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利子一拍手,“好看極了!若是再施一些女子的胭脂,便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了。”
虞蘭頌嚼著梅花糖,任由他們弄來弄去。
小利子一眼就看出那簪子成色不錯,不像是地攤小販那裡買來的東西,心疼地唉聲歎氣,“我們這趟公銀雖然充裕,但是也要省著點花呀。”
周瑛沒有搭理他,又給虞蘭頌喂了一塊桂花糖,才淡淡道,“我是用自己的私銀買的。”
他平日裡沒有什麼愛好,攢下了不少銀子,也沒有其他什麼想法,就是覺得既然是要給小皇子買,那必然要買最好的。
小利子,“……”你你你還說自己沒有彆的想法!
虞蘭頌聽他們討論,於是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發簪,是玉做的,冰冰涼涼,有點像是樹枝的形狀,以他的直男審美來看,和他這身“女裝”應該挺搭的。
他踹了踹掛機鬥地主的係統,【我這樣好看嗎?】
係統掃了一眼立馬打起了精神,一邊截圖上傳到總部發給自己的同僚欣賞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你的接受度好像越來越高了?】
虞蘭頌,“……”他的性格就是這樣的,既然掙紮不了,不如隨波逐流。
周瑛他們新買了一輛馬車,又配了幾匹馬,為了不引人耳目,這一次馬車低調樸素了好多,虞蘭頌一個人坐在車裡。
到陵城的時候,過關卡果然要一番檢查。
周瑛坐在馬上,守城門的人上下打量他們,尤其是發現他們都身配武器的時候,“你們是何人?來陵城所謂何事?”
小利子答道,“北湖鏢局鏢師,押送貨物去西北。”
那守門人伸著頭望了一眼他們身後的馬車,嗤笑了一聲,“那便是你們的貨?”
小利子跳下馬,笑著湊近守門人,從口袋裡掏出二兩銀子,“官大人,那馬車裡坐的是我兄弟剛娶的小娘子,她剛死了爹媽,我們順便送她去西北給爹媽送葬的。”
守門人顛了顛銀子,“女人?”
他懶洋洋地踢了踢身旁一個新兵蛋子的腿,“你去看看。”
那十七八歲的年少人瞅了他們一眼,徑直走到馬車旁邊,撩起了簾子往裡麵看,半天,直到那守門人催促他才回來。
黑漆漆的臉上泛著紅,“大……大人,是位女子。”
還是個極漂亮的女子。
守門人點了點頭,一揮手,“行了,進去吧。”
小利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剛要上馬,又被拿著紅纓槍的男人攔住了,“等一下。”
那守門人看不起這些南邊來的文弱漢子,麵露譏諷,“這裡是陵城,是北侯王的地盤,不管你們是什麼人,皆要下馬步行入城,這個規矩你們不懂?”
小利子詫異了一會便點頭,“既然如此,我們自然是遵守規矩的。”
一行人全部下馬,拉著馬就要進城,那人高馬大的守門人又不樂意了,不耐煩地把為首的小利子推了回去,“還有馬車上的那位,讓她也下來。”
這一次小利子還未說話,周瑛先開口了,他麵無表情道,“我娘子身體嬌柔,最近又生病,不便下地走路。”
那守門人冷哼了一聲,“我們陵城的女子,在外可以扛槍打仗,在內可以單手拎起兩小兒抱樹那麼粗的水桶,怎麼你們中原的女人下個地走路都費勁?”
周瑛蹙眉,小利子用手肘捅了捅他,眼神暗示他這裡不是鬨事的地方,城門外人來人往,人多眼雜。
他強忍下不耐,走到馬車旁邊,對著裡麵的人低聲問道,“方便下車嗎?”
周瑛撩起簾子,就看到虞蘭頌好奇地望著他,他拉起他的手,扶著他下車,一邊在他的耳邊竊竊私語,“不用害怕,進去就好了。”
虞蘭頌自然是願意彆人注意不到自己的,所以在外麵都貼著周瑛走。
那守門人不耐煩的視線掃了過去,一下子就看直了眼睛。
周瑛是英俊少年郎,靠著他的是年輕又貌美的女子,兩人手緊緊拉在一起,任誰都會誇一句郎才女貌。
周瑛拉著人往城裡走,路過那守門人身旁的時候,聽到那人對小利子感慨了一句,“你家大人可真是豔福不淺啊。”
小利子尷尬地笑了兩下,轉頭看到周瑛的臉已經黑如包公,生怕他一個衝動拔出刀把這人的頭砍了。
直到馬車行了好遠,車轍聲音都聽不到了,這陵城守了幾十年城門的守門人還自言自語,“中原有這麼漂亮的女人,他老子的,我都想去中原了。”
哪還有半點剛才看不起嬌嬌弱弱的中原女子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