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宇看著寧荷點點頭,繼續說道:“回去轉告趙氏,咱們之間的關係,從她往我與阿蔚的吃食裡下藥,她尋人要阿蔚的命起,就水火不容了。你們曾經做的,我與阿蔚會一一還回去。”
寧宇說完,瞪了寧荷一眼,轉身離開。
寧荷愕然的看著寧宇,見寧宇轉身要走,脫口說道:“你以為你是誰?
就憑你,也想對付阿娘?做夢吧,彆以為你考個第二名就不得了了,咱們走著瞧!”
寧宇轉身看著寧荷,冷笑道:“我以為你的定力夠強,看來,也不怎樣嗎!這就不裝了?
走著瞧,鹿死誰手還不得而知呢,咱們就看看,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說完,寧宇沒有再做停留,轉身上了車。
看著遠去的寧宇,寧荷有些懊惱,剛剛,她怎麼就沒控製住情緒?
“小姐,大小姐與二爺走遠了。”春妮在邊上提醒道。
寧荷回過神來,看向春妮,問道:“寧宇是什麼意思?阿娘做的事,他都知道了?”
春妮回道:“好像是這樣。”
寧荷轉身上車,“走,咱們回去。”
寧蔚的車還未進明苑,徐炎說道:“小姐,寧員外郎跪在院門口。”
胡銳聽了,掀起窗簾往外看,見寧光焰跪在院門口,擋住了進門的路。
胡銳放下簾子,對寧蔚說道:“他還要臉嗎?”
寧蔚腦子裡靈光一閃,突然有了主意。
寧光焰舍得下臉來跪求祖母原諒,那她去跪求他放過她,他一個員外郎都不怕丟人,她有什麼好顧忌的?
於是,寧蔚對胡銳道:“先生,一會,我下去朝寧光焰下跪,求他放我與兄長一條生路。
你讓棗花與桑葉跪在我身後,啥也不用說,見我哭得傷心時,她們跟著抹抹眼淚就行。
記得交待兄長,讓兄長從側門先回去,我來應付寧光焰。”
胡銳立即明白寧蔚的意思,“好,在下明白。”
寧蔚揚聲對徐炎道:“徐叔,停車。等我們下車後,徐叔趕車從側門進,彆讓車堵在門口。”
徐炎應下,“是,小的明白。”
寧蔚下車前,從暗格裡取一些辣椒粉放到茶杯裡,再倒些茶水進去,然後將手帕的一角浸上辣椒水。
胡銳看得兩眼發直,說道:“小姐,不用這麼拚吧?”
寧蔚說道:“做戲要做全。”
寧蔚用沾了辣椒水的手帕抹了抹眼睛,眼睛頓時火辣辣的,眼淚直往下淌。
寧蔚哭著下車,走到寧光焰麵前撲通一聲跪下,放聲大哭起來。
邊哭還邊數落道:“寧大人,你就放過咱們吧,蒼天有好生之德,蔚兒與兄長不想死呀,兄長今年才十八,蔚兒今年才十五,人生幾十年。
蔚兒與兄長的人生才剛開始,我們還有許多事未做,蔚兒與兄長想多活些日子。
兄長很勤勉,很努力,這回秋闈,兄長考了第二名的好成績。
兄長是個有報負的人,他還想參加來年的春闈,然後走上仕途,為朝廷儘忠。
寧大人,你就放咱們兄妹一條生路吧。蔚兒知道,你打小就不喜歡蔚兒與兄長。
蔚兒保證,往後,蔚兒與兄長絕不在你麵前礙你的眼。”
寧蔚的哭聲像死了爹娘那般悲切,讓路過的人紛紛停下腳步,往明苑門口圍過來。
明輝巷處在禦街,貢街邊中間,是京城繁華的中心地帶,過往的行人本來就多。
不一會,明苑門口就取擠得裡三層外三層。
後麵跟上的棗花與桑葉得了吩咐,紛紛跪到寧蔚身後,見寧蔚哭,也跟著抹眼淚。
寧宇因多與寧荷說了幾句,到得晚了些。
徐磊看著擠得水泄不通的門口,“爺,好像出事了,咱家門口擠滿了人。”
寧宇想到什麼,心不由得往下沉。
“爺,是寧員外郎跪在門口。小姐讓爺從側門先回去,她來應付寧員外郎。”胡銳的聲音在車外響起。
寧宇問道:“阿蔚她用什麼法子對付那人?”
寧宇厭惡得連寧光焰的名字都不願提。
胡銳將寧蔚的話複述了一遍。
寧宇聽後,起身下了車,對徐磊道:“徐叔趕車從側門進,我去會會那人。”
胡銳看向寧宇,“爺,你……”
寧宇朝胡銳道:“該我來護阿蔚的。”
胡銳聽了寧宇的話,不再多說。
喬一雲興從後麵的車上下來,問道:“出什麼事了?”
胡銳說道:“寧員外郎來了,跪在大門口呢。”
喬一見寧宇往人群裡走,看眼雲興,二人趕忙跟上去。
胡銳忙小聲提醒道:“小姐在裡邊示弱扮可憐呢,你們不要壞了小姐的事。”
喬一會意,點頭道:“小的明白。”
喬一與雲興默默無聲的往人群裡擠,寧宇跟在二人身後,從人群最外麵擠了進去。
聽著寧蔚呼天號地的哭聲與數落聲,圍觀的人唏噓議論聲,“天下怎會有這般狠心的父親?”
“這有何稀奇的,有後娘就有後爹。”
“寵妾滅妻的人多的是,到是不稀奇,兒女總是自己的,還有為了個女人害自己親生兒女的,真是世間少有!”
“是呀,虎毒還不食子呢!這樣的人,枉為人了!“
寧光焰沒想到寧蔚會當眾跪到他麵前求他放過她,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寧蔚壓根沒有給他應對的機會。
從寧蔚跪下身來,一邊哀嚎一邊求情,求情中還夾雜著數落,篇篇段段的,就沒有停歇過。
寧光焰想說話,根本插不上嘴。
寧宇擠到寧光焰跟前,一個頭撲通跪下去,懇切的說道:“寧大人,你為何一心要我與妹妹的命?我們也是你親生的,你為何就不能給我們一條生路?
寧府的一切,我與妹妹一文沒要,淨身出戶,將府裡的一切給了趙氏所生的寧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