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秦思珍暗罵了兩句,連忙出聲反駁道,“可我們都是同性!”
“那也不可以哦,女孩子也是可以結婚的呢。”
寧星紀隨便抽了一張房卡,便踩著樓梯去了二樓,劉狼選了她隔壁房間的房卡,也緊跟著上了樓。
“伊莉莎夫人都說不可以了,就分開住吧。”李雷匆匆留下這麼一句,也拿著房卡快步離開了大廳。
“就……就分開吧……”
韓梅梅輕扯了扯秦思珍的手臂,“珍珍,我們還是聽李哥的吧。”
“我不都是為了你好,怕你晚上一個人會害怕!”秦思珍抓起一張房卡,氣衝衝的甩開了她的手臂。
韓梅梅想解釋說自己其實沒那麼害怕,可看到她難看的臉色,還是低頭道了歉,“對……對不起!”
聽到下麵兩人的對話,寧星紀嗤笑一聲,清清嗓子哼唱起了歌,“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不是個演員,彆設計那……”(注2)
下麵的韓梅梅抿緊嘴巴,總感覺她這歌唱的似乎意有所指。
手插進口袋裡,寧星紀哼唱著歌上了樓。
二樓有個挺大的公共客廳,玻璃方桌旁擺著幾張歐式軟沙發,黛粉色的小碎花牆紙,華麗的水晶吊燈,布置溫馨雅致。
客廳右側是纖塵不染的落地窗,左側則是一排掛著房間號的客房,一共七間客房。
這個小鎮子上的人似乎都很喜歡木偶元素,廣場上立著木偶雕塑,旅館的牆壁上也掛著不少提線木偶的油畫。
喜怒哀樂,嬉笑怒罵,畫的都是木偶人日常生活的場景。
寧星紀的房間是203,她繞過天花板的吊燈,刷卡打開緊閉的木質房門,發現房間裡也掛著提線木偶油畫。
房間不大,不過沙發,茶幾,衣櫃等該有的都有,柔軟的雙人床旁還有個被玻璃門隔斷的小陽台。
地板是木質的,上麵鋪著厚厚的長絨地毯。
寧星紀沒有換拖鞋,直接穿著短靴走到窗邊,隨手扯開窗簾。
明媚的陽光照射進屋內,她抬頭望著碧空如洗的藍天,突然發覺太陽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大對。
他們坐車抵達小鎮時還是清晨,就算在廣場上耽擱了會兒,也頂多隻有一兩個多小時,可現在太陽卻升到了最頂端。
“咚咚。”
有人從外麵敲響房門。
寧星紀扭過頭,“誰?”
“是我,中午了,我來送些吃的。”
伊莉莎夫人略有些沙啞的嗓音從門外傳來。
“好的,請稍等。”
寧星紀大步走到門邊,拉開房門,“麻煩了,快請進。”
伊莉莎夫人推著裝滿食物的小推車走進房間,“今日份的午餐是牛奶,白麵包,還有烤肉排和蔬菜沙拉。”
她端起擺滿食物的托盤,放到了窗邊的小方桌。
“烤肉是我親手做的,希望你能喜歡。”
“謝謝,聞著就很香。”
伊莉莎夫人爽朗的笑了笑,“哈哈,我的女兒小愛麗也喜歡誇讚我烤製的肉排聞著很香。”
“愛麗,這個名字真好聽,她也在旅館裡嗎?怎麼沒有看到。”
“不,小愛麗和我的丈夫生活在外地。”
說到這兒,伊莉莎夫人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憂傷和思念,“因為工作的原因,我們一家人常年分居。”
“說起來,我也很久沒有看到小愛麗了。”
“現在交通很方便,你為什麼不離開小鎮去看望他們呢。”
伊莉莎夫人揮揮手,“旅館離不開人。”
“那就暫時停業兩天。”
“這恐怕……”
伊莉莎夫人皺眉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不太行,旅館每天都有客人,可不能沒人照料,我是走不了。”
“他們那邊事情也很多,沒辦法回來小鎮,我們要顧及的事太多了。”
伊莉莎夫人很健談,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她才推著餐車離開。
寧星紀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單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油畫裡那些被絲線束縛著的提線木偶。
“咚咚。”
房門再次響起,不過這次不是連接外麵客廳的那扇木門,而是隔斷陽台的玻璃門。
而這裡可是二樓。
一抹高挑的身影站在磨砂玻璃門外,看不清楚長相。
“星星,是我李朗。”
“朗哥,你怎麼從陽台過來了。”
寧星紀在床頭櫃子上找到鑰匙,打開玻璃門。
“我們兩間房的陽台距離很近,很容易就能跳過來。”
一身黑衣的劉狼走進房間,“從正門進來可能會暴露出我們認識,那個李雷可不簡單,是個人精。”
他的真名叫李朗,和寧星紀認識多年,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我們可真是難兄難妹,都讓狗係統搞進來了……”
寧星紀摘下兜帽,隨手從果盤裡拿起一個蘋果,掂掂重量,砸向大床邊坐著,正優雅地啃著蘋果的藏狐。
藏狐助理:??
摸摸有些疼的後腦勺,又看看滾到身邊的紅色大蘋果,毛絨絨的大方臉上浮現出幾分茫然。
它凶巴巴的扭過頭,“喂,女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無理取鬨,為什麼又打我?”
“搞不到老子,就隻能打兒子嘍。”
寧星紀一臉理所當然的坐回沙發上,衝它呲呲牙,“父債子償,沒聽說過?”
李朗看著空蕩蕩的雙人床,有些疑惑,“星星,你在和誰說話?”
“小廢物,完成第一個副本回到現實後,你也會有自己的小廢物。”
“你是什麼時候進入遊戲的?”
“我啊,也就前不久。”
寧星紀沒提自己第一次副本就被扔進了高級副本的事,說出來除了讓人擔憂,也沒彆的用處。
簡單和李朗聊了下和遊戲有關的事情,忽聽外麵客廳傳出一聲巨響。
又出事了。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李朗起身跑進陽台跳回了自己房間。
寧星紀推開房門,快步走進客廳。
是上麵的天花板,不知怎麼回事掉了一大塊下來,天花板是那種很厚實的實木,周邊插著一圈密密麻麻的長釘。
下麵的玻璃方桌被砸得粉碎。
李雷躲得及時,隻是手臂讓釘子給劃傷了,不過也流了不少血,染紅了布藝沙發扶手。
韓梅梅和秦思珍在沙發的另一邊坐著,嚇得縮成一團。
“我特意躲著吊燈,坐到了這邊的沙發……”
李雷抬頭望著上方搖搖晃晃的水晶吊燈,表情一言難儘,“沒想到脫落的會是天花板,艸!這踏馬的誰能想到?!”
李朗走出房間,看了看他正流著血的手臂,扭頭回去找出應急醫療箱幫他處理傷口。
“謝了,兄弟。”
李雷脫掉外套,連聲道謝。
“不用,小事。”
李朗取出消毒棉棒,“忍著點,可能有點疼。”
看到這兒,秦思珍咬咬破了口子的嘴唇,有些懊惱,這麼一個討好老玩家的機會,她怎麼就沒想到!
聽到聲響的伊莉莎夫人帶著一個圓頭圓腦的卡通機器人上來收拾衛生,修理天花板。
明顯天花板已經不是第一次脫落了,她拎的修理工具很齊全,還和機器人一起抬了一把梯子上來。
“第一個遇到危險的是我,第二個是李雷。”
寧星紀坐到沙發上,把咧嘴陰笑著的唇角扯成嚴肅的直線,“我懷疑這和我們抵達小鎮的順序有關,我是第一個,李雷是第二個到的,第三個是……”
她抬起頭,看向臉色煞白的秦思珍。
“還有不要和被針對的那個人靠得太近。”
李雷補充道,“當時我們都聚在石像下,所以廣告牌掉下來後都受到了波及,這次我是一個人坐著的,就隻有我自己遇到了危險。”
“我記得秦思珍之後,就是劉狼,韓梅梅排在最後,你們都記清楚自己的順序。”
“在這裡隻有罪犯會遇到危險,公民則不會,我們身上唯一能證明身份的是卡片。”
李朗想了想,提出自己的猜測,“假如我們把紅卡丟掉,再或者和持有綠卡的人進行交換,能不能規避掉危險?”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
寧星紀攤攤手,偷換卡片有一定可行度,但被發現的風險也很大。
秦思珍手指緊扣著沙發扶手,心慌意亂,雙腿不停的高頻率抖動,怕的要死。
隻是想到廣場上的廣告牌,還有剛剛那塊插滿鋼釘的天花板,她就腿軟的不行,沒有一點能躲過去的信心。
為什麼她要遭受這一切……都怪寧星紀,都怪那個小賤人!一定是她暗中搞的鬼,回去後一定要劃花那個賤人的臉!!
秦思珍又恨又怕,表情有些扭曲。
“珍珍,你也彆太害怕,星星和李哥不也都躲過去了嗎。”
韓梅梅拍了拍她緊繃起的手臂,小聲安慰。
聽到這話,秦思珍表情猙獰了一瞬,抬起頭,她一把抓住了韓梅梅的手臂,帶著哭音哀求道,“梅梅!我一個人好害怕……我真的好怕,你陪陪我好不好……”
手被她抓的很疼,韓梅梅試了試沒能掙脫開,“可是李哥說……”
“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敢一個人,梅梅我知道你心好,你答應我好不好。”
秦思珍淚流滿麵,臉上寫滿了祈求,“下一次到你了,我也會陪著你的……”
一旁的李雷聽得直皺眉,她的要求除了會讓多一個人受傷,沒有彆的用處,這完全就是損人不利己。
他正想著要不要阻止,就看到韓梅梅點下了頭。
行叭。
人家自己都無所謂危不危險,他就不當這個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