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街北的三品軒,青山朝石景揚稟道:“爺,青平帶人去了大相國寺,大相國寺那邊已經得以控製。
青鬆帶人從大相國寺搜出一萬掛炮竹,一千斤煙花。咱們的人已經將大相國寺的采辦觀敬抓起來了。”
石景揚的手不由得緊了又緊,一萬掛炮竹、一千斤煙花,他們是想將大相國寺夷為平地?
今晚的大相國寺,人山人海!這些鮮活的生命,他怎麼敢?
也是,在那人眼裡,這些生命如螻蟻一般。
一股怒氣在石景揚胸中亂竄,石景揚深吸了幾口氣,才將自己的怒氣壓下去。
“爺,他們為何要在大相國寺放這麼多炮竹?是想給爺添麻煩?”青山不解的問道。
石景揚淡淡的說道:“對方的目的,不隻是給我添麻煩。他們的目的是殿下!”
太子殿下?青山精神一振,詫異的看著石景揚。
石景揚接著說道:“從永平十年起,上元節這日,殿下會身著常服逛燈會,大相國寺是殿下必去之地。
對方的狼子野心,是想在大相國寺朝殿下動手。”
青山嚇得一個哆嗦,警覺的說道:“這麼說來,對方是想在今夜朝殿下下手。若是這樣,那一定不隻大相國寺一個點!”
石景揚點點頭,“是,狡兔三窟,對方一定有後招。他預防殿下今年不去大相國寺。”
青山說道:“小的讓人去連夜審!一定撬開觀敬的嘴,讓他將知道的全說出來。”
說著,青山欠身應下,垂手退了出去。
石景揚沒有攔青山,任他去安排。
青山退下不久,青雲進來稟道:“爺,咱們的人在護河路的一個民宅裡搜到三百斤黑火藥。
此處距離東宮的燈棚隻有十的餘丈。
宅子的主人曾是吏部的餘海濤,餘海濤在吏部任主事。
小的提問過餘海濤,他說,他那處宅子一年前就賣了出去。
買家是國子監的一個教諭,姓鄧,叫鄧思齊。
小的去查了鄧思齊,鄧家人卻說鄧思齊於去年春上染了病,拖了兩人月左右,人就去了。
小的問起護河路宅院的事,鄧家人紛紛說不知情。”
這麼說來,今日之事,對方一年前就開始謀劃了。
石景揚眉頭緊皺,沉思片刻後說道:“讓人去查鄧思齊生前有個往來的人,抽絲剝繭,從中將可疑之人找出來。”
青雲應下,轉身退出房間。
薑民進來稟道:“爺,裴統領來了。”
石景揚抬頭看向門口,見裴東流跟在薑民身後,立即對薑民道:“你先下去,在門口守著,彆讓人進來打擾。”
薑民欠身應下,退出屋子時將門帶上,自己守在門口,不讓人來打擾。
石景揚見薑民出去,開口問道:“你不是在殿下身邊嗎?怎麼過來了?有情況?”
“你這邊什麼情況?”裴東流同時開口。
兩人相視一笑,裴東流說道:“你先說。”
石景揚將這邊的情況簡短了說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