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嚴從虎陽回來時,梁曉南已經把費清風接到桑園去了。
劉承玉聽說桑園裡新來一個鍛煉的,姓費,是京都來的,他也沒有想到是“北一手”的孫子。
但是聽聞他已經下來好幾年了,本來在縣醫院裡還能混混,怎麼又去了鄉下?
不過這事誰說得清!
劉承玉聽梁曉南說在桑園辟一塊地,叫費清風專門種藥材,他還是有些奇怪,這個小夥子種藥材?賣給誰?
梁曉南說:“不賣出去,就種給自己用,給人看病,需要什麼藥材就種什麼藥材。”
“你要開個藥鋪?”劉承玉說,“私人醫院不能開的。”
梁曉南又不懂醫學,她也不會去開醫院,最起碼這幾年是沒這打算。
“他是在大坑村蹲點的,就給大坑村和小雲鎮上以及周邊的人看病。”梁曉南對劉承玉說。
劉承玉糊塗了:“那你什麼意思?他到底是在這邊乾活還是去行醫?”
梁曉南歎口氣,說:“劉師傅,其實我想著叫他不要丟掉自己的專業,你想想國家培養一個好醫生多不容易?哪能叫他天天種地?種上幾年,專業就全丟了,再撿起來有多難?這不是太浪費了?”
費清風此時心裡都感激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他是醫生,是西醫,爺爺是中醫,北一手啊,誰不知道?他熱愛醫學,當然想給人看病,積累經驗,鑽研醫學,學以致用。
可是現在這個時代,他沒有辦法,身不由己。
梁曉南給他一塊田專門種藥材,藥苗她提供,他給人看病基本免費,糧食卻都是梁曉南出。
說的不好聽,就是梁曉南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祖父故交之外孫女,白白養著他,還要供著他搞專業研究。
南一丁的外孫女白白養著北一手的孫子!
“高尚,偉大”,他隻想到這些詞。
他給梁曉南說:“我給人看病可以少要一點錢,把我的夥食費掙出來,然後這邊我也能乾一些活。”
也行吧,反正梁曉南也不指望他現在能掙錢,就是覺得這麼個好醫生不能白瞎了,10年後,費清風隻要能醫術堅持不離手,回到京都他就很可能成為一代名醫。
想想吧,能救死扶傷多少人?
她這也算是搶救美好、彌補遺憾的一個行為吧!
這個幸福值應該都算給她吧?啊,是吧?
不就是多個人吃口飯嗎?她糧食夠。
周嚴回來時,跟來一個意外的人,玄雲。
“阿彌陀佛,又見麵了。”玄雲微笑一下,他的僧衣已經很破舊,搭著好幾塊補丁,但是還算乾淨。
“你們怎麼又遇著了?”梁曉南很驚訝,“我以為大師不會主動來。”
玄雲溫和地說:“老僧心裡有事,坐不住,便來了。”
周嚴說:“梁奶奶他們怎麼樣了?”
梁曉南說還在醫院隔離治療,醫生用了外公給的方子,病情已經控製住,但是疤痕是難以去除的。
“曉南,今天公安去抓張望了。”周嚴說,“我不想再拖了,我們有理有據,梁奶奶肯定能指證他,弄死吧,不留了!”
玄雲又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看著這兩個人都是一身戾氣,他捏著佛珠一圈圈地轉著,想說什麼沒有說出。
梁曉南對周嚴說:“奶奶應該不至於糊塗到不願意指證張望。費醫生說她的病三個星期就能痊愈。”
費清風沒辦法在醫院給人治療,但是病症他能確診,能知道用什麼藥,病程他也比較清楚。
周嚴說:“沒事,把張望在裡麵先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