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晝故意拉長尾音,露出一抹飽含惡意的笑容,“我要你脫光光,跪下舔我的腳趾,就當是之前毆打我的欠禮。”
“怎樣不過分吧,你是要命,還是要臉呢?”
這種侮辱人格的要求,楊懷安眉頭緊皺,想都沒想就要替寧星紀拒絕,反正他也沒多久可活,沒必要連累她受如此屈辱。
可剛張開嘴,就看到寧星紀沒有絲毫遲疑地點下了頭。
“可以。”
司晝微微一愣,頓覺索然無味。
他的這個要求純粹是為了侮辱外加惡心人,可她卻答應的這麼爽快,感覺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寧星紀攙扶著楊懷安靠著石頭坐下。
腰後傷口被扯動,楊懷安痛的直冒冷汗,抬起虛軟的手臂,拽著她的衣角,“不要去……”
就算真的按照司晝說的做了,以他那德行,也不一定會履行承諾。
寧星紀輕輕拍了下他的手,示意他放心。
站起身,她麵朝著司晝,扯開書包拉鏈抽出薛定諤的魚竿。
把書包丟到一旁,她一步步靠近。
“停下!你扔過來就行!”
看著她腰側閃著利光的狼牙棒,司晝接連後退數步。
慫貨……
寧星紀撇撇嘴,也沒廢話直接把釣竿丟了過去。
司晝連忙伸手去接。
然而沒能接到,金燦燦的釣竿從他指尖擦過,落在了地麵上。
眼饞許久的魚竿就在腳下,司晝沒來得及多想,彎下腰去撿,手指剛摸到魚竿,就聽到了“哢哢”聲。
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司晝僵在原地,緩緩抬起頭,目光撞上了冰冷的槍口,寧星紀手裡不知怎的就多了一把槍,已經瞄準了他。
他的心狠狠沉下去。
明明她身上除了背包,就隻有一根狼牙棒的……
這槍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情勢瞬間逆轉,寧星紀晃了晃槍口,“垃圾,舉起手。”
司晝緩緩舉起雙手,慢慢站起身來。
“我仔細想了想,其實我完全可以直接砰——”
寧星紀嘟起嘴,模擬出槍響的聲音,“射穿你的腦袋,那樣,依舊可以起到拖延時間的作用。”
“你不能這樣,殺人可是犯法的!”
司晝大驚失色,舉過頭的手臂止不住地顫抖,“我之前隻是在和你開玩笑,對,隻是在開玩笑而已,你不要這麼認真……”
“哈哈哈,你怎麼這麼慫啊,我開玩笑的啦。”
寧星紀嘻嘻笑著放下了槍,“你這種貪婪自私又愚蠢的小垃圾,可沒資格死在我的手裡。”
玩笑,那就好……
司晝心裡鬆了一口氣,可同時也因為受到了愚弄對寧星紀的怨恨更深了。
這個賤人!賤人!賤人!總有一天要讓她……
“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響徹夜空,撕裂了夜的寂靜。
這次不是配音,是真的。
司晝瞪大眼睛,捂著雙腿中間,血流如注不斷從指縫湧出。
已經感覺不到**的存在,那裡像是被萬根燒得通紅的鐵刺不停來回攪動戳刺。
他跪倒在草地的碎石上,豆大汗珠細細密密從額頭冒出,眼球外凸,表情猙獰可怖,張大嘴巴卻隻能發出“赫赫”聲,顯然已經痛到失了聲。
雞飛蛋打,男人不可承受之痛。
在場唯二的男性,楊懷安被嚇得一個哆嗦,昏昏沉沉的大腦瞬間精神了很多,下意識合攏起了雙腿。
寧星紀:“。”
甩甩被後坐力震得發麻的手臂,她放下槍,表情有些微妙。
其實她是打偏了,本來瞄準的是小腿來著。
可第一次使槍,能打中就已經很不錯了,至於歪到腿中間,連雞帶蛋直接都給打炸了,那完全是個意外。
她又不是什麼拆蛋狂魔,也不準備組建東廠,對男人的**真的不感興趣。
步|槍太大隻,塞不進包裡。
寧星紀吹了吹滾燙的槍口,把它從背後的領口往下塞,多出的一小截槍口直接從褲腰插了進去,係緊褲腰帶,她拎起雙肩包背到背上。
任誰也發現不了她衣服下其實暗藏玄機。
她也不想這樣,可釣到的這支槍沒有肩帶,包裡放不下,又需要用雙手去攙扶楊懷安,就隻能將槍塞進衣服裡麵了。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一剪寒梅傲立……”(注1)
寧星紀小聲哼唱著一剪沒,走到司晝麵前,半蹲下,“小垃圾,騙你的啦,我其實不是在開玩笑的,沒想到你這麼單純。”
他疼的以頭搶地,涕淚橫流,並沒有多餘精力對她的話做出什麼回應。
寧星紀撿起魚竿,慈祥地笑了笑,“可能你不會信,但我還是要解釋一下,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你小**的。”
作者有話要說:(注1)出自歌曲《一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