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會再生?或者說, 怪物根本是沒辦法打敗的?一時間,所有人的心情都很複雜,幸好這裡已經沒有遇到特彆情況隻會傻在原地的新手玩家了。
幾乎在第一時間, 不需要某個人發號施令,所有人都默契地轉身,退回到活動範圍更大, 更容易逃脫的走廊裡。
黑夜, 一輪血色的月亮掛在天上,被濃霧遮擋著,若隱若現地散發出不祥的紅光, 最後,完全湮滅在濃霧當中, 唯一的光亮也消失了,整個走廊安靜得嚇人。
突然, 一隻老梟落在病院唯一一棵歪脖樹上, 發出淒厲的叫聲,劃破了寂靜。
這像是一個信號,一場死亡盛宴的開幕式,緊接著他們就聽到了所有的員工宿舍裡傳出怪物的咆哮聲, 躲在員工宿舍偷聽外麵動靜的三個玩家尖叫此起彼伏。
有人手指扣在了門上, 發出令人牙酸的尖銳噪音,下一秒噪音戛然而止,像是那個人被怪物咬住了腿拖走了,慘叫聲也越來越細弱。
站在外麵的玩家頓時就知道,宿舍裡麵現在也不安全了, 他們已經顧不上那三個玩家的死活, 此刻都警惕地注視著怪物護士的一舉一動。
很快他們就發現了, 怪物並不是沒有受到之前的影響,前一夜,秦眴為了防止怪物再生,幾乎踩碎了它兩條小腿骨,腦袋也被一把匕首狠狠貫穿。
現在來看,它的兩條腿明顯有些不利索,腦袋上也有一道裂縫,乾涸的血從裂縫中流淌出,猙獰的麵目因為那蜿蜒的血跡更加可怖。
陸寒隼視線停留在怪物手上的鞭子定了定,他知道那玩意兒的厲害。
他往旁邊瞥了一眼,見秦眴的槍已經舉起來了,蹙著眉提醒,“槍沒有用。”
果不其然,秦眴朝怪物的腿開了一槍,打碎了怪物的膝蓋,那怪物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之後又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被槍打碎的膝蓋流出了膿血和碎肉。
他皺了皺眉,嘖了一聲,很是嫌棄。
沈嬌見虞蘭頌麵色蒼白,握住了他的手,朝他點了點頭,無聲地鼓勵他,就聽見秦眴沉聲道,“你們先走,我來對付他。”
陸寒隼挑了挑眉,“你一個人可以嗎?”
秦眴把槍收了回去,甩出一把刀,刀刃對準了那怪物,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隻是說了一句,“照顧好他。”
那怪物明顯比他們之前看到的更強了,雖然移動速度慢了下來,但是甩鞭的力度大到一鞭子下去就能讓一個成年男人頓時喪命。
陸寒隼點了點頭,“我們走。”
那怪物從一開始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見他們要跑,還想阻攔,不過很快它就顧不上其他人了,凶狠地朝著秦眴撲了過去。
虞蘭頌看到秦眴動作靈活地側身躲過了怪物的攻擊,還能抽出功夫朝他點點頭,“去吧。”
濃霧彌漫,他們要很小心腳下才不踩空階梯,陸寒隼走在最前麵,其他幾個人陸陸續續跟在他的身後。
不知道走了多久,陸寒隼突然停下了腳步,虞蘭頌又緊張又害怕,小聲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他示意虞蘭頌抬頭,虞蘭頌看到了牆上1f的標誌,才知道他們已經到員工樓一層了。
不知道是誰舒了一口氣,還沒說什麼,陸寒隼的臉色卻絲毫沒有放鬆,反而更加謹慎,“小心一點。”
虞蘭頌怯怯地問,“怎麼了嗎?這邊不是安全的嗎?”
陸寒隼眉頭都擰在了一起,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總有一種哪裡不對勁的感覺。”
虞蘭頌不知道陸寒隼具體指的是什麼,但是他一向很相信陸寒隼的感覺,並且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虞蘭頌總覺得濃霧裡有什麼在盯著他們。
他往陸寒隼旁邊湊了湊,拉住了陸寒隼的衣角。
陸寒隼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地形圖,抬頭環顧了一下四周之後就朝著一個方向大步走了過去。
其他人不知道霧氣這麼濃,陸寒隼是怎麼辨認方向的,但是在這種藏著未知恐懼的情況下,陸寒隼就像領頭羊一樣,說什麼就是什麼。
其他人毫無怨言地跟在男人的身後,甚至一個比較善良的玩家還小聲提醒,“我們要快一點過去嗎,這樣還能早一點回來幫秦大佬。”
沈嬌話沒過腦子,不客氣地隨口說了一句,“你都叫人家大佬了,他還需要幫忙嗎?行了,你就彆操心了,好好跟著我們就行了。”
那個玩家噎了噎,臉上有些不虞,但是礙於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也沒有說什麼,隻是明顯心情有點不好。
沈嬌突然也意識到自己說話有點衝,抿了抿唇,又不好意思跟人道歉。
虞蘭頌歎了一口氣,沈嬌是真的不怎麼會說話,明明每次都沒有什麼壞心思,但是說出來的話就是能氣死人。
他扯了扯那個玩家的衣角,朝他安撫地笑了笑,“你彆太介意,她沒有什麼其他意思,而且你不用擔心秦哥,他很強的。”
那玩家看到虞蘭頌的笑臉氣已經消了一大半,他愣了一下後道,“呃,那就好,是我多管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