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星紀挎起了批臉。
眼神中彌漫起淩冽的殺氣,裙下的觸手摸出兩枚太陽石,躍躍欲試。
花店老板有所察覺,無數布滿猙獰尖刺的藤蔓自地底湧出,頂破堅硬的石板,層層疊疊纏繞在他的身上。
很快,一個幾近兩米高的“植物人”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中。
隻能勉強看出人形輪廓,他身上密布的猙獰花枝像是一條條長滿尖刺的小蛇在交纏蠕動著,偶爾還會有一兩朵凋零花苞從中探出頭。
不能說不堪入目,隻能說醜絕人寰。
嘔……
這種異變,真踏馬的吃藕。
寧星紀感覺眼睛有被淩|辱到,她嫌惡地縮縮脖子,舉起握著太陽石的手。
見此,楊宜安連忙抬手製止,強行把她的手臂按了下去,並且不斷用眼神示意她忍住,千萬不要衝動。
花店老板看出了兩人的眉眼官司,手握有大量人質,他有恃無恐,冷笑著嘲諷道,“一個瞻前顧後的慫貨,一個胸……“
目光停在寧星紀毫無起伏的胸口,他表情微妙地停頓了下,繼續道,“一個胸小無腦的莽夫,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
聽到這個評價,李朗他們幾個與寧星紀相熟的玩家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臥槽!
竟然敢拿她的胸說事,還露出那麼微妙的表情——
這是位真勇士!!
“你竟然敢……”
寧星紀嘴唇哆嗦著,氣到呼吸停滯,腦中不斷回蕩著他那句胸小胸小胸小小小小……
緊繃起的理智之弦瞬間碎成了渣渣,她掐著腰,破口大罵,“你個傻批死變態,人醜壁畫多,老子的胸隻有老子有評價的資格!!”
這種奇恥大辱,再忍下去可以直接改名成寧王八了。
寧星紀怒火中燒,陷入暴走狀態,擼起袖子就準備放大招。
楊宜安苦著臉阻攔,“冷靜,大局為重!”
寧星紀一甩頭,變身成隻威風凜凜的吊睛白虎,它毛茸茸的虎臉上寫滿了狂躁,湊近楊宜安的麵門,張開血盆大口,狂嘯一聲,“嗷嗚!!去你媽的大橘,老子是大白!”
“今天不弄死他這個老賤人,老子不姓寧!再敢阻撓老子連你一塊收拾了!!”
花店老板饒有興味地站在一旁,靜靜看著他們內訌。
楊宜安背對著他,揪起麵前白虎的毛耳朵,打起親情牌,“看在我祖宗的份上,祖阿姨你冷靜點,那麼多條命握在他手裡,還是你有……”
瞬間製止他的辦法?
他張張嘴,無聲詢問。
瞬間製止?
寧星紀快讓憤怒完全淹沒的大腦恢複了幾絲理智,她歪歪虎頭,“好像還真有。”
“!!”
“就是吧,不分敵我。”
剛露出喜意的楊宜安:……
呃,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大喘氣!
“滋啦……”
內鑲式微型耳機響起微弱的電流聲,楊宜安舉手摸摸耳朵,耳機另一端的李昌國傳來消息,鎮子裡的普通民眾已經全數撤離,現在留下的都是湊熱鬨的玩家。
和平解決基本是已經不可能,花店老板並不好騙,他不可能束手就擒。
僵持時間越久,睡美人病轉重症的患者越多,每位重症患者背後都是一個即將支離破碎的家庭,必須要儘快做出決定……
楊宜安咬咬牙,極小聲問道,“祖阿姨,你確定能瞬間解決他?”
寧星紀信心十足地點點頭。
七日怪談副本的大BOSS清潔工,那麼恐怖的存在都控製不住想拜倒在她的觸手尖下,更遑論一個小小的植物人。
“這個能力敵我不分,切記捂上耳朵,閉緊眼睛。”
寧星紀摸著臉上裂開一條縫隙的麵具,表情鄭重而嚴肅,她的夢想是做所有人的爸爸寧,不想當舔狗遍地的瑪麗寧。
這個消息需要通知到那些躲在暗處,正暗搓搓等著蹭金幣的玩家耳中。
兩人假裝互懟,拖延時間。
可奈何都不是專業演員,一個表現的特彆誇張,一個又演的十分內斂,負責拉架的幾位群演的演技更是拉胯,麵部表情僵硬的一批。
沒一會,花店老板就察覺出了不對。
數根布滿猙獰尖刺的藤蔓穿破磚石,從地下偷襲,直直抽向爭吵中的二人。
電光火石間,寧星紀拽起楊宜安的手腕,用力把他甩到了旁邊的安全區域,自己也用了一個漂亮的後空翻躲過了偷襲。
花店老板陰沉著臉,“你們演我!”
楊宜安運氣比較衰,臉先著了地。
兩道鮮紅的鼻血瞬間就流淌到了下巴,鼻腔裡又酸又疼,他表情痛苦的從地麵上爬起,揉了兩下青紫的鼻梁。
兩下,成了!
這是他們事先約好的暗號。
李昌國那邊將消息散播給玩家後,會通過微型耳機聯係楊宜安。
寧星紀瞬間就興奮起來,沒有放狠話,也沒有立fg,果斷掀開了臉上的麵具。
看到其他人齊刷刷地捂耳扭頭,花店老板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們恐怕是想到了對付自己的招數,他下意識想要催生那些凋零花分支,準備玉石俱焚。
他死了,那些患者也彆想活。