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嫂!”
寧家現任族長是寧光焰的堂叔寧旭明,寧旭明從小與寧旭東感情深厚,對錢老夫人這位堂嫂極敬重。
加之寧光焰是寧家現今官職最高且最好的,母憑子貴,錢老夫人在寧家族裡的威望很高。
錢老夫人朝眾人見禮,禮讓著坐下。
待眾人坐定後,寧旭明看向錢老夫人,問道:“不知堂嫂讓大夥過來,是為何事?”
錢老夫人環顧一下,說道:“今兒請各位來,是想請各位來作個見證。”
“堂嫂,何事?你說。”寧旭明說道。
寧光焰母親的麵色平淡,心裡的不安更重了,隱隱的有種不好的預感,開口說道:“母親,何事呀,您老興師動眾的……”
寧光焰的話未說完,錢老夫人冷戾的目光掃過來,厲聲說道:“你給我閉嘴。喬一,接下來,我未讓寧光焰說話,他插嘴說話,你就給我撐嘴。”
在場的人聽了錢老夫人的話,皆是一愣,看看錢老夫人,又看看寧光焰。
屋裡的空氣像凝結一般。
喬一得令,立即站到寧光焰身邊。
寧光焰扭頭看向喬一,想著邵青的雙腿被眼前這人打斷。
再想到找了好幾個專攻跌打損傷的大夫來給邵青診治,這些人都說邵青從此站不起來。
寧光焰對喬一是又恨又畏。
錢老夫人將目光從寧光焰身上移開,接著剛才的話說道:“一筆寫不出兩個寧字來。
在場的都姓寧,都是族裡德高望重的人,我今日請大夥過來,是想將府裡近來發生的事與大夥說說。”
一聽母親要說府裡的事,寧光焰急了,忍不住叫道:“母親!”
錢老夫人轉頭看過去,說道:“喬一,撐嘴!”
喬一得令,轉身便給寧光焰一記耳光。
喬一雖然隻用五成力,寧光焰白晰的臉上還是冒起五指手掌印。
眾人吸了口冷氣,他們沒想到,錢老夫人真讓人扇寧光焰耳光。
寧光焰惱羞成怒,噌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雙眼直瞪著喬一。
喬一麵無表情的迎著寧光焰的怒目,沒有一點畏懼與退讓。
錢老夫人冷冷的說道:“無忠無孝的東西,你若想臉腫得像豬頭一樣見不得人,你可以繼續頂嘴。”
寧光焰心中恨意滔天,卻隻能忍著,頹敗的坐下身來。
錢老夫人不再看寧光焰,接著將趙氏如何害寧蔚寧宇,她為了這個家的安寧,如何帶著寧蔚寧宇避到明輝巷,又如何從明輝巷避到寶瓶巷,以及趙氏如何阻止寧宇參加科考的事一一說給眾人聽。
在場的人,聽得心裡悲憤不已。
末了,錢老夫人說道:“老身想著家和萬事興,所以。一忍再忍。沒想到,老身的忍讓,在趙氏眼裡成了軟弱好欺。”
“這等惡婦,再該休了,為何要留到現在?”說話的是寧旭財,族長寧旭明的親弟弟。
“對呀,早就該休了。”有人附和道。
寧旭明接過話來,“堂嫂心慈,再有,看在幾個孫兒的麵上,才一再給趙氏機會。”
寧旭財不讚同的說道:“堂嫂就是心太慈,才助長了趙氏囂張的氣焰。
有句話說得好,江山易改,秉性難移。趙氏這樣的惡婦,留不得。”
錢老夫人歎口氣,說道:“老身悔不當初,今日若不是威遠侯府的石世子作證,好在石世子昨晚在明苑陪著宇哥兒。
否則,宇哥兒的前程今日就毀在那毒婦手裡了。
說到這裡,錢老夫人頓了頓,接著說道:“老身決定休了趙氏。寧光焰,這事,你是什麼態度?”
寧光焰得以說話,趕忙說道:“母親,趙氏不能休呀?”
寧旭財惱得站起身來,指著寧光焰罵道:“光焰,你這腦子是被驢踢了嗎?還是天下沒女人了?這樣的毒婦你留著做甚?留著繼續害寧家子嗣?”
寧光焰不理寧旭財,走到錢老夫人跟前跪下,抬頭看著錢老夫人說道:“母親,趙氏不能休,不是因為彆的,是因為荷姐兒。
陳王殿下有意納荷姐兒為側妃。這事,已經得了皇上的許可。
今日,欽天監的人到工部來尋了兒子,要了荷姐兒的生辰八字。
現在,隻等欽天監合了荷姐兒與陳王殿下的八字,看好期,就將荷姐兒抬入陳王府。
若是此時休了趙氏,這,這,這如何是好?”
滿屋的人,除了寧蔚,個個驚愣在原地。
錢老夫人先是震驚,接著是懊惱,後悔沒有早點休了趙氏。
往後,有陳王府做靠山,趙氏定會更加肆無忌憚傷害宇哥兒跟蔚姐兒。
其他人,則是驚喜,他們震驚寧家女嫁進皇家。
寧旭明先回過神來,搓著手說道:“若是這樣,趙氏還真休不得。”
寧光焰聽了寧旭明的話,心裡鬆一口氣,伸手握住錢老夫人的手說道:“母親,再給趙氏一個機會,饒她這一回,兒子保證,往後好好約束她。可好?”
錢老夫人抬手,將手從寧光焰的手裡抽出來,說道:“江山易改,秉性難移。老身再不相信趙氏。”
錢老夫人的手抽開,寧光焰不能握錢老夫人的手,轉而握住錢老夫人的雙膝,邊搖晃邊求情,
“母親,兒子保證,往後一定好好約束趙氏,不讓她再難為宇哥兒與蔚姐兒。好嗎?”
陳王是貴妃的小兒子,深得貴妃的寵愛。荷姐兒進了陳王府,對寧姓一族的好處可想而知。
寧旭明跟著說道:“堂嫂,為了荷姐兒著想,要不,再給趙氏一機會?”
錢老夫人不吭聲,
屋裡再次陷入沉寂之中。
錢老夫人想著如何保寧宇與寧蔚,過了半晌,錢老夫人看著寧光焰。
一字一句的說道:“老娘對趙氏已寒了心,不管你如何說,老娘對她的態度不變。”
寧光焰苦苦哀求道:“母親,您老就看在荷姐兒的麵上,再給趙氏一次機會,好嗎?”
錢老夫人扒開寧光焰的手,不讓他繼續晃自己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