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狹窄,僅容兩三人並排通過,一側是雜草叢生的陡峭山壁,另一側則是濃霧彌漫的垂直峭壁。
寧星紀走到山路邊,探頭瞅了瞅,隨手撿起一塊石頭丟下濃霧繚繞的懸崖,久久聽不到回響。
太高了,不能跳下去……
“靠近裡側走,地濕路滑,都小心點。”
就算霧氣濃鬱的有些古怪,這山還是要下,楊懷安扶著隊友,率先走進了濃霧。
寧星紀緊隨其後,霧氣實在太濃了,眼前白茫茫一片,能見度不足一米,隻能扶著石壁摸索著前進。
霧氣濃稠如實質,沒走幾步臉上便濕漉漉的,呼吸間都帶著嗆人水汽。
“咳咳……”
她揉揉鼻尖,從褲子口袋裡找出一次性口罩戴上,貼著內側的石壁小心前進。
司晝忽然開口,“邢星,你的癢癢撓是怎麼回事?”
“癢癢撓?”
寧星紀有些茫然,扭頭看了眼身後的司晝,可霧氣太濃,她什麼都沒看見,“什麼怎麼回事?”
“彆裝模作樣了。”
司晝冷笑,“你的癢癢撓如果沒問題,為什麼能一擊殺死徐嵐波!”
“因為她本來就是死的……”
寧星紀仔細解釋了一遍,至於為什麼死了後還能活動,癢癢撓一碰就裂開了,這就要去問仙女姐姐們了。
司晝卻是一點也不相信,嘲諷道,“你就彆裝模作樣了,如果癢癢撓沒什麼特殊作用,那你為什麼還要去撿。”
寧星紀:“。”
她就是單純的摳門,吝嗇,小氣,不行嘛!
不過……
寧星紀眼睛一轉,當即想到了個好主意,“你想要我可以賣你,原價九塊九,我也不獅子大開口,你付我九九八就行!”
“隻要九九八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豎起耳朵的眾人:……
這都翻了一百倍,還說不是獅子大開口?
臉呢?
司晝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掏了一千元紙幣買下了癢癢撓,還很闊氣的大手一揮表示不用找零。
寧星紀豎起大拇指,她就喜歡這種給錢爽利的人。
走在最前麵的楊懷安扭頭看了又看,最終還是沒忍住,紅著臉問道,“大兄弟,恁還要癢癢撓不?俺不要九九八,恁給九塊銀元就成,癢癢撓要多少俺們造多少!”
司晝:……
他翻了個白眼,“我要你們的癢癢撓有屁用。”
楊懷安很失落,“哦,那好吧。”
寧星紀數錢的手頓了頓,在她的那個時空,東夷國侵略大洲朝時,大規模燒殺搶掠,奪走物資,導致大洲朝物資匱乏,抗擊東夷軍隊的革命軍都過得很艱苦。
這個時空的革命軍生活條件肯定也很艱苦……
寧星紀想的很入神,忽地感覺手下摸到了什麼黏噠噠的東西。
滑膩黏糊,觸感很惡心。
她皺皺眉,從石壁上抬起手,湊到眼前。
指頭上沾著拉絲的肉色粘液,像是什麼東西的分泌物,散發著濃濃惡臭味。
“嘔——”
味太衝了,寧星止不住地犯惡心,迅速掏出礦泉水仔細衝洗了遍手指。
路上也沒什麼垃圾桶,她隨手把倒光水的空瓶子丟在了路邊。
“咳咳——”
楊懷安那位受傷的隊友弓著腰,咳得撕心裂肺,腿上剛有愈合趨勢的傷口崩裂開來,但流出的不是鮮血,而是黏噠噠的肉色粘液。
可惜霧太大了,走在後麵的寧星紀沒能發現。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眼前濃霧消散,豁然開朗。
可所有人都臉色大變。
他們沿著一個下坡走了那麼一大圈,卻又回到了原點。
穀建業看著不遠處坐落在樹林裡的熟悉村莊,呢喃自語,“我們這是遇到鬼打牆了?現在怎麼辦?”
“再走一次。”
寧星紀抿緊唇,想到係統提示的快逃,心裡很不安。
他們大概是出來遲了……
第二次嘗試扭頭走進濃霧時,眾人都手拉著手。
沒走多久,寧星紀便聽到腳下“咯吱”一聲,踩到了洗手丟掉的那隻空礦泉水瓶。
所有人都沒了聊天的心思,氣氛沉悶。
除了楊懷安扶著的隊友發出斷斷續續的咳嗽聲,還有風聲外,濃霧中再無第三種聲音。
寧星紀忽覺不對,“你們有看到蟲子和鳥兒嗎?”
“什麼?”
穀建業愣了愣,沒明白她的意思。
“太安靜了,從墓裡出來後,還能聽到鳥兒的叫聲,自從我們走進濃霧裡後就都不見——”
正說著,寧星紀突然想到了路上看到的幾次大片南飛的鳥群,心裡一個咯噔,呢喃自語,“動物的感知比人要靈敏,或許不是鳥叫聲不見了……”
而是鳥兒感覺到了什麼,都已經飛走了。
其他幾人也猜到了她未說完的話,都麵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