老實?”塞維拉挑了一下眉,語氣輕鬆,“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我要去看看他。”
這語氣中不僅沒有半分對聖子的恭敬,反而更多的是對情人一般的親昵和打趣,聽得隆利斯一陣一陣的心驚。
他不會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吧。
隆利斯猶豫了一下之後道,“騎士長,您是否要沐浴一下再去找聖子,我怕您現在的模樣嚇到他。”
塞維拉抬手,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跡,輕笑了一下,“你說得對,他膽子小,還愛乾淨,還是彆讓他看到這些了。”
他拍了拍隆利斯的肩膀,“好好乾,我先走了。”
隆利斯雙腳並在一起,站直之後行了一個禮,“是。”
塞維拉沒有用清潔魔法糊弄,而是去洗了個澡,披了一件柔軟的襯衫,他在鏡子麵前,單手把淩亂的金發撩到腦後,露出飽滿乾淨的額頭。
長時間的戰鬥讓他時常處在脫水的狀態,嘴唇上有點起皮,他用手指撫過,在鏡子前麵扣好襯衫上的紐扣。
整理好儀容,塞維拉才去找虞蘭頌。
他先是去了神像殿,大殿內,隻有光明祭祀蘇維爾在,蘇維爾跪拜在神像的腳下,銀色的頭發披散垂到了地上。
聽到了動靜,他睜開那璀璨如同星辰一般的眸子,溫溫柔柔地注視著塞維拉,“你在找聖子閣下?他不在這裡,聖子每日晨時過來禱告,不過一時便會離去。”
塞維拉朝他冷淡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蘇維爾叫住要離開的塞維拉,問道,“你好像受傷了,需要我為你治療嗎?我最近研發出了一些藥水,可以驅逐黑暗魔法給你帶來的負麵效益。”
塞維拉愣了一下之後搖了搖頭,“不必了,謝謝您,蘇維爾祭祀。”
他來到了虞蘭頌的房間,這裡有充裕的光明魔法,一踏進去,他就看到了空蕩蕩的聖椅,乾淨整潔的床上也沒有人。
塞維拉的臉一點一點冷了下去,他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出來的時候臉色陰沉地有點嚇人,他麵無表情地問守在門外麵的守衛,“聖子人呢?”
守衛不敢看他,隻能低著頭,結結巴巴道,“抱……抱歉,騎士長,我們不知道,聖子一早便出去了。”
塞維拉嘲弄著開口,“你們現在偏袒他到連我都敢欺騙了嗎?”
還沒等到那兩個麵麵相覷的守衛開口,一個驚喜的聲音從一旁響了起來,“塞維拉,你回來啦?”
虞蘭頌心虛地抱緊了懷裡抱著奇卡比獸。
他聽說塞維拉回來了,就趕緊從六芒星光牢跑回來,一來就看到塞維拉正在審問門口的守衛,要不是怕那兩個騎士受他的牽連,他早就轉頭跑了。
塞維拉不言不語半晌,垂眸望著他,“去了哪裡?”
“米菈小姐舉辦了一個宴會,邀請我去參加了,”虞蘭頌垂下眼睛,每次他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睫毛伏在下眼簾,都會看上去很乖巧。
他主動貼了上去,抱著塞維拉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口上,每次他做這個動作,提出一些任性的要求,塞維拉總會滿足他。
他用誇張的捧讀語氣問,“塞維拉我好想你,你在前線沒有受傷吧?”
塞維拉揉了揉他的頭發,語氣放緩了很多,“以後出去玩要和他們說,要是發生了什麼危險,我們來不及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