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他們找遍了所有的房間都找不到“門”的原因,那個留下字跡的病人可能也是發現了這裡特彆的地方。
隻是他知道這裡是離開病院的地方,卻已經沒有機會離開了。
陸寒隼和虞蘭頌合力把床挪開,陸寒隼站在牆前又敲了敲,他用自己胸口隨身帶著的中性筆沿著凹陷下去的線大致畫出了一扇門的形狀。
“應該沒有錯了。”
虞蘭頌這才恍然大悟,想明白之後他的語氣多了幾分抱怨,“難怪我們一直找不到,在這種地方,誰能找到啊。”
就算給他們提供了線索,要不是他眼尖,還真的看不出來這裡就是門,誰能想到病院的出口就在每一個病人都最不願意來的地方呢。
“現在隻剩下一個問題,誰是鑰匙?”
係統明確說明,代表鑰匙的病人死了,這扇門才會打開,牆麵夯得這麼死,人力是肯定打不開了。
陸寒隼若有所思,“從副本設計者的角度來猜測,鑰匙一定是讓我們意想不到的,而且不會輕易死亡的。”
《黑貓》當中,殘戾的主人公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和黑貓,是從第一人稱的角度來表述的。
一個平庸的靈魂當中寄住著的暴戾的靈魂,像是被關在籠子裡的惡魔,隨時會跑出來,這樣的不確定性才讓人不寒而栗。
代入到這個副本當中,這個主人公應該是……
虞蘭頌眉毛都擰在了一起,他麵色遲疑,有點不確定地試探性道,“院長他……應該也算病人吧。”
……
到處都是血。
桌麵上,牆麵上,地板上,血濺得到處都是,明顯打鬥過的痕跡,擺放在桌麵上的水杯碎了一地,但血的主人卻不知蹤影。
秦眴就站在房間的中間,他單手插在口袋裡,望著自己另一隻手若有所思。
這是他第一次和這個副本裡麵的boss交手,和之前遇到的比,不算最強的,但是那個披著人皮的怪物,不管受到怎樣的致命傷,都會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秦眴甚至擰斷了他的脖子,或者把他的心臟扯出來,但依舊沒有用,反而不小心因為擰斷了動脈噴湧而出的血弄得到處都是。
副本boss沒有和他糾纏的意思,找了個空檔溜走了。
秦眴發覺殺不掉他,任由他離開了。
現在他苦惱的是,雖然他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難以避免有血跡濺到他白色的外套上。
他脫下外套挽起了袖子,裡麵的襯衣有點緊繃,剛運動過的肌肉還處於緊張的狀態,鼓起的胸口上下起伏。
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秦眴心虛地垂下眼,動作極快,把工牌摘下來之後,把白大褂塞到了已經移位了的沙發下麵。
辦公室的門被人敲了兩下,打開之後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
虞蘭頌被這衝鼻的血腥氣逼得後仰了一下,他環視了一下之後發出感慨的“哇”聲,“怎麼回事?”
秦眴朝他搖了搖頭,“不知道,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這樣了。”
看到地上還有一截人類的肢體,虞蘭頌磕巴了一下,強行挪開自己的視線,“那……那副本boss呢?”
“……不知道,”秦眴抱歉地低下頭,“我沒有找到人,對不起。”
漂亮的眼睛裡充滿了疑惑和迷茫,虞蘭頌呆呆地點了點頭,“沒事,沒事,我還以為是你弄的呢。”
他剛開始還真的有點被嚇到了,秦眴雖然人狠話不多,但怎麼說也不應該是喜歡虐殺的變態,這種肢解現場的畫麵,怎麼想都不是他做的。
虞蘭頌見秦眴不說話,頓時就憐愛了,就算很厲害,遇到這種事情也會怕吧。
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避過地上的血,試圖拍拍秦眴的肩膀,“彆怕,我們很應該很快就能夠離開這裡了。”
秦眴比他高好多,虞蘭頌要拍他的肩膀還要微微抬一下肩膀。
秦眴愣了一下,隨即淺淺地勾了一下唇,“嗯。”
“我們走吧。”
兩人一起從這個犯罪現場離開的時候,虞蘭頌還在小聲地自言自語,“這是誰弄的啊?太殘忍了吧,副本boss不會已經死了吧……”
秦眴應和著他的疑問,時不時插上一句,他回頭又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辦公室,動作輕飄飄地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