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曉北對那幾個獵人喊了一聲:“大叔,打著狼沒?”
那些人看看這邊的庵棚和魚塘,就知道是梁曉北,大聲說:“打中了,但是它負傷逃跑了,天亮再順著血跡找,跑不了。”
聽到狼逃了,沒有被帶回來,梁曉南稍稍鬆一口氣。狼都有靈性,一定會躲得遠遠的。
梁曉南也沒有多待,送完飯就直接回去了,一晚上都在擔心狼母子。
睡到淩晨四點多,天有點麻麻亮了,她立即起來,背了簍子,給梁奶奶打了一聲招呼就急忙上山。
一路有意識地找狼團子。
走到山上水塘那邊,也沒有發現狼團子和母狼,夏天雜草和灌木茂盛,蔥蘢的枝葉乾擾,她也看不出狼的血跡。
在水塘山坡上,她的桑樹苗又長大了很多,原先的半尺高的小葉苗,現在都到她膝蓋那麼高了,也開始抽出枝條,葉子又大又肥嫩。
她依舊拿水桶打了水,滴了靈液先給桑樹苗澆水。
當她澆了十多棵樹,就聽見樹叢裡輕微的腳步聲。
很熟悉。
她抬頭看看,什麼都沒有。
繼續澆水,一桶水都澆完,第二桶水拎來,她把靈泉液滴進去時,就看見離她十幾米遠的狼團子。
毛茸茸的狼團子,不過來,兩隻小眼睛不轉圈地看著她。
“啊,狼團子,你要喝水嗎?”她拎著水桶向它走去,心裡很感動,如果是狼團子的媽媽被獵人打了,它對人類一定產生極大的防禦。
可它依舊出來見自己,說明它還是有些信任自己。
梁曉南不想辜負這份信任,她又往它跟前走了幾步,它急速後退,低低地“嗚~”了一聲。
“我不會傷害你。”梁曉南把手裡的水桶往它跟前送了送,甚至拿出來靈泉液,要給它喝。
靈泉液散發的極致甜蜜,空中幾隻小鳥都嘰喳著撲過來,可是小狼看著她手裡的靈泉液,沒有過來,而是仰起小腦袋,“嗚~”叫了一聲。
轉身就跑!
什麼意思?怎麼跑了?梁曉南把靈泉液收了,跟著小狼往前走,小狼跑得很快,它身體小,靈活地轉來轉去,她緊緊地跟著,被枝條劃破了好幾處皮膚。
小狼跑一會兒,就停了腳步,站著等她,看她追來,又往前繼續跑。
一直跑到一片濃密的野檾麻叢中,小狼站在邊上看著她,梁曉南跟上去,小狼就繼續往裡鑽,梁曉南就看到了在地上躺著的母狼。
母狼受了很嚴重的槍傷,奄奄一息,原本凶狠的眼睛,此時已經有點散光,頭有氣無力拖在地上。
狼團子圍繞它轉了兩圈,看著梁曉南,“嗚~”低低地叫,像個傷心的小孩。
梁曉南慢慢靠近母狼,它儘管已經不能動,但還是掀起唇皮,齜牙“嗚~”,威嚴地吼。
其實都不是吼了,聽起來很脆弱,就像臨死前的回光返照,又像向梁曉南托孤。
小狼焦急地看著梁曉南,“嗚~”,求求你,救媽媽!
梁曉南急得冒大汗,她也不會救狼啊,她不是獸醫,現在也不能去找人救母狼。
靈泉液,她隻發現促進生長的功能,沒有試過能不能治療傷口,萬一喝了加速死亡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